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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若是我們太過低調(diào)顯得好欺負(fù)了, 那恐怕我們的弟子,真的要被這群家伙欺負(fù)了去。” 這一次的萬道會武由田虛夜與桂阿帶隊,汲南和魚令鶯留守大荒宮。 本身不能隨著阮綿前去, 魚令鶯就已經(jīng)不舍,如今又有桂阿這般煽風(fēng)點火,魚令鶯當(dāng)即倒戈, 轉(zhuǎn)向了汲南柳眉倒豎:“桂阿說得在理!這一次前去會武,我們氣勢不能輸!” 三比一,汲南無奈地?fù)u搖頭,也就隨他們折騰去了。 他本來也并非不贊同,只是擔(dān)心太過高調(diào)惹出禍?zhǔn)?。不過靜心一想,哪怕他們安分守己,在旁人眼中也已經(jīng)足夠惹眼,汲南也就隨他們?nèi)チ恕?/br> 除去阮綿和長孫景山,剩下的弟子不少都是在拜入大荒宮后第一次出遠(yuǎn)門,新奇之余難免興奮,從登船開始就嘰嘰喳喳,一會兒望著遠(yuǎn)處的青山,一會兒指點腳下的屋舍,語氣都不免有些飄飄然。 他們修仙者,而修仙者天生就比凡人高上一籌。 這些弟子不少年紀(jì)尚小,一時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田虛夜撩起眼皮瞟了一眼那些激動的臉色通紅的弟子,又轉(zhuǎn)向了盛鳴瑤:“怎么不去船頭和他們一起看?” 盛鳴瑤隨意地靠在欄桿上,迎著風(fēng),仍有發(fā)絲被吹得四散飛揚,灑脫一笑:“因為弟子見多識廣,已經(jīng)見過這些啦,也就不去和師弟師妹爭奪看風(fēng)景的位置了。” 田虛夜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并不渾厚,而是帶著一股青年的隨性,惹得盛鳴瑤轉(zhuǎn)頭多看了他幾眼。 “怎么?不去看風(fēng)景,反倒來看我這個老頭子?”田虛夜撫須,他一襲青衫站在欄桿處,還真有幾分隱居山林的謫仙人的派頭。 盛鳴瑤立即轉(zhuǎn)過頭去:“那弟子還是看風(fēng)景吧?!?/br> 田虛夜哼了一聲,懶得多說,直接點破:“你特意來這里找我,可是有別的事情?” “大荒宮與那些門派可是有什么恩怨?”盛鳴瑤沒有點破,沖著田虛夜眨了眨眼,“我看之前汲南長老似乎很擔(dān)心我們的樣子?!?/br> 田虛夜放下?lián)犴毜氖?,睨了盛鳴瑤一眼,布下了一個隔音罩,這才說道:“你出神般若仙府,可知道大約四百年前的那場妖族禍亂?” “……知道?!痹谶@一瞬間,盛鳴瑤想起了很多事,微頓片刻后,挑出了最好奇的一件,“我記得,有個叫樂郁的人,算是這件事情的導(dǎo)火索?” “對,樂家人?!?/br> 田虛夜挑眉,語氣玩味:“你居然知道他?我還以為,般若仙府會當(dāng)做這個弟子不存在呢?!?/br> 不等盛鳴瑤回答,田虛夜已經(jīng)挪開了視線,他轉(zhuǎn)向了遠(yuǎn)處,眺望著那看不見蹤影的青山綠水,語氣縹緲:“樂郁那小子出身落安州的樂氏,這個家族赫赫有名,出現(xiàn)過不少極富威望的修仙者?!?/br> “我記得,在我們此次前去的鄺虞州附近,那個與落安州相鄰的山脈中有一個秘境,就是以‘樂氏’命名。這個秘境,最多不過一旬開放,到時候你也可以去試試運氣。” 話雖贊嘆,可田虛夜的語氣仍是淡淡,半點也不帶正面情緒。 盛鳴瑤沒有接話,安靜地立在一旁,等待著下文。 “樂郁性情狂傲,從不將那些繁文縟節(jié)放在眼中,對極了玄寧那家伙的性子,所以被他收為了大弟子,也是玄寧過去唯一收過的弟子。” “玄寧啊,天資傲人,即便我不喜歡他的作風(fēng),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br> “阿鳴,你可知道,在般若仙府中,‘天才’二字意味著什么?” 說到這兒,田虛夜忽而扯起嘴角,他伸出手,手掌向上從云端中穿梭而過,又驀地合攏,隨即轉(zhuǎn)過身,攤開在了盛鳴瑤的面前—— 手掌中,空無一物。 “你看見了什么?” 盛鳴瑤抿唇,實話實說道:“我什么都沒看見?!?/br> “什么都沒有?!碧锾撘拱腴]了眼,微微而笑,“那為何你我二人仍被束縛于此船之中,而不能直接以rou身飛升傳說中的‘上界’呢?” 盛鳴瑤愣在原地。 田虛夜垂下手,閉著眼,靜靜地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 “……因為天道。” 半晌后,盛鳴瑤低低說道:“天道,將我們束縛?!?/br> 田虛夜睜開眼,也不說對錯,嘴角浮上一層笑意。 有些事不能說得太多,唯恐隔墻有耳。 “般若仙府規(guī)矩森嚴(yán),最是喜歡將凡間那些條條框框暗藏在每一道門規(guī)之中,一道一道的規(guī)矩組合成了那看不見的鐵框,又慢慢地合攏。一開始只讓人偶爾覺得不適,等到了最后,周圍人皆是如此,你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常人看不見,反而更能適應(yīng)這一切,可天才不同。” 田虛夜頓住,也不說是哪里不同,語氣一轉(zhuǎn),又說起了玄寧。 “況且,天才嘛,如山巔雪,如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旁人伸手觸碰都怕驚擾了天上人——他們總是孤獨的?!?/br> “所以,當(dāng)玄寧遇見樂郁這個弟子時,才會那么高興。他以為遇見了同類,誰知道釀成了大禍?!?/br> 盛鳴瑤追問:“所以當(dāng)年之時,真的是樂郁叛離出了般若仙府,投靠了妖族蒼破深淵的妖族么?” 在說道‘蒼破’二字時,盛鳴瑤略有不適。 她忽然想起了蒼柏,也不知怎么,心中恍然一驚,像是窺見了不可觸碰的隱秘。 這種奇特的感覺一閃而逝,盛鳴瑤來不及細(xì)想,又聽田虛夜嗤笑一聲:“般若仙府是這么告訴你的?” 他睜開眼,玩味地看著盛鳴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個人類故意潛伏在妖族之中,想要盜竊妖族秘寶,最后被妖族識破,反殺一局呢?” 盛鳴瑤微怔,在這一瞬間,她才驟然意識到此行意味著什么。 她不自覺地往遠(yuǎn)處望去。 暴躁兔子阮綿正一臉軟萌地沖著秋萱跑去,錦沅在幫她們斟茶,還有幾個外門弟子在與長孫景山玩鬧,許句抱臂靠在船頭,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并不抗拒同伴的接近,甚至還伸手扶了一把險些摔跤的小兔子。 這些人,除去秋萱以外,或多或少身上都帶有妖族血統(tǒng)。 妖族,他們都是妖族。 若用般若仙府的規(guī)矩衡量,自己現(xiàn)在不也是“判出”么? 盛鳴瑤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田虛夜行了一禮:“多謝師父教誨,弟子險些步入泥沼,模糊本心。” 田虛夜見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也不追究。總是自詡“老家伙”的他倚在欄桿上,迎著朝陽,居然露出了幾分仿若少年人的風(fēng)采。 “其實這事很簡單,每個宗族也許天性不同,但其中每一個都是不同的?!?/br> 田虛夜嘆了口氣:“樂郁那小子愛上了一個花妖,又被花妖的同族認(rèn)出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