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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朋友?!?/br> 幾句話的功夫,足以上升成為幫派混戰(zhàn)的麻煩就被歸類到私人摩擦去,這就證明泰晤士夫人和白鴿子幫都沒有敵對的念頭。 蘭伯特終于放下心來。 看來他找人試探這一步棋還走對了。 這位泰晤士夫人也不像是他們說的那般不講道理嘛,蘭伯特滿意地想。 雖然不再心生什么歪念頭,但哪怕是惡棍暴徒也不會對一名穿著素凈、親手為圣母點亮蠟燭的人心生惡感。 “你也是個,咳咳,講理的人,”蘭伯特難得緩和語氣,他可不想驚擾了圣母堂內(nèi)安詳?shù)臍夥?,“我回去就把說你壞話的幾個混賬小子處理了,你放心!可不能再讓他們挑撥離間,這不是壞事嗎。” 伯莎端著蠟燭的手猛然一頓。 她抬起雙眼:“有人挑撥離間?” 蘭伯特不多想,一拍大腿,把所有責(zé)任都推給別人:“可不是嗎!我的人聽信了謠言,說你是上流社會派來清理白教堂區(qū)的,還有人傳你是蘇格蘭場的人呢,泰晤士夫人。我心說那老杰西沒了,接下來的不就是我?這些混小子什么都聽,我在圣母像前向你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夫人?!?/br> 他隨意開口,仿佛在聊家常,但聽到這么說的伯莎卻暗地挑了挑眉梢。 嚴(yán)格來說,那也不是謠言。 她與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合作,稍稍一傳不就能傳成她是“上流社會派來的”,而幕后者還是堂堂特務(wù)頭子呢。 只是這又是誰傳給白鴿子幫的? 伯莎勾起嘴角。 “幸好你不是一名聽信讒言的人,伯恩先生?!彼掏痰馈?/br> “我……當(dāng)然不是,這不是來和平交談了嗎?!?/br> 蘭伯特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說他確實信了。什么泰晤士夫人是個蕩婦睡遍自己事務(wù)所的小年輕啊、什么她蛇蝎心腸還是女巫要找機會把白鴿子幫的人全殺了啊——聽起來足夠傻,但這些話天天在耳邊說,再傻也聽進去一二分。 這么一二分,就足以影響蘭伯特對這位事前未曾謀面的泰晤士夫人的觀感了。 “神明之前你我都不會說謊,”伯莎坦誠道,“我同樣向你保證這些都是謊言,伯恩先生。不過……” “不過?” 圣母像前的泰晤士夫人,美麗面容驀然冷了下來。 她凝視著蘭伯特·伯恩的眼睛,語氣溫和,可暗金色的雙眼卻近乎尖銳:“作為新朋友,我可以請求你幫我打聽打聽,是誰在外面詆毀我嗎,伯恩先生?” 這般冷銳讓蘭伯特一驚。 不愧是能一夜之間吞并杰西幫的人。 倘若之前還多少對泰晤士夫人因性別而產(chǎn)生輕視的話,現(xiàn)在的蘭伯特已經(jīng)不敢再瞧不起她了。 能從諸多暴徒中脫穎而出,成為白鴿子幫的首領(lǐng),蘭伯特·伯恩必定有過人之處。一個眼神便能看得出泰晤士夫人的身上帶著一股和尋常女性全然不同的狠勁,更重要的是,她很聰明,蘭伯特不過隨口幾句推脫責(zé)任的話,她卻聽出來了關(guān)鍵信息。 ——對啊,為什么會有人專門在外面詆毀她? 混社會的人都知道名聲是多么重要,白教堂區(qū)有頭有臉的人可以是惡棍,可以陰險歹毒,他甚至可以殺過人、放過火,干過所有足以上絞刑架的事情。但他必須恪守規(guī)矩。 行有行規(guī),幫派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做事,否則就會像老杰西那樣。拿八歲小孩試藥,連蘭伯特·伯恩都為之不齒。 可在他身邊嘀咕的人,分明是要將泰晤士夫人勾勒成一個喜怒無常、不守規(guī)矩的毒婦形象。 “將心比心,”伯莎見他不回話,繼續(xù)勸道,“換做有人在我的地盤詆毀你,伯恩先生,我亦是不允許的?!?/br> 詆毀他? 蘭伯特不免把耳畔說泰晤士夫人的那些壞話反過來想想,若是說自己……他媽的! 他頓時惱火,立刻和泰晤士夫人同仇敵愾起來:“不用說了,夫人!這事確實過分,我回頭就幫你查,你若是不相信……就你了,小會計,夫人你把小會計借給我,讓他盯著!我非得給你個公道不好?!?/br> 伯莎聞言抿了抿嘴角。 她給了蘭伯特一個克制的笑容:“那最好不過了,伯恩先生。我替泰晤士家族的人謝謝你,愿意為維護我們的名聲而仗義出手?!?/br> *** 半個小時后。 蘭伯特·伯恩戒心重重地到來,又心滿意足地離開——這位泰晤士夫人和他預(yù)先設(shè)想的完全不同,交談了幾句后,白鴿子幫的老大就覺得自己是真的新交了一名爽利又虔誠的朋友,滿口答應(yīng)他會協(xié)助調(diào)查后,高高興興地帶人走了。 臨走前還沖著之前出言不遜的幾個小弟踢了幾腳,狠狠罵了他們一頓,聲音大的連圣母堂前的伯莎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會計內(nèi)德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做給泰晤士夫人看罷了,這是心虛呢。 戴著眼鏡的青年拎起暗紅色的長斗篷為伯莎穿上,厚重的兜帽一拉,剛好蓋住了她披散的頭發(fā)。 在維多利亞時代,上流社會的女士一般會將頭發(fā)挽起來,披頭散發(fā)在公共場合行走可以說是非常不體面的行為??稍谏鐣讓泳筒灰粯恿耍蠹页远汲圆伙?,誰還管頭發(fā)? 因而伯莎披散頭發(fā)行事,不論是自己人,還是蘭伯特,都沒有展現(xiàn)出異議。 但伯莎到底是幫派頭目,她不能這么上街。 她整了整兜帽,就聽內(nèi)德開口:“你不用把白鴿子幫放在心上,夫人,看看蘭伯特這德行,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你我都當(dāng)自己人了,比起殺死一個傻子,還是留著利用最好。” 伯莎忍俊不禁:“他能坐上幫派頭目,就足以證明他不像看起來這么傻。” 內(nèi)德卻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該利用還是要利用。哪怕雙方都心知肚明。 伯莎側(cè)了側(cè)頭:“走吧,回頭還得謝謝愛爾蘭人愿意借地方給我們?!?/br> 他們后腳離開了圣母堂,走到室外,托馬斯和賽克斯立刻跟上。穿著駝色大衣的青年對著伯莎示意一番,伯莎立刻快出幾步與內(nèi)德拉開距離。 “怎么?” “外面,”托馬斯轉(zhuǎn)身朝著小巷之外的街道看過去,壓低聲音道,“夫人,呃,你那位,情人來了。” 嗯? 伯莎不禁驚訝了一下:邁克羅夫特來這兒干什么? 她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快到晚上了,黃昏將西邊的天空染紅。倒是平日伯莎回家的時間,說不定是有事順路接自己回去呢。 因而伯莎對著托馬斯點頭:“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的人就托你照顧了?!?/br> 她的人,指的自然是簡·愛小姐和兩位女仆格萊思與明妮。 托馬斯聞言一笑:“交給我了,夫人。愛小姐天天晚上幫安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