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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程度想必直追大腿的古刀。……仿佛知道眼前是哪位兇獸了。這壓根就不是兇獸啊嗚!這種東西是怎么批準放進實驗手冊的!嗚嗚嗚嗚!“小哥哥,你好像,認識我哦?”少年嘴里吐出嬌滴滴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奇怪語調(diào)讓人背后直冒冷汗。少年的臉趴過來,和岑眠只隔著一層玻璃那么近的距離,沒有再靠近。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分明沒有神智,像是被cao控了一般。“……你是羽衣人?”看清楚他連毛孔都沒有的奇怪皮膚,岑眠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里邊說,羽衣人是穿著羽衣的妖怪,有男有女,男子能嗯嗯男子,讓他們懷孕,岑眠當時看到就三觀崩潰了,現(xiàn)在居然還碰上真的…………明明是個模樣姣好的少年,外形現(xiàn)下看來也不甚可怕,岑眠卻下意識地感覺到對方和以前任何兇獸都不同,鼻端聞到的分明是他剛才一進門所聞到的那股詭譎的氣息。“是,的,哦?!鄙倌暾f著,語調(diào)越發(fā)奇怪,雙手人偶娃娃一樣,動作生硬地在半空中比劃著奇怪的圖形。……那是一只豹子。岑眠瞪大眼睛看著半空中隨著少年動作出現(xiàn)的點點銀光,黑色的背景下漸漸勾勒出一只銀邊的黑豹,嘴巴作嘶吼狀。……好像蔣冽的本體。岑眠這么想著,心里咯噔一下,再看眼前的少年,哪里是神智有問題的樣子,分明就是根本沒了神智,為人所控。眼看著空中那只豹子仿佛活了過來,眼珠子朝下看,盯著少年,熟悉對方手段的岑眠打了個寒顫,看著幾乎趴在自己面前卻過不來的少年,手指狠狠地掐著自己手心,咬咬牙,往前邁了一步,打破了那層禁制,把少年拉進了自己所在的黑暗之中。“小哥哥,你在干什么,我還不想回去。”少年疑惑地看著他,空洞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情緒,才重新回復(fù)平靜。……好像還可以搶救一下?岑眠看著那雙眼里堪堪劃過的一絲波動,這只羽衣人還知道自己不想回去,證明他還是有一些自主意識的。……無數(shù)咒術(shù)劃過岑眠的腦袋,該用哪個,哪個才能趕在黑豹動手之前把少年喚醒,他進來已經(jīng)這么久了,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活著嗎。……冷靜,岑眠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呼出來,背后猛地一震,明明是兩界之間的通道,卻被一陣罡風吹倒,整個人趴在了少年身上。“……嗚。”摔了個狗啃泥的岑眠掙扎著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被黏糊糊、吸盤一樣的東西緊緊黏在了少年肚子上,一動不能動。再去看少年慢慢睜開的眼睛——墨色的瞳孔漸漸褪去顏色,仿佛水一般的銀色顯現(xiàn)出來,里頭是幽幽燃著的冥火,空洞可怖之極,顯然徹底失去了理智。少年下半身羽毛披覆的尾巴向兩邊分開,露出肚子里掉出來發(fā)黑黏糊的腸子內(nèi)臟,位置已經(jīng)全然不對,上頭還變異出了一個個章魚嘴一般張合著的吸盤,分泌著獨特的粘液,把獵物緊緊地咬住。想起書上說的,極為罕見的是,有心懷不軌之人,常以冥火cao縱兇獸,燃盡那刻,就是獸類被徹底激發(fā)出狂暴狀態(tài)之時。天空中那只黑豹隨著罡風早已不見,想必那陣罡風就是輔助黑豹來送冥火的??諝饫锬枪稍幾H的氣息濃郁得熏人,他早該想到是蔣冽。……完了,完了,眼前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失控場面讓岑眠心臟狂跳,背上冷汗?jié)B出一層又一層,身下冷膩粘稠的感覺讓他惡心至極,眼看著那簇冥火迅速躍動著,很快就要燃盡的樣子,嗚嗚嗚嗚,怎么辦,要用哪一個才能安撫這只羽衣人的情緒。……冷靜啊啊?。?!不能不能重蹈覆轍!岑眠努力壓抑著恐慌,渾身都在抖,腦中拼命搜索著關(guān)于狂暴后兇獸的知識。狂暴后的兇獸是不能實現(xiàn)靈識共通的,這就意味著靈主的那一套完全不管用。而靈醫(yī)把兇獸引導(dǎo)出體內(nèi)的方式,第一步就是以咒術(shù)安撫兇獸,再由搭檔配合,將其引出體外抓獲;若超越受體的承受極限,便要回應(yīng)搭檔的召術(shù),請求把兇獸在體內(nèi)清理。……搭檔。岑眠想起那個帷幕后的男人,那身黑色制服和詭譎的氣息,與方才的黑豹一模一樣,咬了咬唇,把這個選項劃掉。……只能靠自己了。酷似顧云止的受體分明是人類,那么虛弱的身體,承受兇獸過體已經(jīng)是很勉強,若是狂躁狀態(tài)下的兇獸,想必還沒出去就要斃命。像是回應(yīng)岑眠的想法,渾身的血液像是混進了細密無形的針刺,每一次流動都是全身的疼痛。死死咬著牙,疼得睜大的眼睛盯著羽衣人眼里的冥火,冷汗?jié)B出,劃過臉頰,岑眠用緊掐著的手抹掉,盡量不去驚動身下的妖獸,腦子里最終選定了咒術(shù)。……靈醫(yī)和受體身體狀態(tài)共通,他身上的狀況說明體內(nèi)狂躁的妖獸已經(jīng)讓受體產(chǎn)生劇烈的反應(yīng)??粗羌磳⑷急M的冥火,岑眠明知自己念不完,還是張開嘴迅速而清晰地念著咒術(shù)。七七四十九個分節(jié)的咒文,必須用六界語言清晰、毫無差錯地分別念一遍。第一遍的末尾,岑眠分明感覺咬著自己腿的那些吸盤漸漸用力,雙手抓著的羽衣人正在漸漸恢復(fù)力氣,慢慢地開始抖動。……不要分神,錯了就要重新開始了。他付不起這個代價。岑眠的血液隨著心臟加速鼓動而流淌,針刺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手下的身軀開始掙扎,羽衣人眼珠子一轉(zhuǎn),銀白的瞳仁盯著滿頭冷汗、抖著嘴唇念咒術(shù)的岑眠,里面的冥火已經(jīng)燃剩一點火苗。……第四遍了,忍住,不能松手。岑眠緊緊攥著羽衣人皮rou分開的皮膚,生怕羽衣人要動作,身體里針刺般地疼,加上身下就要把自己的rou生生咬下來的疼,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冷汗刷刷地冒出來,仿佛水里撈出來一般,再顧不上擦。冥火徹底燃盡,幾乎同時,羽衣人青白色的皮膚底下漸漸爆出一根一根紅紅的網(wǎng)狀絲線,那是他不能控制的力量。“吼——————————”手底下的羽衣人銀白的瞳孔充滿狂亂殺意,視線落在身上唯一的活物和獵物身上,痛苦地嘶叫著,尖細嬌軟的聲音刺耳得如同笛膜破后吹出的聲響,胸膛劇烈起伏,被岑眠按在胸前的雙手輕易地反過來,狠狠箍著岑眠的脖子,想要停止那喋喋不休的咒文。……第六遍了,還差一遍。岑眠感覺被箍著的脖子以上迅速地充血,自己的五官像是要漲爆出來一樣,窒息的感覺讓他視線漸漸模糊,腦袋里清晰的思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