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去嗎？”

    “出不去，我剛才試過了。”

    “不錯，”霍爾笑著看向薇拉，“除了極個別能克制戈耳工的神明，任何神明到了你這里都仿佛進了監(jiān)獄。而且，如果有一天，你的力量可以熟練地使用消失術(shù)，什么地方都關(guān)不住你?！?/br>
    “我可以幫你把祂們都殺死?！泵姿固赝≌f。

    “啊，不用?！鞭崩琶芙^。

    “克制戈耳工的神明太多了。視覺之神、海神，火神，我覺得冬季之神也克制，如果戈耳工有冬眠特性的話。不過，我覺得你不用拒絕，”霍爾嘴角勾出一絲興味，“讓祂去殺，最好祂被.干掉了，塞勒姆就是我的了?！?/br>
    “霍爾大人可以回塞勒姆嗎？”薇拉問，她覺得這幾天米斯特汀似乎不那么針對霍爾了，不由得燃起一點希望。

    “不可以?！泵姿固赝『敛涣羟榈卣f。

    進入虛無之城，米斯特汀一向鮮少表露情緒的面孔露出一些驚訝，“這里竟然有一座城?！?/br>
    “是啊，我是城主?！鞭崩Σ[瞇地說，“就是天上總往下掉垃圾挺討厭的?！彼鴦倓偮涞降厣系囊粋€香蕉皮說。

    “因為這里還沒有完全成為你的神國，所以一些禁制沒法打開。如果徹底打開，你可以禁止外界再往這里扔?xùn)|西?！?/br>
    “誒，還可以這樣嗎？”

    “嗯，所以，要成為神明?！?/br>
    “可是成為神明很難。”

    “不用擔(dān)心，我會幫你?！?nbsp;米斯特汀很認(rèn)真地說。

    霍爾聽到這句話，輕快地翹起嘴角。

    戈耳工在索拉卡的安排下，占據(jù)了薇拉上次見過的那個大廳?，F(xiàn)在那里少了鐵鏈子，多了幾個蛇窩。

    在通往外界的那棟墻壁旁，四只戈耳工拿著長矛煞有其事地站在那里。連著這座大廳的長廊里，也游蕩著幾只戈耳工。

    “每六個小時換一個班?！鄙贿呎f一邊親自把門打開，呼呼的山風(fēng)立時吹了進來。

    “在這里會不會無聊？”薇拉有點擔(dān)心守門這種枯燥的生活，讓戈耳工們不適應(yīng)。

    “怎么會無聊呢？”莎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索拉卡，臉上寫滿了玩天使不無聊?！岸遥乙恢毕虢o族人們找一個沒有狩獵者的地方。占據(jù)記憶之神的神國也是打著這個主意。您為我們找到了最好的窩。虛無之地，一般人不敢進來。大家都知道進這里是找死?！?/br>
    “但是秘密總會有傳出去的時候，”薇拉說，“到時候，大家都知道虛無之地有通往外界的門，而且還有戈耳工的材料可以刷。”

    “沒有關(guān)系，那就讓他們來吧。除非是神明，其他人誰也別想出去?！?/br>
    “好吧。”確認(rèn)她確實很滿意這份工作，薇拉告別門天使和莎莎離開了虛無之地。

    記憶之神伊索已經(jīng)回到了他的神國，他美滋滋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們來萬分的熱情。

    “哎呀，上一回看到光明和黑暗一起出現(xiàn)，還是我十五歲零三天的時候?；魻栆蝗盐业谋亲哟蛲幔覀冸p方互叫了家長……”

    “你記性真好，”霍爾扯扯嘴角，“希望你沒有忘記之前的承諾?！?/br>
    “當(dāng)然不會，這個世上你再找不到一個比我記性好的，我甚至記得幾百年前吃的每一頓飯是什么，好了親愛的請站在這里，”伊索指指大廳的中央對薇拉說。

    薇拉站在他指定的位置后，聽到頭頂一陣震動。抬頭看，天花板分開一條大縫，一束光照下來，打在她身上。

    “不要怕，放空大腦?！币了饕贿呎f一邊在空氣中輕巧地撥動著什么。

    薇拉閉上眼，只覺得自己的記憶被分成了兩個區(qū)域。一個裝原本世界的，一個裝現(xiàn)在世界的。阿特羅給做的假過去被徹底撕毀，周圍的景色人物像快進一樣閃過。畫面突然靜止，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搖籃里。

    一個栗色頭發(fā)的女人在拿著奶瓶喂她，而男人則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換句話說，是他們都在發(fā)呆。

    薇拉細細地瞧著這兩個人，跟她現(xiàn)實世界的父母長得很像，就像歐化了的他們。他們此刻就像兩個提線木偶似得機械地做事。這讓她立刻想到了上次看到的場景。也是這樣，沒有人注視的時候，就像沒有靈魂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跑了進來。他面孔長得很平凡，臉上全是雀斑，但是薇拉一眼認(rèn)出這就是她的哥哥，哈里森。但是從他身上，她卻感覺到一股真實的人氣，跟她父母完全不同的氣息。

    在哈里森跑進來以后，父母瞬間像被塞進了靈魂，與他有說有笑起來，還讓他摸摸meimei的小手。

    薇拉看著這個四口之家，突然發(fā)現(xiàn)哪里有點不對。

    是長相不對。哈里森的臉實在太普通了。而她的父母包括她，卻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畫面再次變化，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動了，鏡子里反射出一張三歲女孩的團團臉。她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正在摳被蟲蛀的洞。里面臥室里走出幾個人，抬著棺材。她的父親跟在后面，手里牽著哈里森。

    旁邊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嬸擦著眼淚望著她，“小薇拉可怎么辦？這么小就沒了mama?！?/br>
    畫面再變，她似乎又長大了一點，但還是矮矮的，似乎五六歲的樣子。哈里森摟著她站在兩座墓碑前，上面放著一束野花。她聽到哈里森嘴里嘟囔著，“我們沒有親戚家可以去，我還小，你也還小，怎么辦？”

    再后來就是十二歲的哈里森被介紹去學(xué)裁縫，拉扯她長大的故事。除了嫂嫂朱莉的加入，就再也看不到一個多余的人。

    不對，還少點什么，她嘟囔著。

    “少點什么？”伊索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想看有鑰匙的片段?！?/br>
    眼前再度出現(xiàn)快進的畫面。無數(shù)個跟鑰匙有關(guān)的畫面出現(xiàn)。拿鑰匙開門、開柜子。

    “不，不是這把鑰匙?！鞭崩p輕說。

    下一個畫面劃過，父親一臉呆滯地從一只光影鑄成的手中，結(jié)果一把三角形的銅鑰匙，嘴唇輕輕蠕動。

    薇拉努力靠過去，想聽到他在說什么。

    但是她什么都聽不到。

    畫面再次結(jié)束，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記憶之神的大廳。

    霍爾和米斯特汀很關(guān)注地盯著她看，伊索則輕松地撓撓頭，一副任務(wù)完成了的模樣。

    “你看到了什么？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霍爾問。

    “沒有，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鞭崩櫚櫭?。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哥哥哈里森絕對不是這對夫妻生的孩子。而兩個世界的父母則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流水線生產(chǎn)的東西。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從記憶中她可以看到，“薇拉”是一個幾乎近似呆板的女孩。就好像沒有靈魂的行尸走rou。

    她有一種感覺，兩具身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