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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林杳杳在說什么,林杳杳在心里嘆了口氣,也沒再追問。 林辭又在林杳杳這里坐了一會,林杳杳見時候不早了,說要留下林辭用午飯,林辭卻有點害怕似的起身告辭,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圓鼓鼓的娃娃掛在林杳杳床頭。 林杳杳抽了抽唇角,這林家兩兄弟怎么都有織娃娃的喜好,只是林辭的這個娃娃明顯還不如林效的那個。 林辭的這個娃娃就是用一團布條纏起來的,什么顏色的布都有,看起來像是一只奇形怪狀的八爪魚,林杳杳盯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找到娃娃的鼻子眼睛在哪里,只好頹然放棄,轉頭卻看到林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阿姐喜歡嗎?” “喜歡...”林杳杳硬著頭皮答道,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林辭的頭,“竹奴真乖?!?/br> 林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順地低下頭來讓林杳杳摸,像一只聽話的小狗,烏溜溜的眼睛看起來更亮了。 “阿姐,娃娃上的布都是我從最喜愛的衣衫上面剪下來的,阿...兄說過,阿姐最喜歡漂亮娃娃了,像這么顏色好看的娃娃,阿姐一定喜歡對不對!” 林杳杳心里一暖,眼睛溜向林辭的袍子下擺,難怪他的衣袍短了一截...原來是剪下來做娃娃了。 她看著他瘦小簡樸的模樣有些心疼,又摸了摸林辭的小腦袋問:“竹奴是個乖孩子,竹奴不想見阿兄嗎?” “竹奴有些怕阿兄...”林辭埋下頭,絞著手指說,“阿兄太嚴厲了。” 嚴厲?林杳杳想知道他嘴里的阿兄和自己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但看著林辭不自在的樣子她也沒再追問,林辭是個癡兒,問也問不出什么,還不如改日直接去問林效。 林辭又在她這磨蹭了一會才依依不舍地走了,還告訴林杳杳過兩天再來看她。 林杳杳在林辭走后也沒了困意,起身對著銅鏡收拾好微微散亂的發(fā)髻,琇瑩這時端著六方菱花壺和茶點走了進來,見林杳杳起身了忙加快了步子。 “娘子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一聲?” 林杳杳看了琇瑩一眼。 “方才,九郎來了?!?/br> “九郎?”琇瑩重復了一遍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可奴婢一直在院里守著,沒瞧見有人進來啊?!?/br> 林杳杳有些奇怪,將來人的外貌跟琇瑩描述了一遍,確信就是林辭沒錯。 琇瑩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猶豫地說:“娘子,院里有個沒堵上的...狗洞,九郎身子瘦小,說不定是從那兒過來的?!?/br> 狗洞?林杳杳扶扶鬢上的珠花:“有門他不走,偏偏要鉆狗洞,九郎還真是任性?!?/br> “九郎從生下來就有些癡傻,七娘便不要在意這些了,九郎現(xiàn)在平安無事就好。”琇瑩笑笑,將茶壺點心擺好,“今日午膳七娘想吃些什么?奴婢提前吩咐廚房那邊準備?!?/br> “隨意做些吧,阿兄今日不是沒去上朝嗎,將他叫來一起用膳吧?!?/br> “四郎君今日怕是來不了了,”琇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四郎君現(xiàn)在正在阿郎和娘子那里,說是非要敲碎那景小郎君滿嘴的牙不可呢?!?/br> ☆、瘋犬 林杳杳動作一滯,回過頭來看向琇瑩。 “當真?” “嗯,四郎君難得強硬,只因那景小郎君咬了七娘一口,”琇瑩四處看看,壓低聲音,“奴婢知道七娘心好,可這事兒七娘還是別管了,畢竟也是那小郎君先咬了七娘?!?/br> 林杳杳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小郎君那兩顆漂亮的虎牙,話雖這樣說的沒錯...可是,也是她先扒景執(zhí)衣裳的啊。 那么小小年紀就沒了滿嘴的牙,那這以后世間美食就都與他無緣了,這人生得多凄慘?。?/br> “此事因我而起,咱們還是去看看吧?!绷骤描脤ΜL瑩甜甜一笑。 琇瑩嘆了口氣,七娘一向心善,以德報怨,她早就料到七娘定會插手此事,但若聽四郎的不告訴七娘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七娘雖心腸悲憫,不適合在這個朝代中生存,但她實在不愿意弄污七娘那顆善良純潔的心靈。 小郎君若是真因為七娘沒了滿嘴牙齒,七娘日后知道了會愧疚難受的。 雖說她心里歡喜四郎,可她也沒忘了自己是七娘的婢女。 金華閣碧瓦朱甍,四面臨水,是衛(wèi)國公林吟淵的住處。 金華閣本是女帝按照林效的喜好布置的,但林吟淵覺得若是讓林效住了這宅子的正中心,倒顯得自己這個做老子的還不如兒子有地位。 林效心思通透,看林吟淵的表現(xiàn)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主動將金華閣讓了出去。 林效很少來這金華閣,像今日這般來找林吟淵討個說法,倒還是第一次。 寬敞的房里布置得倒是清雅,窗欄精巧,描花繪雀,墻壁上掛著前朝大家所題的書畫,色澤古雅的定窯荷葉洗白瓶里插著清幽的玉蘭花。 林吟淵和娘子景氏坐在檀木半枝蓮太師椅上,林效站在一邊,面色冰冷,不發(fā)一語。 景氏身穿緋紅杏林春燕錦衣,綴滿頭珠翠,耳佩著沉甸甸的赤金紅瑪瑙耳環(huán),她知曉今日林效那個小潑皮要來生事,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才趕過來。 林效是那個王氏生的賤子,依著他那不男不女的長相得了圣人的青睞,現(xiàn)在居然都敢明目張膽地騎到她頭上來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他面前短了氣勢,她若是短了氣勢,地底下的王氏可不是要笑話死她嗎! 景氏是家中唯一的嫡出女兒,自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誰都不敢給她一點臉色瞧,她此生唯一受的挫敗就是曾經(jīng)屈居于王氏之下成了妾室,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林吟淵扶了正,可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見王氏所出的幾個子女就心頭發(fā)堵。 本來她都能隨意處置王氏所出的幾個小賤人了,誰知林效那個小狐貍精居然攀上了女帝,真是恬不知恥,傷風敗俗! 景執(zhí)是景氏堂兄流落在外的兒子,她那個堂兄風評差的很,經(jīng)常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和多少個煙花女子鬼混過。 這個景執(zhí)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一張臉長得好看,但身上還帶著胡人血統(tǒng),想想就令她生厭。 她那個堂兄早些年去世了,家里也被敗光了,最后只留下這么一個血統(tǒng)不明的小野種。 她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德慈愛,還是聽阿娘的話,將小野種接進了府里。 雖是如此,她對他卻是一點也不上心,平時也只給他穿煊兒以前穿過的衣裳。 林煊倒是挺喜歡這個少言寡語的表弟,沒事經(jīng)常往他那里跑,景氏也懶得管,本來就是個玩物一樣的病秧子,用來給她兒子解悶也不錯,而且有時候還能拿來做做借口給王氏的兒女添堵。 而且她還存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