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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娃突然慘叫一聲,被封住的眼中流出血來,卻是不肯動分毫。小小的手牢牢抓緊了葉遲一根手指,符咒之下的額間金紅豎線忽明忽暗,他痛苦的小臉皺成一團,再也做不出葉遲喜歡的可愛表情。葉遲被陣法攝住的神思恍然回復(fù)過來,不語恰好在這時飛了回來,他握住不語,用了全部的力氣,一劍砍斷了那些打入鬼娃娃體內(nèi)的絲線,然后極輕對鬼娃娃說:“快逃。”法陣的力量太過強大,他撐著不語才不至于倒下,卻如何也扯不開被鬼娃娃拉住的那根手指。葉遲眉頭微皺,再次執(zhí)起不語就要往那手指砍去,幾道劍氣忽然竄了出來,與他擦身而過,直刺他身后的云亓。劍氣穿體而過,云亓卻一動不動,氣息早就散了。葉遲一抬眼就看到殷玄弋一臉急色的飛撲過來,鬼娃娃似有所覺,葉遲只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突然托住了自己,然后他整個身體居然飛脫離法陣飛了出去。殷玄弋飛身摟住他,葉遲卻急著回頭,口中喊道:“他們的目標(biāo)是玄牝!”彼時鬼娃娃已經(jīng)被吸入法陣,云亓雖死,然陣法已經(jīng)啟動,他以自己為祭,要封住心智初開的玄牝。從最初見到玄牝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讓其清醒,也沒想要殺死他。他師父正是與驪山老母師出同人,初時這位師叔的事他也是清楚的,包括這位不受三界約束的天生死嬰。師祖飛升時有遺訓(xùn):為善則留,若惡則毀。三尸毒剎大半輩子都與惡靈牽扯不清,玄牝一出手,他就斷出了善惡。他騙得過葉遲,卻瞞不過他。云亓身上的光華越來越淡,法陣的光卻越來越強,玄牝被縛在陣法中,臉上的表情被符咒蓋住,葉遲看不到。他沒有絲毫的掙扎,只是朝著葉遲的方向,一直看著。若惡則毀。殷玄弋?dāng)y著葉遲落了地,祭壇傾斜的愈發(fā)厲害,裂縫一道道橫亙開來,葉遲不及站穩(wěn)就往法陣奔去,未走出兩步,一腳踩空,要不是殷玄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他就要掉到縫隙里去了。葉遲狠狠握緊了拳,手指掐進rou里,他不知是疼的還是急的,冷汗直冒。他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殷玄弋,就跌跌撞撞往法陣沖去,然而卻在離玄牝三尺之外就被法陣激起的氣流彈了出去。葉遲空中一個折身,避開了殷玄弋伸過來的手,殷玄弋一愣,沒有說話。葉遲滾在一旁,飛快的抓住了身旁的一樣?xùn)|西,他手腕一震,面目肅殺:“神機鬼藏·招徠!”殷玄弋沒想到他是去拿混元鈴,聲音都加重了三分:“葉遲!”搶過來就要去奪。葉遲哪肯給他,兩個小鈴兀自一撞,鈴音幽幽,不過輕輕一響,周圍立時起了變化,無數(shù)鬼魂爭先恐后的冒出頭來。這處祭壇本就邪門,底下鎮(zhèn)壓著無數(shù)惡靈,柱身上的銘文由來已久,據(jù)傳是某位仙人留于此處的真言,是惡靈的天然封印。之前一部分惡靈被玄牝吃了,而更多的惡靈鷙伏在底下,真言一空,早已蠢蠢欲動。混元鈴一聲激起千層浪,葉遲握緊了混元鈴,手心全是冷汗,他色厲內(nèi)荏的命令上千惡鬼:“破陣!”殷玄弋一把揮開他的手,混元鈴居然就脫手而去,葉遲急忙伸手去接,殷玄弋拉著他御劍而起,葉遲大叫:“你別管我!”殷玄弋不發(fā)一言的一掌拍暈了他。他細細揩去葉遲額角的冷汗,把他安置在降世劍身上,握住九息的劍柄,跳進了底下失去控制的萬千惡鬼中。九息從上而下垂直插入祭壇,殷玄弋隨手在劍身上一抹,九息見血,劍氣大盛,惡鬼一時皆不敢上前,卻不肯就此隱去行跡,蠢蠢欲動的在四周徘徊。殷玄弋面向法陣中的玄牝,突然開口道:“出來罷?!?/br>玄牝“嘻嘻”一笑,一屁股坐了下來,符紙在臉上晃了晃,他額心金紅光芒一現(xiàn),符紙即刻燃燒殆盡。玄牝依然是一副彎彎眉眼,卻感覺不到他在笑。玄牝已啟智,三界中的東西不一定還能困住他。殷玄弋原本也只是懷疑,他在寺廟幻境中以慧法大師的雙眼,看到的不止是那句偈語,還有玄牝的未來,世上一片虛無,什么都沒有。玄牝好端端坐在陣法中,他手微微一抬,殷玄弋立刻感覺脖子被什么扼住,他凝眉并攏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一道劍氣,斬斷了那無形的束縛。玄牝彎彎的眉眼直直看著他,他眼睛微睜,殺意在沉默中蔓延。第78章十方寺(四)十方寺(四)殷玄弋握住九息,淡淡道:“玄牝,我并不想對你出手。”玄牝哼笑一聲,笑聲尖銳,嘲笑他自不量力的說法。殷玄弋神色未動,聲音如常:“我是戰(zhàn)神的血脈,我父親既然可以憑一己之力封印元神合一的赤焰金烏,我自然也有辦法對付還未成形的你?!?/br>玄牝微睜著眼一動不動,他細小的手指曲起一個弧度,殷玄弋看在眼里,說話時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可是他舍不得你,拼了命也要救你?!?/br>玄牝猛得握手成拳,數(shù)道無形的氣刃憑空劈出,氣刃把殷玄弋四周圍的密不透風(fēng),石屑紛飛中卻未讓他有絲毫損傷。玄牝的身形忽然消失在了法陣中,下一刻,他浮在半空,出現(xiàn)在了殷玄弋眼前,他rou乎乎的小手中捏著一把看不見的利刃,尖端直指殷玄弋心口。玄牝又“嘻嘻”笑了一聲,隨手散了周圍氣刃,這一切不過是一次赤裸裸的挑釁,他并不認為殷玄弋拿的住他,哪怕他是戰(zhàn)神殷九辯用自己的骨血造出來的。有一件事大家都錯了,殷玄弋并不是殷九辯的兒子,或者說他不單純是殷九辯的兒子,他是殷九辯rou體湮滅之時用自己的骨血再造出來的東西,他根本從一出生也是個怪物。玄牝啟智,不過一眼就看盡了他的由來,可笑他自己卻一無所知,蠢的可憐。玄牝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眉眼彎的更深,又是一副尋常高高興興的模樣。他兀自舉起兩個小手拍了拍,周圍逡巡的惡鬼仿佛一下被某種力量攫住,原本還在虎視眈眈的窺伺,這時候卻漫無目的四周游蕩起來。殷玄弋握住九息的手一松,九息歸鞘,他耳中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骨頭磕碰聲,轉(zhuǎn)眼一瞧才發(fā)現(xiàn)黑袍人不知何時竟站了起來,并動作僵硬的隨著一群惡鬼在四周游蕩。惡鬼皆是無形無體,不受外物所困,但黑袍人拖著他非人非鬼的身體,在崩塌的祭壇上走得磕磕碰碰,他半邊人臉上僅剩的眼中有一種死而不能的痛苦,仔細一看卻又十分麻木。玄牝見殷玄弋看著那黑袍人,他小手一抓,輕而易舉的把他隔空提溜了過來,殷玄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