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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著性子一點點精雕細(xì)磨。再者,發(fā)簪落在帶刺的月季花叢內(nèi)…… 見容非謹(jǐn)慎地把手藏回袖內(nèi),她心下一凜,順手將玉簪插到發(fā)髻之上,也不顧是否插歪了,趁他毫無防備,猛地一把拉起他的右手。 容非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而秦茉反應(yīng)極快,不由分說,迅速掀開他的袖子。 他的手背上清晰可見三條劃痕,其中一道已刮破了皮,殘余淡淡血跡。 傻子! 秦茉眼中騰起水霧,心如被貓爪子撓了撓,依稀有酸痛與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容非窘迫縮手,強笑道:“姑娘如此熱情主動,倒教容某始料未及。” “還貧嘴!”秦茉翻了個極其優(yōu)雅的白眼,隨即垂眸掩飾眼角的微濕,“走,到我那兒上點藥?!?/br> 作者有話要說: 秦小茉:想方設(shè)法討好我,又死活不認(rèn),安的什么心? 容小非:她關(guān)心我、擔(dān)心我,想盡辦法摸我、占我便宜,唔……我要不要從了她? 特別鳴謝贊助商的熱情支持: 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一劍西來扔了7個地雷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翎兒,去把藥箱拿來?!?/br> 秦茉帶領(lǐng)容非回到主院,因秦家仆役分別到館子和酒坊幫忙,除了在角落里看螞蟻的小豌豆和丫鬟外,僅余采摘竹葉心的翎兒可使喚。 “姑娘受傷了?”翎兒放下小竹籃,回身搶上數(shù)步,眼看她身上無血跡,稍覺心安,再觀一側(cè)的容公子,疏眉朗目,湛湛風(fēng)華,縱然與姑娘保持距離,仍如一雙儷影。翎兒淺笑著福了福身。 昨日信誓旦旦說不考慮別的男子,第二日又一大早帶人回家,秦茉覺得臉被打得好疼,催道:“快去拿藥。容公子幫我撿東西,不小心把手弄傷了……” 翎兒對容非印象頗佳,聽聞他為姑娘受傷,當(dāng)即應(yīng)聲而去, 容非雖曾穿梭于東西兩苑,亦在北院住過好幾日,但秦家人居住的院落則是頭一次進(jìn)入。環(huán)視四周,他望向東面院墻邊上的書齋,問道:“姑娘,東苑閣子所對的……就是樓上書房?” 秦茉自是記起前些天,賀祁趁大伙兒忙活去了,偷偷摸摸潛入,還被對面閣子的容非瞧得一清二楚。眼下這么一提,她若不請他小坐,倒顯得她和賀祁更親近了。 “容公子乃風(fēng)雅之人,切莫取笑我這小書齋簡陋粗俗?!鼻剀宰龀稣埖氖謩?,邀他到書齋一樓小廳,遂吩咐廚房備些茶心。 繞過百鳥酸枝五扇屏風(fēng),內(nèi)里四椅一榻,陳設(shè)雅致,案頭的掐絲琺瑯銅爐騰起裊裊淡煙,暗香若有若無,甚是清雅。 容非并未急于落座,細(xì)觀壁上高懸的,重山復(fù)嶺,茂樹煙嵐,蓊郁深秀,渾厚華茲,乃前朝大家之作。他與秦茉聊了幾句畫作相關(guān),訝于她對此亦有了解,不似旁的商戶之家,只將名畫當(dāng)裝飾。 翎兒取來藥箱,為容非的右手抹了藥,又揭開他左臂的紗布,清理一番。秦茉見其左臂已消腫,紫黑色轉(zhuǎn)為淤青,大有好轉(zhuǎn),心下安穩(wěn)了些。 待上好藥,慕兒從廚房端來蓮蓉餡餅和榛子香酥,奉上天目茶后,與翎兒候立一旁,互相使了個眼色。 秦茉觀察細(xì)微,從小丫頭的神態(tài)已推斷出她們所想——姑娘對容公子果然青睞有加??伤€能怎么辦?容非大大小小的傷,既自找成分,但又因她而起,要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很難。 二人坐了兩盞茶時分,閑談之際,秦茉暗覺外面多了窺覬的眼光,但立刻請容非離開,太不近人情,借口說有書上疑難請教他,領(lǐng)著丫鬟同上二樓。 穿過數(shù)排檀木書架之間的通道,容非的視線被烏沉木案上的葵花筆洗牢牢吸住了。灰釉開片紋均勻,釉汁厚潤,金絲鐵線,除去幾塊邊角殘缺與裂痕間的灰色縫隙……像極了那日他砸向賀祁的哥窯筆洗! 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往前伸,忽被秦茉素手一擋,“別碰,剛修復(fù)完畢。” 秦茉撿回破碎瓷片,一則覺得古物損毀太過可惜,二則若不是容非出手,她勢必與賀祁鬧得見血才會罷休。她命人重新粘好,抱著“碎片也值點錢”的心態(tài),留作紀(jì)念。 然而容非聞言,心中大樂:她特地邀他到主院上藥,還請他上樓,原來是為了炫耀她修好了他的筆洗!姑娘家的心思,當(dāng)真迂回曲折。 秦茉被他既感動又隱藏戲謔的眼神瞅得發(fā)慌,滿心皆是同游花園的夜夢,茫然不知為何會一步步走到了目下的境況,若即若離的曖昧情愫,到底自誰而起? 說是請教,她只好翻開畫論,挑些疑問,與容非聊了一陣。 她純屬沒話找話,神思不屬,渾然不知這在對方眼里,又成了借故親近的伎倆。 窗戶灑落的日影交織著案前燈火,落在她媚而不妖的玉容上,使得她嫣紅嬌潤的唇瓣更攝人心魂。 容非努力定住想入非非的心,艱難從她勾人的嬌顏挪開眼目,特別留意書齋內(nèi)的抽屜和木匣子,細(xì)看全是一兩年的新鎖,并無陳年舊鎖。 看來,他所尋之物,不在他找了許久的東苑,也不在書齋。 原本他與秦茉已到了互相打趣的程度,偏生丫鬟們杵在兩旁,不但秦茉言語上客套,他也得擺出謙謙君子風(fēng)范。 喧鬧起于西窗外,打斷了秦茉問話,她端起茶盞淺啜一口,抬眸望向慕兒:“何事吵鬧?” 慕兒推窗,答道:“小少爺把彩布頭球丟樹上了,正嚷著要嬤嬤爬樹……” “凈是瞎折騰?!鼻剀宰炖镟止?,起身探頭張望。 容非隨她行至窗口,眼見靠近西苑的一株老樹下,小豌豆跺腳又蹦跳,指著被樹頂橫枝勾住的一個彩色布球,嘴里嘰嘰咕咕,童音難辨,似要哭出來。丫鬟與嬤嬤邊哄邊拿竹竿去挑,打了幾下,沒打下來,又催小廝去拿長竹梯子,忙得不可開交。 秦茉連連搖頭:“竹竿子和竹梯都夠不著,得讓人爬樹才行,為這小玩意,萬一摔了人,不值。慕兒,你下去勸勸,回頭給他做個新的?!?/br> 當(dāng)慕兒出了書房,秦茉淡笑道:“我管教不嚴(yán),倒教容公子看笑話了?!?/br> “姑娘好生見外?!比莘悄曀Ⅴ镜男忝迹钣X她憂色乍現(xiàn)。 “幼弟頑劣,令人傷神,”想起自身已到待嫁之齡仍懸于半空,而小豌豆不過是個稚齡孩童,她黯然而笑,“遺憾我秦家無人……” “姑娘何必著急?令弟尚幼,言之過早?!?/br> “你不懂?!彼垌⒋?,斂去身世的悲涼,剩余的落寞也隨之柔和,猶似混合了無意流露的惘然,讓他莫名喉頭發(fā)緊。 “其實,我懂?!比莘乔娜幌蛩步氩?,緩緩把手搭在窗臺之上,唇瓣蔓出深意難明的笑,放眼碧色長空,眸底如有風(fēng)起云涌的雄渾磅礴。 記起兒時,他也屢被斷言“難當(dāng)大任”,導(dǎo)致族中兄長和晚一輩的后生小子一窩蜂擠來,與之相爭。十多年下來,母親的信賴與堅持,和他的不懈努力,成就了今日地位,絕非惡言與嫉妒可動搖。 也許,秦姑娘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