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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成水,氣息不勻,唯有用力推他。 他箍著她的手腕,掀至頭頂,繼而居高臨下,展露勝利者的微笑,教她有一瞬間的驚慌——難道他裝醉設下陷阱? “你別、別胡來!”她嚇得魂飛魄散,無奈腿腳被死死壓住,纖細雙手遭他固牢,只能扭動身子以示抗議。 這下真要完了……她來西苑歸還衣服,怎就成了眼下不可收拾的局面? “嫁不嫁?”他笑嘻嘻地逼問。 秦茉疑心他裝傻充愣,怒目切齒,厲聲道:“不嫁!快放開我!” “哼!”容非氣鼓鼓地直視她,“你不嫁?我不放!” 僵持不下,軀體交疊,姿勢極度靡麗,她頭暈目眩,周身酥松綿軟,陷入狂躁與迷戀中,幸而,這家伙無進一步動作。 困窘、尷尬、羞怯、憤然來回翻涌,對上容非那半迷朦的醉目,她逐漸復信他是真醉了。 “乖……你、你先下來,咱們聊聊,這……成何體統(tǒng)?”她吞吞吐吐,換成試探誘哄的語調(diào)。 興許她眼底的抗拒之意消散,眼波柔柔,挑起容非的濃情與欲念,他低下頭,輕輕印了吻印的眉心,一如他初次親吻她時的虔誠。 隨后,額頭、眼皮、臉頰、鼻尖、嘴唇、脖頸、耳垂……一下又一下,層層疊疊,密密麻麻覆滿了他極快的親吻。 她無力對抗,只有被動承受,心里羞惱與怒氣回蕩——你這是小雞啄米? 恍惚間,他的唇覆蓋了她的,如藤蘿花瀑內(nèi)的溫柔相抵,貪戀且?guī)б稽c固執(zhí)。 微濕的呼吸,與甘醇烈酒的辛辣,引誘著她,攫取著她。 秦茉受制于他,迷亂閉了眼,不自覺多了稚拙迎合。 感應到她有所回應,容非越發(fā)瘋狂,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一手支撐身體重量,一手輕托她的下頜,薄唇鍥而不舍舐吮她甘甜的舌。 秦茉心想,她大抵沒救了。 自她出生起便定下的婚約,已名存實亡。 如若眼前人愛她愛到發(fā)狂,她姑且試著相信,他那句“有我在,不怕”。 下定決心,秦茉悄然以玉臂環(huán)他的頸脖,正式給予羞澀且綿軟的答復。 霎時間,屋中如有甜香銷魂蝕骨,溫度倏然飆升。 顧慮也好,危難也罷,盡拋諸腦后。 忘情擁吻,唇齒磕碰,由身心到皮膚,里里外外,逐寸被融化了。 又或是,甜化了。 她纖纖五指穿過他的發(fā),意外觸到了他脖子上懸掛的細繩,微感狐惑。 靜靜交疊,趁他離了她的唇,各自低喘,她別過緋云密布的臉,小聲道:“先下來?!?/br> 容非聽話地從嬌軀滾落,雙臂摟她更緊些,親昵地湊到她的耳根細撕輕咬,鬧得她半邊身子又癢又麻。 她越往里縮,他越是追得緊,迫不得已,她抵住他:“停!停!” 掌心被他胸前一小小物件硌到。 正好,有了迫使他放過她的理由。 “什么玩意兒?” 隔薄裳戳了戳他懸掛于頸的硬物,料想是玉佩之類的玩意兒。 容非老老實實敞開衣襟,掏出一黃銅所制的薄片,像極了被切開的鑰匙。 鑰匙!秦茉心如被重物猛烈撞了一下,鬢角細汗沾染碎發(fā),瞳孔驟然擴張。 會是他嗎?說實在,年齡大致對得上,可她終究未曾親眼見過那信物,只是聽母親描述過,年月逝去,記憶模糊。 存了一絲僥幸心,她雙目騰起水霧,紅唇微張,顫聲問道:“這、這是……定情信物?” 容非搖頭,老實作答:“不,是有關我爹遺物的鑰匙。” 失落感沖擊著她——不是他。 她情愿他冒名頂替。 沒來由,幾絲感傷將她從癡纏悱惻中拉回現(xiàn)實,激情趨于緩和,她蜷縮在他懷內(nèi),沉默不語。 容非未察覺她情緒的變化,附在她耳邊,柔聲細語:“不許反悔?!?/br> 秦茉啐道:“我可沒答應你。我連你做哪行、家在何處、有幾口人,均一概不知?!?/br> “嘿嘿,生意嘛……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是正經(jīng)生意人,家在杭州,至于幾口……數(shù)不清,大約七百來號人……” “騙人!”秦茉嗤之以鼻。 容非合上雙眼:“到時候你便知。” 他嗓音懶懶的,笑容暗藏狡黠,呼吸愈發(fā)平穩(wěn),不多時,重新入夢。 秦茉總算從無休止的糾纏中脫身,又沉迷于他的獨有的溫熱感,安靜陪他躺了一陣,終覺此舉過于驚世駭俗,慌忙挪開他的臂膀,下地整理衣裙。 還件衣裳,把自己賠進去,虧大了。 繞了一大圈,她還是無法舍棄。 凝望他沉靜美好的睡容,她壯了膽子,湊向他唇角,印下淺淺一吻,瞬即羞紅了耳根。 不行,呆不下去了!可她該如何撤退? 房門依舊上了鎖,樓下那黑衣男子依舊有條不紊地揉捏貓腦袋,手中食物由核桃換成杏脯絲兒。 秦茉暗自懊惱,無所適從,唯有等容非醒來再說。 她借著房中漸弱的光線,手執(zhí)銅鏡,拿了把木梳子,梳理凌亂發(fā)髻,自覺瞧不出端倪。 嗯?脖子上一連串的紅印,不痛不癢,怎么回事? 憶及容非方才所為,她恍然大悟,恨得直跳腳。 壞蛋!她這鬼樣子要怎么見人! 怒氣沖昏頭腦,她徑直奔回床邊,俯首貼在他鎖骨下方,張口就咬,以牙還牙! “唔……”容非吃痛,茫然睜目。 秦茉得意松口,噙笑抬頭,正要叫他放自己出去,沒想到,他張口結(jié)舌,無比震悚地瞪大了雙眼。 “……姑娘?” 容非驚坐而起,雙手急急攏住半敞前襟,神情復雜到了無以復加之境地,頰畔緋色絲毫不亞于她。 哈?秦茉暗叫不妙,他……為何是這反應?酒后失憶? 空氣突然安靜。 容非蹙眉,騰出右手,以手指搓揉額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幽幽抱怨:“你、你居然趁我醉了,來我房中輕薄我……” 秦茉如遭雷劈,人如置身沸水中,血液倒流,渾身顫栗,唇干舌燥。 一頭撞死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非: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嘛?她為什么要啃我? 秦小茉:誰有豆腐?借我一塊,我想自殺,謝謝。 【注,某非醉后念的詩,分別出自孟郊的和聶夷中,至于打油詩為作者瞎掰,算是個小小的伏筆?!?/br> 特別鳴謝兩位贊助商: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第50章 第五十章 容非頭疼欲裂, 昏昏沉沉,鎖骨一寸下的火辣辣仍在延續(xù)。 若是沒記錯,大前天, 眼前這位神情窘迫的姑娘, 以“有婚約在身”為由, 拒絕了他的示好。 而后他為向魏紫求證, 問明所在,快馬加鞭, 跑到數(shù)十里外的清河鎮(zhèn)。得到確切答案后,他強顏歡笑,不愿過早回長寧鎮(zhèn)憶苦思甜,輾轉(zhuǎn)數(shù)日方歸。 思緒理清后,容非再一次確認, 他曾命南柳留守在樓下,自己則借“一醉解千愁”的名義喝了點酒, 意欲睡到明日,好平復心潮,重定策略。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