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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就四下派人去找,聽說到現(xiàn)在也沒有半點消息。二爺為此發(fā)了火,一氣之下對外放話稱沒有這個侄子。府里的人還從沒見他發(fā)過這么大脾氣,于是私下少不得傳來傳去,這傳的多了,少不了出來一些流言蜚語?!?/br> 她面無表情的聽完,也大概明白都是些什么流言蜚語。無非是說他有越位霸占薛家地私心。 現(xiàn)在父親一走,家里沒有主心骨,于是誰做這家主的位子自然便有了爭議,只怕二房那邊早已經(jīng)安耐不住了吧?,F(xiàn)在薛嘯云和他鬧出不合,正好襯了那頭的心意,方便造勢。 雖說他為人剛直,從不徇私,可還是會有人為了利益惡意抨擊打壓他。當然,也不是沒有支持他的人,論地位,論資歷,論責任心,薛湛接管薛家都當之無愧,除了身份比較特殊外。 薛玉嬌輕輕抿了口茶,道:“我這個哥哥從不讓人省心,也是難為了他,自己一堆事要忙,還得在后邊幫他擦屁股。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就怕旁人說三道四,把好心當成驢肝肺?!?/br> 謹娘點頭附和道:“二爺已經(jīng)是一品鎮(zhèn)北將軍,如今又掌管薛家軍,集軍政大權(quán)于一身,向來執(zhí)法公正,毫不偏私,怎么會對薛家有想法。而他做這么多,還不全是為了這個薛家著想,可是,二房那邊可不會這么想,少不得在一邊煽風點火,惡意打壓他。如今照這個趨勢看,人言可畏,只怕對二爺名聲不利?!?/br> “不會的。” 薛玉嬌迎上她的眼睛,猶自篤定地說道。 謹娘一愣,問道:“姑娘如何這般肯定不會?” ☆、送湯 …… 薛玉嬌的生母赫連氏過世早,沈老夫人早些年與薛義生了隔閡,后來因為各種原因,母子兩人漸漸生疏,沈老夫人每日閉門禮佛,基本不再過問家事。所以這些年來,忠武候府都是二房荊氏荊艷琴把持中饋,而她膝下的長子薛嘯云是家中唯一后輩子嗣,流著薛家的血,單憑這一點就比薛湛這個養(yǎng)子占有足夠的優(yōu)勢。順理成章,府中多數(shù)人也是倒向薛嘯云做當家人的,甚至可以說,薛嘯云掌管薛府毫無懸念。 可是,許多人都忽略了一點,薛嘯云年齡不過只有十六歲,并不懂得禪理家務(wù)不說,而且在外面沒少胡作非為,丟人現(xiàn)眼。就這么一個品性頑劣的孩子,尚且連自己都管束不住,如何管束別人?擔起這么重的擔子? 沈老夫人再不管事,再淡然平定,到這種攸關(guān)時刻,斷也不會袖手旁觀,眼睜睜將這樣龐大的家業(yè)交給這樣一個廢物,任由其敗落下去。 她知道接下來,薛湛會在沈老夫人的出面干涉下暫代家務(wù),直到薛嘯云年滿十八。而在這段期間,他會親力親為,全權(quán)負責看管教指導薛嘯云,以保障兩年之后薛嘯云能夠順利接手擔當此任。 雖然,后來因中間生變提前交還了主權(quán)。 …… 薛玉嬌憶起前塵往事,徐徐道:“因為,我祖母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屆時,所有質(zhì)疑的聲音都將會被她壓下去。”末了,又輕聲補了一句,“她韜光養(yǎng)晦太久了,也是時候出來整頓整頓了?!?/br> 謹娘將她的話細細咀嚼一番,后知后覺道:“沈老夫人閉世有些年了,老婢竟把她忘了??墒牵龝雒娓缮鎲??”又不大確定道,“又會支持二爺嗎?” 整個京城都知道,當年沈老夫人和薛侯爺母子兩人關(guān)系僵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年都不怎么走動來往。甚至侯爺死了,沈老夫人都僅僅是只露了兩面而已,一次是尸體運回府里,再一次就是昨日下葬。 現(xiàn)在,說她會插手進來,總覺得有所懷疑。 “祖母當年只是抹不開面子才和父親置氣,并不是真的生父親的氣,而父親……”薛玉嬌說到這里,目露傷感,漸漸停住,少頃,只道,“等著看吧,她一定會管的。” 謹娘道:“如果沈老夫人肯支持二爺那就再好不過了?!?/br> 薛玉嬌自有別的打算:“不管結(jié)果怎樣,我們現(xiàn)在就要未雨綢繆。當下之際,要拉近和我叔父的關(guān)系才是。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幫我們追查到殺死父親的兇手。” 謝家門楣顯耀,當今位高于他的人寥寥可數(shù),自己雖然背靠忠武侯府之名,但父親一死,勢單力薄,府中再無庇護自己的人,尚且自身都難保,要想查出父親死亡的真相,只憑她和謹娘兩個弱女子,可謂將會面臨許多的障礙。如此一來,她必須要拉攏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才行。 而這個人,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薛湛。只有他,才可以幫到她。 且說薛湛不只位高權(quán)重,而且還和謝卓父子一樣,同是武將,雙方必然接觸走動的多,他暗中調(diào)查起來,會比自己一個女子方便許多。 而上一世,她就是吃虧在安守本分,從不主動逢迎上面,才落得個凄涼自盡的下場。重生一世,她的人生是命中注定,還是隨風飄零,暫且不知,但眼下,她不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謹娘微微詫異了一下,問道:“二爺?” 薛玉嬌道:“沒錯。”接著將自己的想法和原由說與她聽。 謹娘目光矍鑠,琢磨一番,很快表示認同:“還是姑娘想得周到。侯爺對他情深意重,恩重如山,若是知道其中另有隱情,想必定會出手的?!蓖蝗幌氲绞裁?,道,“那姑娘準備什么時候和他說這件事?” 薛玉嬌垂眉想了想,緩緩道:“他今日病了,暫且先不提這事,等他安心養(yǎng)好病再說。對了,你一會兒幫我去送碗姜湯吧。” 謹娘應(yīng)是:“老婢明白,這就去廚房吩咐一聲?!?/br> …… 薛湛昨日染了風寒,今日又抱病處理雜務(wù),忙活了幾乎一天,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期間,孟霖帆跟在身邊幾次看不下去,礙于身旁有人不好多嘴,現(xiàn)在回到西院,見周邊沒人了,終于忍不住著急勸道:“將軍,屬下真是想不明白,你這么拼命干什么?做這么多事,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你這又是何苦呢?” 孟霖帆今年二十五歲,長的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十分精神。幾年前就在薛湛麾下做事的他,起初只是個七品翊麾校尉,放在軍隊里一直默默無聞的樣子,直到兩年前,與北夷一次交戰(zhàn)中立了大功,這才初露頭角,加上性格真誠直爽,大大咧咧,一番簡單言談過后,給薛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此安排到薛湛身邊做事。 朝夕相伴中,薛湛看出他的實力,每次都給他機會綻放光芒,孟霖帆被得到重用以后,自此屢次超長發(fā)揮,升職速度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已經(jīng)是三品虎賁中郎將,兼薛湛的貼身護衛(wèi)。 和薛湛沉冷嚴肅的形象正好相反,孟霖翻桀驁不馴,性情較為豪放。除了自身性子耿直,話比較多以外,身手和膽量在整個軍營所有下級部將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