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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崩潰,不斷重復(fù)中終于到達(dá)極限,瞬間徹底粉碎,黑暗的樓梯間突然被耀眼的光芒照亮,那團已經(jīng)凝結(jié)如實質(zhì)的藍(lán)色光波無聲地擴散開來!樓梯上,急速奔跑中的阿北剛一冒頭,就被這光芒閃得睜不開眼,下意識地抬手遮住眼睛,圖雅意識到了那是什么,急忙凝出防護罩,但已經(jīng)來不及,兩人倒飛出去,砸到皇極霸天身上,三人摔作一團。樓下嘈雜的聲音突然消失,所有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沖擊都難以支撐,即使凝出了防護罩,也在這巨大的力量下漸漸溶解,消失,起不到多大作用。“姚照!你是不是瘋了!”白川大怒,“你要來真的么!”姚照充耳不聞,源源不斷的沖擊波不斷沖擊著整棟大樓,向著更遠(yuǎn)處傳去,白川雙手一擺,十指間幻化出十根冰刃,手腕一擺,利刃帶著尖嘯襲向姚照!姚照手握一把長刀,不守反攻,直向白川面門攻去!冰刃近身,如雪見陽光,在他厚如實質(zhì)的防護罩下漸漸消融,而他的長刀也在逼近白川的過程中逐漸慢下來,那是白川的防護罩阻礙了刀勢前進(jìn)。粗看起來,局勢竟顯得和緩許多,長刀在白川鼻尖前三寸停滯不動,而數(shù)把薄刃停留在姚照身周不再前進(jìn)。但在場眾人都知道,場面兇險無比,兩人只要有一方泄力,哪怕另一方反應(yīng)慢了片刻,那先泄力的一方也是不死即傷。先泄力的那個人是白川。他注視著姚照的眼睛,一點點,一點點地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鐺鐺幾聲,冰刃紛紛落地,迅速消融。他周身乳白色防護罩也漸漸薄弱下去,此時一團火焰般的防護罩刷地護住他要害,但依然晚了一步,還未等徹底生成就被長刀突地刺穿。刀尖直逼到白川兩眼之間,方堪堪停下。姚照收手了,但磅礴的精神力依然沖擊過白川全身,他搖搖欲墜,面色慘白,嘴角流出血來。狂暴的精神沖擊波不再繼續(xù)。外勤一隊三人大口喘氣,從地上爬起來,都沒有說話。“姚照你……!”段易秋只吼出半句,就被白川一個手勢打斷,只能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姚照與白川二人對視。片刻,姚照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你會,但不會為了這種事?!卑状曇粲行┧粏?,“叛國投敵,草菅人命,燒殺搶掠,你都會。今天這件事,不會。你心里清楚我只是照章辦事?!?/br>姚照閉了閉眼,嘴唇顫動,最終只說出了一句,“……就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本來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但是你會同意么?”姚照再沒有說話。他心里清楚,白川說的沒錯。那些方法需要的時間太長,想瞞著自己做完是不可能的,而自己會給他們做完的機會嗎?不會。所以這是下下策,但也是唯一的辦法。白川默許,甚至推動段易秋這樣做,是因為他太了解自己了。而將楊陶送入如此痛苦境地的,是妄想徇私,回避因果天賦審查制度的自己。真的做錯了嗎?如果能夠重新來過,自己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他不過是不想讓楊陶卷入中軸位面那些權(quán)勢與武力的爭奪,卷入那慘烈的訓(xùn)練、無休止的戰(zhàn)斗、朝不保夕的恐懼、對其他位面的侵略與殖民。那些黑暗的經(jīng)歷,背離良心的選擇,在執(zhí)行命令與堅守原則間的痛苦掙扎……外勤九年,他經(jīng)歷的太多了。他只想讓楊陶以一介平民的身份,留在自己身邊。他相信自己足夠強大,能夠保護楊陶,也能夠保證兩人衣食無憂,無人侵?jǐn)_,那么在中軸位面也好,在地球位面也罷,兩個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的男人,可以脫離過去不堪的生活,一起過著平靜的日子。但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強大,也沒有守護到誰,楊陶依然會被卷進(jìn)那一切,唯一的不同,是他是在經(jīng)受了如此痛苦與折磨之后,被迫接受那一切。“姚照,”最先開口的,竟然是段易秋。“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么要隱瞞楊陶的天賦,我也無法理解,你為什么在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之前,就擅自做主。如果他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我倒是贊成你的做法,畢竟女士是應(yīng)該被守護的,玫瑰本就應(yīng)該生長在花園中而不是戰(zhàn)場上——小圖雅我知道你有話說但那不是重點我們可以等等私聊——”話語中從未見過的嚴(yán)肅,讓圖雅將已經(jīng)溜到嘴邊的抗議又咽了回去。段易秋繼續(xù)說著,“不是每個人都配擁有強大的天賦,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接受最嚴(yán)苛的任務(wù)。哪怕他意志薄弱精神力平庸,他也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何況楊陶,他的靈魂是天生的戰(zhàn)士靈魂。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做一個英雄,只想做一個庸人呢?”“他想要的是平靜穩(wěn)定的生活,是幸福的普通人生活。他不適合去外勤處?!?/br>“我覺得這種話,還是他自己說才算數(shù)。他應(yīng)該有這個機會,并且他也有這個能力,”段易秋側(cè)過身,“楊陶,我知道你醒了。那么我正式宣布,我邀請你做我的搭檔,你愿意嗎?”所有眼睛都集中到了那唯一的床鋪上,楊陶躺在那里,雙眼無神,面無表情,不知道已經(jīng)聽了多久。“楊陶!不行!你不能……”楊陶冷淡的打斷了姚照的話語,“我累了,你們能滾出去吵么。”☆、如果與因此“我累了,你們能滾出去吵么?!?/br>那個“你們”,也包括姚照。白川第一個離開了四樓。段易秋留下一句,“我是認(rèn)真的,我希望你考慮一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給出解釋?!币哺状x去。圖雅想要說什么,卻被阿北攔住,在阿北和皇極霸天的勸說下終于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姚照和楊陶兩人。一盞臺燈亮著,昏黃的燈光照出兩人的輪廓。楊陶蓋著被子,隱沒在床的陰影中,看不見他的臉。姚照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濕漉漉的。楊陶無聲地哭著,竭力咬住嘴唇,咬出了血,還是壓不住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姚照本想抱抱他,想和他說對不起,想告訴他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想解釋為什么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出現(xiàn),想說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了。但是他沒有。他的手在楊陶臉上僵了一下,慢慢拿開,伸出的雙手并沒有最終成為一個擁抱,只是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蓋住那因為太多冷汗而虛脫發(fā)抖的身體。那些想說的話,一句也沒有說出口。不僅僅是因為一句對不起不能挽回楊陶所受的折磨,今晚的交易在塵埃落地前無法吐露半句,是自己的輕信將楊陶的安危交付到了白川手中。這些都是事實,都讓他沒有立場說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