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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良久之后,路鷗然一撇嘴,端著果汁走過去。程揚禹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認識他第一天自己就知道了。硬著來真不知道要糾纏到什么時候,只想趕快請他出去,和他在一個房間里多待一秒鐘,都是對自己忍耐力的極大考驗。修長雋細的手指握著果汁杯的樣子不得不說是一種視覺沖擊,白皙的手看上去干凈又不失精致,手腕處圓潤的骨節(jié)凸出一點性感非常,更多白玉似的肌膚順著視線隱沒在袖子里,程揚禹一嘴唇,他是真的有點渴了。路鷗然放下杯子時,身體下傾,敞口的船領套衫下清晰可見線條完美的鎖骨迤邐成一道迷人的彎,以及落在上面的一枚顏色淺如落櫻的粉白。最后三個字,湮沒于妒火。“這是什么?”領子被扯開一大個口子,手被大力鉗?。骸澳阏f呢?給我放手?!蹦鞘鞘裁矗麜磺宄??“誰弄的?”平靜的語調異常壓抑,山雨欲來前的沉墜。“你管得著嗎?”手腕越來越痛,身體被桎梏在墻和程揚禹之間,動彈不得。“是安靖?!鄙铄涞难凵褚阎帘c,冷冷的,帶著不明的審視。“是誰弄的和你有什么關系?”真不知道這個混蛋怎么會聯(lián)想到安靖身上,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路鷗然也惱了,“是,我和人上床了,那又怎樣?程揚禹,你是我什么人?我和誰,干了什么,輪不到你來管!”強勁有力的大掌扼住咽喉,他快要不能呼吸了。當路鷗然覺得自己會死在他手上時,卡在脖子上的手挪開了,探進衣服里撫弄鎖骨上多余的顏色。“你會知道的?!?/br>暴戾的面孔一點點沉下來,笑容在嘴邊凝成邪氣的上揚。“男人間的性事你懂多少?”冰涼的指端在細嫩的肌膚上摩挲,神經(jīng)在叫囂,身體僵硬如凍rou。“是在“人間”,還是……在你家,被鄭志海?”路鷗然驚懼,無從考證那道晦澀不堪的傷疤是如何被人揭開,他在盛欲中看到的,是一張帶著笑意的惡魔的臉。“不過別擔心,我會幫你,以后,你只會記得我……”金鉤當空,月光驅走一場荒唐,也帶走路鷗然。他是怎么離開的,程揚禹記不得了,唯一記得的是他一件件從地上撿起衣服,再慢慢地一件件穿回身上,然后亦步亦趨的挪出他的視線,走得無聲無息。程揚禹坐在凌亂的沙發(fā)中央,麻質的沙發(fā)套上上狼狽的痕跡,有的尚未完全干涸,散發(fā)著余留的YIN靡味道,鑲在上面的紅艷到是暗透了,像陳年的斑駁,漠然控訴狂虐的暴行。這里是他的家,處處沾染歡愛后氣息,一伸手,空氣里都是他。靠枕上洇濕了一大塊,是他留下的,當自己強行ENTDER他瘋狂肆虐,在他身上瘋狂留下屬于自己的烙痕,用一個個新傷覆蓋舊痂,路鷗然死死咬上牙關沒有允許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孤傲的自尊從靈魂里拒絕他,讓程揚禹更想***********他哭饒為止,然而水氣只是在路鷗然的眼里凝成霧障,模糊了清明,渴望的晶瑩卻始終沒有滲出半顆。唯獨睫毛和發(fā)梢上滲出的汗滴,隨著起伏被震落,暈開在沙發(fā)的靠墊上,像是狠狠大哭過一場的狼狽。“矣……”使出全力扔開方枕,掃落目視所及的一切,滿地狼藉中,程揚禹猛得揮拳擊碎花瓶,白色的花散了一地,水色洇開嫣紅染浸花瓣,白將不白。是什么導致他如此無常,他不需要搞清楚,因為在自己喊停前,那個人根本不被允許,也沒有權利先行離場。“路鷗然,要滾,就滾得徹底點?!?/br>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不放手。怎么走出來的,路鷗然全忘記了。攔上車,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逃離了自己的房子,他竟然無處可去了。在計程車司機狐疑探究的眼光下,他下意識地報出一個陌生的地址,黃色的車在夏日的晨光中平穩(wěn)地開入綠蔭冉冉的幽靜小道,直通市內某處高檔的別墅區(qū)。原來,離開人間,地獄才是他唯一去處。多少年沒有來過這里了,是鷗歌離開之后嗎?應該有七年了吧。空了多年的房子,陰郁得瘆人,滿目白色覆蓋的陳舊家具落著積灰,沒有一處可以落座的地方。打開龍頭,居然還有水,他就著喝了兩口,往樓上去。時間在這座房子里停駐,像被封入時間膠囊的記憶,時隔多年后再開啟,原來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艱澀。“歐然、鷗歌,喜歡嗎?我們的新家?!?/br>“恩,弟弟,你快來看,你的房間好大??!”“爸爸,我要jiejie住我邊上那間!”“歐然,別在樓梯上跳,小心摔著……”那是第一天,他以為小小的快樂,降臨在一個嶄新的地方,也也唯一一天,幸福與他打了個照面,然后陌路。“歐然,鷗歌,這是你們的新父親。”女人頭上的白花還呈著鮮艷的顏色,轉眼就換上紅袍,領來一個陌生的男人,“今后,他就是你們的爸爸了?!?/br>“真是一雙,漂亮的小孩。”粗大的手掌撫摸過臉頰留下的不習慣,他記憶猶新。然后,那個女人做了什么:“你最好別動他們,他們畢竟是路鳴野的子女。”“好,都依你,只要你好好聽話。”門縫中,原本屬于他父親的床和女人,在野獸的身下輾轉起伏,那雙兇狠的眼透過縫隙,惡毒地抓住他。“歐然、鷗歌,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br>“鄭志海,你答應過我什么,你說過你不碰他們的!”“我是說過,那是在你承諾把鼎盛的股份全部給我的前提下!”“我沒有給你嗎?我連人都給你了,你個畜生!”“這樣的話,你最好只說一次。別忘記了,現(xiàn)在這個家是誰說了算?!?/br>響亮的巴掌驚嚇幼小的姐弟,殘酷地教會他們,這座房子,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了。“歐然,mama……沒了……”“mama?不是早就沒有了嗎?”漫天滂潑傾倒而下,有濕濕的東西砸在臉上,是路鷗歌的眼淚或者天上的雨,流進嘴角里,咸咸的,很苦。“鷗歌,你過來……”“爸……爸爸……”“噯……叫你過來,愣著干什么……你可真好看,越來越像你mama……”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貪婪地將手伸向少女,躲在她身后的少年跳了出來。“老混蛋,不許碰我姐……”“歐然……不要……”“小畜生,骨頭硬了是吧!老混蛋也是你叫的嗎!??!”“住手,不要打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