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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自己,正對著他,露出無比燦爛的一笑。拒霜花綻放,淌下一滴露珠般的晶瑩,應了所有。Luca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流淚時的樣子,會好看到令人心碎。“程揚禹。”路鷗然撫摸著鑲有他照片的相框,喃喃有聲,“你他媽混蛋?!?/br>不諧中文的Luca覺得他聽到的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話,因為雖然無法讀懂那句語言的含義,但男子臉上的笑容他不會弄錯,他的客人偶然也會露出同樣的微笑。多數(shù)是在他上網(wǎng)瀏覽了一些來自他國家的訊息后,如果當天的網(wǎng)頁內(nèi)容中出現(xiàn)那個比他還好看的東方男子時,他更會笑得像個擁抱著全世界最珍貴財富的人一樣,滿足,又好像不僅僅是滿足而已。Luca很難形容那個微笑背后的含義,作為一個感情直白的歐洲青年,他并不太懂得東方人的細膩。但他分得清,那個高大的男人快樂的因由正是來自眼前從新聞畫面中走出來的,和他掛著一樣富有笑容的俊美男子。他們兩個是一對,絕毋庸置疑。“他每天都看你的新聞?!盠uca打開電腦,整潔的桌面上只有一個文件夾,“你看,都是你,全都是你。”三年的時間這一刻被鏈接起來,程揚禹果真一分鐘也沒有離開過他。“還有這個!”Luca炫寶似的帶著他飛奔到倉庫,拉開一整面墻高的白幕,“知道他是怎么完成復健治療的嗎?他和我爸爸打賭,如果他成功,就允許他把最愛的東西留在最美的風景中?!碑嫴忌系娜?,一縷發(fā)絲,漂亮黑眸中的桀驁難馴,以至嘴角上揚時微微向左挑高一點的細微表情都沒有逃過畫者的手筆,完全與他本人如出一轍的匹配。“你都無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盠uca滿臉崇拜,“他的背上加固了兩組鋼釘,用我爸爸的說法,同樣的傷,別人至少要臥床躺上一年,復健也需要同樣久的時間,但是他不到10個月就做到了。”鋼鐵一般無畏的男人,“然后他就每天在這個房間完成他的獎勵,剛開始那會兒,他只涂幾筆就疼的不能動,不過2個月,他就可以自如地爬上梯子作畫?!?/br>“還差一點,他就快為這副畫落上簽名了?!盠uca像在講述他崇拜的英雄,“老天,他要是知道你來了,得高興成什么樣!”快樂的青年完全沒有想過,為何相愛的人要分隔那么久,依舊將他記得的點滴飛快地分享給身邊的男子。路鷗然的法文并不精通,很多句子他根本懂不全,只能靠猜,年輕人的語速一快,他就連猜都吃力了,但他不忍心打斷,光是看著這副3米多高的巨像,他都能看到程揚禹在鐵梯上忍痛,揮汗如雨的樣子。“你叫什么?”最終,他問。“Lucas,你可以和他一樣叫我Luca!”“路卡?”路鷗然笑,高貴血統(tǒng)的藍貓去年開春的時候相中了一只兇悍的波斯,某天下午追它的相思就沒再回來,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如愿以償,“我有個好朋友,它也叫路卡?!?/br>路鷗然聲音平靜,眼神卻是由衷渴切:“Luca,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兒?”他急需要見到他。“對不起,我可能辦不到?!盠uca與他相處后第一次露出窘迫,“他……不在了?!?/br>頃刻,世界崩塌于無聲間。程揚禹的世界,也在看到那處落相的,勉強可以被稱之為墓碑的殘骸時,悍然一震。“別看我,路鷗然干的?!蔽赫艿闪顺虛P禹一眼,觸目驚心的遺骸,再看到已經(jīng)不會有當初的震撼,“碑是他砸的,墳也是他掘的,那壇骨灰也是他順手給揚的?!彼己蠡诋敃r沒跟路鷗然身邊搖旗助威。“別理他,他有怨氣?!盝AMES笑呵呵瞇起桃花眼,“不過,他怨的對?!彼静煌槌虛P禹,“鷗然這兩年可沒有表面上那么風光,你知道我們在這里找到過他多少回嗎?兩次是魏哲把他扛下去的,一次是我?!?/br>桃花眼瞇成條縫,尖銳如利劍:“最后一次在這里見到他,他抱著你的骨灰逢人就說你沒死,他要去找你。程揚禹,如果我是他,一定親手殺了你?!?/br>“他在哪兒?”如果能夠抵消他的委屈,死在他手上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想知道嗎?”JAMES的眼中陰沉沉一大片晦澀,嗓子里發(fā)出的聲音竟是顫的,“我們也想,他失蹤了,什么招呼也沒留下。”然后他抬起頭,像個無情的劊子手高舉鐮刀。“你來晚了,腦癌晚期,至多三個月?!?/br>天地都是旋轉(zhuǎn)的,俊美的人撞上鐵梯之前,Luca身手敏捷地救了他。“你沒事吧?”年輕人驚慌失措,他覺得男子可能誤會他的意思了,“我是說他沒了?!钡钦Z言上的障礙,反而讓兩個人越差越遠。路鷗然的身體像被沁透在阿爾卑斯山脈下冰冷的泉水中,失去知覺,他的心也瞬間被湮沒在冰川下沒了聲息,直到他聽到一句緩慢而吐字清晰的英語:“他在中國,在你來的地方,為了找你?!?/br>咖啡的溫熱是柔軟的,一小鍋融化地恰到好處的芝士和面包,隨著香味的盛郁,他的臉色也逐漸不再是灰色的蒼白。“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世界上最著名的神經(jīng)外科神之手,也是程揚禹的主治大夫,正和藹的端詳這個中國籍的男子,“你該去休息一會兒,禹房間的床很大,雖然硬了點,但枕頭很柔軟,去吧,去睡一覺?!?/br>充滿誘惑力的一句安慰,路鷗然十分感激:“謝謝,我會的。”徒然放松的眼皮將將就范,但心里還渴望更多關于他的消息。“鷗然,請允許我這么叫你?!蹦觊L的男子曾聽過一次他的名字,很拗口的發(fā)音,但他竟然記住了,“請容許我問你一個問題?!?/br>路鷗然點頭。“如果這次你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的是最槽糕的結果,你是否依然愛他?”最壞的結果?路鷗然自問,確認他的死亡,然后再絕望一次?不,不會,即便結果一樣他也不會放棄愛他,那是生命賦予他的希望,他擁有這個男人全部的愛,他會以感恩的心等待與他再度相會,將旅程上所有的精彩編成故事道與他聽,順便也在他耳邊說上一萬遍,Jet’aime。(法文,我愛你。)漂亮的眼睛因為動情熠熠放光,灰發(fā)的長者欣慰地說:“時間對于相愛的人永遠慷慨,祝你好夢,我的朋友?!?/br>房間里和枕頭上淡淡的木香和煙草味是最佳的助眠圣藥,路鷗然沾床就睡,夢里居然破天荒地夢到程揚禹抱著他,貪婪地吻過他的眉弓、眼窩、鼻尖、直至嘴唇。他的唇有晨露微涼冷冽的氣味,仿佛風塵仆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