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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逗一逗她,作沉吟之狀,思考著道:“弟妹所說,讓我想到先前旁人問我的一個問題,我當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知弟妹能否道出答案?” 蕭觀音道:“世子殿下請講?!?/br> 宇文清望著她問:“若是一人正處在性命攸關之際,弟妹若不施以援手,則必死無疑,若此人有五分可能,為天下未來帶來大災,血流成河,無法阻攔,弟妹眼下對此人,是救還是不救呢?” 他言罷,見女子原先惑于佛理的神情,越發(fā)困惑了,心中止不住泛起笑意,唇際也不由悄悄上揚時,有扈從打馬歸來回稟,道在西北方向發(fā)現(xiàn)了新踏的馬蹄印,應是二公子與四公子一行留下。 宇文清轉(zhuǎn)說與身邊女子聽,但,相對夫君等人的去向,她像是更為關心他隨口編出的問題,仍在微蹙眉尖、糾結(jié)思考,直到他連喚了幾聲,方醒過神來。 “再不趕過去,二弟他們,也該著急了。” 宇文清笑說了這一句后,自己也覺沒甚可信度,畢竟他那二弟,從一開始就不愿娶妻,在母妃要求下,不得不乖乖成親,當做“任務”似的,完成了成親大事后,也沒有完成從“公子”到“人夫”的身份轉(zhuǎn)變,仍同以往,玩心極重,一到圍場,人就跑沒影兒了,哪兒還想得起他的夫人。 宇文清想她會否因此自傷,但看她神色未變,沒有絲毫自嘲失落之意,似并不在意二弟的冷落,在聽清他的話后,便輕輕揮鞭,同他一起往西北方向馳去。 因為看出她不擅騎馬,宇文清同之前馳至這處深林時一樣,有意控制騎速,同她不緊不慢地策馬揚鞭,原先一切正常如前,但在他們一行繞轉(zhuǎn)過一道山彎時,變故突然發(fā)生。 原本溫順慢行的白馬,不知受何刺激,忽然發(fā)瘋,飛蹄狂奔,連他這個主人連連斥喚,都恍若未聞,十分反常地一味地向前沖去,亂顛亂跑,幾要將馬背上的女子,給重重地甩下馬去。 宇文清追馬在后,看蕭觀音雖能在這等險境下,依然保持鎮(zhèn)定,死死地拽住韁繩,盡力坐穩(wěn),試著控馬,但憑她嬌弱之軀,應控不住這匹突然發(fā)狂、越發(fā)瘋跑的白馬,摔下只是時間問題,而馬速飛馳,一旦重重跌下,她必然受傷,若是跌后摔滾至山坡下,更是危險,遂也顧不得其他,狠狠甩鞭縱馬上前,在掠過白馬的一瞬間,一手攬抱住了她,將她凌空帶坐到了自己馬上,護在身前。 白馬依舊發(fā)狂奔遠,而掠面而過的山林清風中,沁人肺腑的女子幽香,在他懷中如絲如縷般逸繞開來,織成一張難解的香網(wǎng),纏得人脫不開身,抑或說,不愿脫身,溫香軟玉在懷,宇文清正因此不由心神微蕩,竟想慢些勒停紅馬,延長這再不可得的曼妙時光時,數(shù)支搭上長弓的森冷利箭,悄然探出道側(cè)林梢,對準了馬蹄漸緩的馬上之人。 ☆、沐浴 圈養(yǎng)獸類肥美,炙烤傳出的香氣,隨著柴火漸旺,慢慢逸散在這片繁茂密林之中,林地地勢高處,駐足不動的宇文沨,遙望來路許久,都見不到大哥與嫂嫂追來的身影,回過身去,見林蔭之下,二哥認認真真地抱膝坐在火堆前,專注地盯望著烤rou架,像是心里只有他的美食,一點也不在意大哥是否追來,還有,他剛剛?cè)⑦M門來、美若天仙的妻子。 再望片刻,仍是不見人蹤,宇文沨下了高地,走坐到宇文泓身邊,邊順手幫著添柴加火,邊笑問二哥,“真不等大哥和嫂嫂過來,再一起享用嗎?” 宇文泓眼也不眨地盯著rou道:“我好餓好餓了,等不及了?!?/br> “大哥也就算了,不差這一口兩口,可嫂嫂剛進門,若能吃到二哥親手為她烤的rou,一定會很高興的?!?/br> 宇文沨說了這一句,卻見二哥沒什么反應,笑著問道:“二哥可知道‘千金一笑’?” 宇文泓疑惑地搖了搖頭,又猜想道:“可是一千塊金子上,都刻有一個‘笑’字?” 宇文沨耐心解釋,“‘千金一笑’,用來形容女子,道女子貌美,一笑可值千金”,他微頓了頓,清眸帶笑地望著他的二哥,語氣輕松,似少年郎尋常嬉笑,“以嫂嫂貌美,一笑可值萬金,二哥娶了這樣的美仙娘,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呢?” 宇文泓邊嗅著食物的香氣,邊嘟嘟囔囔,“我是不知有什么可羨慕的,麻麻煩煩?!?/br> 宇文沨笑,“性情才學之類暫且不說,單論一個‘美’字,世間恐無女子可及嫂嫂,佳人世無雙,獨為二哥所有,這難道還不值得人羨慕嗎?!” 他的二哥,似真沒覺得有什么可值得羨慕的,見烤rou已熟,香氣四溢,歡天喜地地將rou從架上取下,不亦樂乎地親自涂刷蜂蜜等隨帶調(diào)料,忙中偷閑地回了他一句,“美又不能當rou吃!” 宇文沨笑望著宇文泓手中金黃油亮的香rou,似在開玩笑道:“美亦如rou,或會惹人眼饞的,若真有人饞上了,二哥肯分rou嗎?” 宇文泓聞言頓住,手捧著香噴噴的烤rou,似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想了沒一會兒,就迅速做出了決定,撕下其中一塊最為肥美的香rou,十分大方地遞與四弟宇文沨道: “自家兄弟可以,外人不行!” 宇文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愣住片刻后,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引得棲息重枝的林鳥,響噪飛起,在朗朗晴空,連成一片。 宇文泓呆呆地望著笑得直顫的四弟,遞rou的手還僵停在半空,“你不吃嗎?不吃我自己吃。” 他還沒垂下手,他一母同胞的四弟,已將那塊香rou叼了去,“吃!”十五歲的俊美少年郎,朝他眨了眨眼道,“這天底下,哪有人不愛吃rou呢?!” 當下兄弟倆大快朵頤,就著隨帶的美酒,將烤熟的美味香rou,吃了個七七八八時,有漸響的馬蹄聲愈來愈近,聽著是向這個方向奔來。 宇文沨以為是大哥和嫂嫂追過來了,趕緊拉著大哥起來,像悄悄做了壞事的小孩兒般,一同潑了清水洗手,吩咐侍從捧來枝葉等物遮蔽,試圖把這兒“吃獨食”的場景,給“毀尸滅跡”,但還沒毀完滅完,飛馬已近,從馬上下來的也不是大哥嫂嫂等人,而是一隊扈從,一下馬就跪地急稟道:“二公子、四公子,此地危險,請速與屬下離開密林,至開闊處,與世子殿下匯合!” 宇文泓奇道:“哪里危險,我們有弓有箭,又有這么多人,再多猛獸也不怕的!” 宇文沨雖還是少年,但沒有他二哥的癡病,看出扈從個個神情凝重,心知有變,斂了面上笑意,急聲追問:“發(fā)生何事?” 扈從肅聲回稟:“世子殿下與二少夫人遇刺!” 原先輕快的狩獵氣氛,已一掃而空,隨行的扈從們,人人表情凝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小心護衛(wèi)主子們的安全,此地在他們看來,不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