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在傅既沉那坐了會兒，季清遠去找俞Z歆。

    俞Z歆今天加班，她在銀行風投管理部任職。

    天黑了。

    俞Z歆對著窗外發(fā)了半下午的呆。

    回神，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一些什么。

    她盯著無名指那枚沒有溫度的婚戒，如今除了孩子，除了兩家牽扯不斷的利益，她再也找不出她跟季清遠的婚姻存在的任何意義。

    敲門聲響。

    俞Z歆晃動鼠標，點擊電腦頁面，這才對著門口：“請進?！?/br>
    她以為是下屬過來匯報工作。

    隨著門打開，她視線落過去。

    看到季清遠，俞Z歆怔了兩秒。

    等反應(yīng)過來，季清遠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在她對面坐下。

    道歉的話，想著時容易，真要說出口時，又異常艱難。

    季清遠看向俞Z歆，如他所料，她不待見他，盯著電腦看。

    “Z歆，你有什么話，能不能攤開來說？你悶在心里，我不知道?！?/br>
    因為太陌生，他猜不透。

    他想知道，她等他的這四年，到底在想什么。

    俞Z歆面前有一疊廢了的材料紙，她拿支筆在上面隨意寫著。

    沉默了會兒。

    季清遠再度開口，“要說你天生話不多，我可以理解，但你跟你家里人，有說不完的話?！?/br>
    俞Z歆抬頭，“因為我跟你不熟，不知道說什么?？偛荒軟]話找話說，問你你的那個她，結(jié)婚了沒，過得好不好，你是不是還會經(jīng)常想起她。要不然，還是跟你說，我在想誰誰誰？”

    “矯情。是不是？”

    “瞇著眼過吧?！?/br>
    她低頭，接著亂寫。

    季清遠喉嚨間像有烈酒灼燒，紐扣松松，還是悶得喘不上去。

    他覺得，傅既沉比他容易。

    --

    夜深了。

    大半個小時過去，俞傾還在那把自己當成蹺蹺板，來回顛動。

    傅既沉拍拍她的背，“睡覺吧?！?/br>
    “不困?！?/br>
    傅既沉沒辦法，只能繼續(xù)看書，任她自娛自樂。

    半小時前，她用自己的肚臍對準他的肚臍，找到一個中心點，橫趴在他小腹上，不停搖晃。

    不知道她想的又是哪一出。

    明天周一，又要早起。

    “到底怎么了？”

    傅既沉看了幾頁，沒忍住，明知道是坑，還是主動問道。

    俞傾：“我是把我心里的想法，通過肚臍傳給你，肚臍以前是通心臟的，你知道吧？”

    傅既沉：“......”

    他放下書。

    “還是你嘴說比較快。”

    俞傾爬下來，盤坐在他腹部，“其實我是一點都不想說的，想跟你心有靈犀，哪怕你感知不到，我都不怪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

    十有八.九，跟香水有關(guān)。

    傅既沉承諾她：“二十年內(nèi)，肯定讓你夢想成真。1999瓶是吧？”

    俞傾：“我還是繼續(xù)用肚臍傳給你吧?！?/br>
    傅既沉：“......”

    一把拉住她，“五年內(nèi)給你集齊。”

    “晚安?！庇醿A親了他一下，睡覺去。

    臥室燈關(guān)了。

    傅既沉默默嘆口氣。

    “俞傾?！?/br>
    “嗯？”俞傾犯困，打個哈欠，“怎么了？又要反悔？”

    傅既沉決定跟她斗智斗勇，她用打不中靶心避開談情說愛，那他將計就計：“還是給你報個射擊班吧。只要用心，總能射中靶心?！?/br>
    “萬一，我要射中別人的靶心怎么辦？”

    “......”

    第四十九章

    十二月底, 本月的最后一個周五，又下雪了。

    洋洋灑灑，隨風起舞。

    這是今年的第二場雪。

    俞傾坐在這個陌生辦公室, 還沒習慣身份的轉(zhuǎn)變。別人喊她俞總時，她反應(yīng)不過來，她更喜歡別人稱呼她俞律師。

    今天是她來樂檬上班的第一天, 原本要元旦后，提前了幾天。

    窗外,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這場雪從夜里下到現(xiàn)在, 還沒有停的跡象。

    預(yù)報說大雪。

    看架勢，要成暴雪。

    她上一次看到這么大的雪還是好幾年前, 那時她還在國外上學。

    圣誕假，她去旅行。

    旅游的那個地方突降暴雪，游客被困在山腳下，她也是其中一個。

    那么多人等雪停，等景區(qū)清理被阻斷的公路。

    人群里，她遇到了母親。

    母親也是去度假, 那時母親剛結(jié)束她的第二段婚姻。

    她跟母親一共聊了不到十句話，期間都是沉默。

    后來路通了, 母親跟她揮揮手, 沒有要同行的意思。

    便各走各的。

    “叩叩”, 秦墨嶺敲門進來。

    提醒她, 十五分鐘后他們出發(fā)。

    “我陪你過去吧，下午我沒其他安排。”

    “你就算過去了，我們也不一定能贏傅既沉?！庇醿A把桌上文件整理歸類。她要去新建科技, 約了談投資事宜。傅既沉也會過去。

    秦墨嶺靠在桌沿，趁俞傾轉(zhuǎn)身時, 他按住招財貓的手不給動，俞傾轉(zhuǎn)過來，他就立即松開。

    他還是決定過去。

    “輸贏不要緊，你一個人過去，他們那邊人多，你勢單力薄?！?/br>
    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有樂檬其他高管，不過這些人在傅既沉眼里，沒一點存在感。

    俞傾手機振動，到了吃藥時間。

    以前她住傅既沉公寓時，每晚跟他深入交流完，她不用定鬧鈴就記得每天按時吃避孕藥。

    現(xiàn)在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只能靠鬧鈴。

    還得鬧好幾遍。

    就怕當時手上有工作，想著等忙完了再吃，結(jié)果忙完就給忘了。

    俞傾從包里拿出藥瓶，因為帶到公司來，她就把避孕藥騰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