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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都往肚子里灌,剛開始天天都要吐,現(xiàn)在好了,一天不喝我還不舒服?!?/br>“我真不行,碰不得酒?!边@瓶茅臺還是雜志社的編輯去年過年給他送的。“小顏酒量不好,你們少喝點,我去端酸梅湯,那個解酒。”陳嫂笑著端菜過來,小墩兒就在她旁邊坐著,這會兒在挑牛rou吃,然后把香菜挑到一邊,只吃rou,也不動土豆,玉米更是一筷子都沒動。“聽說新來的鄰居是個男人?!标惛玳_始跟顏許八卦,“我聽他們說,新來的是個大老板,有錢。不知道怎么跑到我們這個小區(qū)來住,大老板嘛,怎么也得住兩層別墅,開那種費油的跑車,那家伙,一腳油門踩下去,那叫一個爽歪歪。我要是有錢了……”小墩兒和顏許一起看著他。陳哥撓撓后腦勺,憨笑道:“我還是在這兒住,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老陳又和你們說什么了?”陳嫂端著酸梅湯出來,把酸梅湯放在顏許跟前的桌子上,顏許跟她道謝,她擺擺手:“這又不算什么?!?/br>吃飽喝足以后,茅臺還剩半瓶,都留給了陳哥,把陳哥給開心的,大叫了三聲好兄弟。顏許帶著一身酒味回家,摸了半天摸不著鑰匙,他鑰匙沒用繩子拴著,不太好找,小小的一個。顏許實在不會喝酒,靠在門上歇了一會兒,顏許腦子昏沉沉地,聽見門里頭有動靜。動靜越來越大。顏許聽見了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悶響。顏許的酒瞬間醒了,家里只有蛋蛋一顆蛋,廚房的窗戶也沒管,顏許還只是住在五樓。要是小偷進(jìn)來了,看見了蛋蛋,不得把蛋蛋當(dāng)做妖怪給敲碎了?顏許越想越急,把自己的褲包翻出來找,終于找到了那把小小的鑰匙。一開門,顏許就看見了滾在玄關(guān)地毯上的蛋蛋,一動不動的。顏許把蛋蛋抱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了,發(fā)現(xiàn)蛋蛋的蛋殼底部有一處小小的裂痕,非常小,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出來。隨后顏許抱著似乎已經(jīng)“暈”過去的蛋蛋開始檢查家里的門窗,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闖進(jìn)來的痕跡。顏許舒了口氣,越發(fā)疑惑蛋蛋怎么會變成這樣,他在門口聽到的那聲悶響又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蛋蛋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顏許才總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蛋蛋去玄關(guān)演示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它直直地蹦上去,然后又掉下來,如此反復(fù)。顏許都沒搞懂蛋蛋要干什么,一臉懵逼地看著蛋蛋,直到蛋蛋跳累了,跳回了顏許的懷抱中。蛋蛋還用自己比屁股尖一點的頭頂去輕輕撞顏許的胸口。然后顏許就明白了蛋蛋的意思——蛋蛋以為粑粑被關(guān)在門外了,它聽見了粑粑的腳步聲,想給粑粑開門,但它沒有手,也沒有腿,只能蹦上去,想用自己的身體把門把手壓下去??上?,沒壓下去,還把自己給摔“暈”了。最后顏許給蛋蛋的屁股貼了一個創(chuàng)口貼,也不知道有沒有用,顏許看著光溜溜的蛋蛋身上多了創(chuàng)口貼,覺得有些可樂,但還是認(rèn)真叮囑道:“蛋蛋以后不要這樣,別做危險的事情,別去高處,不然粑粑會擔(dān)心的?!?/br>蛋蛋擺擺身子,表示自己明白了。顏許嘆了口氣,蛋蛋表現(xiàn)的很乖,但有時候總是不太讓人省心。此時大門外傳來敲門聲,顏許再次把蛋蛋放進(jìn)被窩里頭,先透過貓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個西裝革履的成年男人,這個男人打著規(guī)矩的領(lǐng)帶,頭發(fā)梳成了大背頭,一絲不茍。然而五官很好,顏許覺得這人就像是從水墨畫里頭出來的人,端是飛眉入鬢,丹鳳眼冷淡而又多情,鼻梁高挺,嘴唇薄似刀刃,既符合傳統(tǒng)審美,又充斥著異域風(fēng)情。顏許打開了門,面對陌生人的時候,顏許總是很緊張,他不擅長與人打交道,更適合在深山老林里獨自工作,他沒說話,等著這個陌生人先開口。“我是新搬來的?!蹦腥说皖^看了看表,似乎有點趕時間,“就住你對面,我熱水器壞了,隔壁的那家人說可以找你幫忙。”“我忙了一天,才回來,想要洗個澡。”男人看著顏許的眼睛,想知道顏許究竟有沒有聽進(jìn)去的他的話,見顏許不說話,男人將手里的鑰匙遞過去,說道,“麻煩了,完事之后我請你吃飯,或者直接給錢,都可以?!?/br>顏許愣了愣,他擺擺手:“你在我這邊洗吧,我先過去給你看看。我叫顏許,在這兒住了三年。”男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笑了笑:“我叫景其琛,以后就是鄰居了,多指教?!?/br>第2章一三口(2)顏許不由愣神,這是怎樣一個笑容,他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的笑容可以這樣好看——像一縷清風(fēng),或是一杯清茶,就在那一瞬間將顏許帶到了遙遠(yuǎn)的古代,有亭臺樓閣,有重疊山水,遠(yuǎn)處還有山霧繚繞。一切似乎都在薄霧之中,眼前只有這個男人,一身書生打扮,手里拿著一把折扇。不用故作,自是風(fēng)流。很快顏許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手忙腳亂地把門開大,有些結(jié)巴地說:“請進(jìn),我、我?guī)闳ハ词珠g。”“麻煩了。”景其琛頷首微笑,跟在顏許的身后,不動聲色地環(huán)顧自己鄰居的家。他眼眸低垂,看似漫不經(jīng)心,然而屋里陳設(shè)結(jié)構(gòu)都盡收眼底。顏許打開了浴室的門,浴室很窄小,只有淋浴沒有浴缸,旁邊的欄架上擺著洗發(fā)水和沐浴露,浴巾是顏許用舊了的,只能新拆了一條毛巾,他囑咐道:“熱水要扳到左邊,吹風(fēng)機(jī)在洗手臺下的柜子里?!?/br>“謝謝?!本捌滂∮值懒艘淮沃x,他微微側(cè)身,顏許出去帶上了門。水聲嘩啦啦地響了起來。顏許沒有先去景其琛的房子,他走到自己的臥室,打開了臥室的門。扭動扳手的聲音一響起來,顏許就聽見里頭發(fā)出了聲響——那一定是蛋蛋上蹦下跳地聲音。等顏許打開了門,蛋蛋就像火箭一樣沖進(jìn)了顏許的懷里。蛋蛋撒嬌似地在顏許的懷里拱著,要是它能發(fā)出聲音,一定會哼唧起來。粑粑的懷抱實在是太舒服了,因為一層蛋殼而什么都感覺不到的蛋蛋,只有在粑粑的懷抱中的時候,才能感受到溫暖和安全。顏許摸了摸蛋蛋,直到蛋蛋開始發(fā)顫,顏許知道,這是蛋蛋很舒服了想要睡覺才會有的反應(yīng)。直到蛋蛋沒動靜了,顏許確定蛋蛋睡著了,才把蛋蛋放到被窩里,仔細(xì)的拈好了被子。然而顏許不知道的是,等他離開了房子之后,那個本該在浴室里的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他如果從空氣中平白出現(xiàn),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甚至不需要看,他就已經(jīng)知道被窩里躺著的是個什么。蛋蛋在被子里滾了兩下,但是它沒有醒。空氣似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