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哨兵加兩個向?qū)ж撠熝核?，給對方注射的安撫劑突然失效，負責駕駛的哨兵當場被cao控著偏離了預(yù)定路線，剩下的自相殘殺。監(jiān)控也被該名向?qū)д归_的精神場完全覆蓋，我們十一點十六分趕到現(xiàn)場，只看見一輛報廢的押送車，以及帶血跡的拘束帶。”

會議室陷入一陣沉默，一個向?qū)苡羞@么大的殺傷力，他們聽都沒聽說過。想到也許那天正好是這個小鬼狀態(tài)不好，他和葉矜也算是全身而退，否則……

沐川背后一層白毛汗。

他扭頭問范陽洲：“副組長，你年輕時候有沒有這么厲害？”

范陽洲笑了笑，道：“十三歲的話，自然是沒有的?！?/br>
葉矜瞇著眼睛看屏幕上被大大投影出來的那名向?qū)У馁Y料，“這個名字，我們是不是接觸過？”

衛(wèi)高朗沉吟了一下，道：“是的，就是那次野生哨兵向?qū)杖菔鹿省?/br>
葉矜喉嚨里梗了一下。

那是他還剛?cè)牍珪臅r候的案子，那時候塔的自由度沒有今天這樣寬松，也是正因為那場事故，塔內(nèi)也進行了反思和一系列的改革。

當年所有的哨兵和向?qū)Ф际菑娭菩匀胨蛷娭菩苑?，如果有隱藏自己的身份妄圖混入社會中想像普通人那樣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被承認的。

江磊和蘇南青就是這樣一對隱藏在普通人中間的哨兵向?qū)?，因為兩人本來就是戀人，結(jié)合熱的時候自然而然成為了彼此的靈魂伴侶，他們沒有過覺醒的爆發(fā)期，一直未被塔察覺。

等塔收到情報，有一對“野生”的哨兵向?qū)Х蚱薜臅r候，他們的孩子已經(jīng)六七歲了。

塔下令對他們進行抓捕，而在抓捕過程中，江磊身亡，蘇南青和孩子不知所蹤，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失去了江磊，蘇南青大概也是活不長了。結(jié)局是，一人身亡，兩人失蹤。

這件事一直塵封在公會的檔案部里面，像是一道傷疤。

至此塔全面廢止了對野生哨兵向?qū)У淖ゲ痘顒?，而是對?zhàn)斗部進行了重新改組。他們戰(zhàn)斗五組，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成立的，只負責處理會對社會造成sao動的新覺醒哨兵向?qū)?，其余的睜只眼閉只眼。

那個叫江藍的向?qū)?，就是江磊和蘇南青的兒子。

衛(wèi)高朗干咳了一聲，道：“組織派人來調(diào)查情況，你們一個接一個的去吧?！?/br>
葉矜面前坐著的是一個帶著金屬邊眼鏡的男人，他自我介紹：“我是情報部特派調(diào)查員唐文，現(xiàn)在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br>
葉矜點頭。

唐文看了看他，道：“事發(fā)當時，你是第一個被精神污染的哨兵，對么？”

葉矜說：“對。”

“你被精神污染后做出了什么舉動，自己還記得嗎？”

葉矜想了想，道：“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屏障被瞬間拆除，在意識清醒的最后一秒把同組的向?qū)с宕▉G了出去。然后，對方cao控我自殘，再然后的事情我沒有印象了?！?/br>
唐文問：“你是一個結(jié)合哨兵，為什么還需要精神屏障？”

“這……”葉矜咽了一口唾沫。

唐文笑笑，說：“啊，這個是個人隱私問題，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畢竟也有哨兵出于習慣會在結(jié)合后繼續(xù)使用精神屏障的。”

葉矜說：“……我知道的就是這些?！?/br>
唐文道：“你也許是接觸他還能全身而退的唯一一個哨兵了，請你好好回想一下?！?/br>
葉矜說：“我想不起來?！?/br>
唐文道：“我們看了你的病歷記錄，你的精神圖景是在接觸之后就幾乎被摧毀殆盡，是您的結(jié)合向?qū)迯偷摹?/br>
“我的什么？”葉矜打斷他的話。

“你的……結(jié)合向?qū)??！碧莆穆詭б苫蟮刂貜土艘槐椤?/br>
精神圖景一旦摧毀，基本再無自行修復的可能，可以說，那個人基本已經(jīng)廢了。除非是有自己的結(jié)合向?qū)椭?/br>
范陽洲之前連他的精神圖景也進不去，怎么能幫他修復呢？

只有一種也是唯一一種可能，在每一本哨兵向?qū)У慕炭茣隙紩@么寫，結(jié)合向?qū)Э梢苑指钭约旱木駡D景用以重建伴侶的領(lǐng)地。

這通常被宣稱為結(jié)合的優(yōu)越性。結(jié)合哨兵的生存率是非結(jié)合哨兵的五倍甚至更高。

他為什么建立不起精神屏障？

范陽洲怎么輕輕松松還他一個完好無損的精神圖景？

葉矜冷汗直冒，感覺心頭一團火，他指甲掐進手心里，感覺牙齒在咯咯直打戰(zhàn)。

唐文見他狀態(tài)不對勁，立刻說：“我們今天就說到這里吧，接下來如果有必要，我會再來找你?！?/br>
葉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范陽洲也正好從另一個問詢室出來，見他臉色陰沉，便走過來，問：“阿矜，你怎么了？”

葉矜伸手把他摜進了走廊的角落，他舉著他的前襟放下又收緊，幾乎要把范陽洲的襯衫攥破。他手背青筋畢露，關(guān)節(jié)擰成白色。

“你是不是和我結(jié)合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像是鍛得又薄又脆的霜刃，像是火與硫磺。

范陽洲睜大眼睛，張張嘴，最后撇過頭去?！氨?。”

葉矜感覺仿佛一腳踏空。

第25章鏡破

他腦子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拳頭已經(jīng)砸了出去，擦過了范陽洲的臉頰，全鋼化的墻壁砰地一聲巨響。

范陽洲到底是個向?qū)?，他不能碰他?/br>
葉矜想哭又想笑，耳邊嗡嗡像是一陣群蜂飛過，頭皮發(fā)麻。他深呼吸，不知不覺眼睛紅了一圈。

原來早上的一切不過是晨光中的一個夢，說什么不想離婚，還親他。大夢方醒，人間還是這個人間，解不開的結(jié)還是解不開的結(jié)。他還抱著什么僥幸？

范陽洲張張嘴，“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br>
葉矜冷笑起來，咬著牙，“你知道個屁?！?/br>
范陽洲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br>
葉矜道：“這是你覺得虧欠我，作為補償?shù)氖侄螁幔俊?/br>
他抬頭看他，笑容慘淡，“就因為區(qū)區(qū)的結(jié)合？”

范陽洲語塞。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結(jié)合了我，所以要對我負責？”

范陽洲有千千萬萬個理由持續(xù)這段婚姻，沒有一個是關(guān)于他。

他不過是個面目模糊的婚姻對象，如今又要為著一時的rou體結(jié)合，繼續(xù)做范陽洲姹紫嫣紅歲月靜好的花園里的一個咧著嘴假笑的稻草人。而范陽洲之于他，也不過同等意義。他們以為的幸福生活一枚小小的針就能刺破。他們已經(jīng)用盡全力去和彼此相處，到頭來還是感受不到愛，只有茫茫然一場空。

范陽洲沒有回心轉(zhuǎn)意，而不過是打算繼續(xù)葬送人生。

葉矜怒極反笑，“結(jié)合算什么，我不在乎，你別替我做主?！?/br>
范陽洲沉吟了一下，道：“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