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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情敵(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韶玨言辭激動的那句不喜歡齊莫莫卻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清晰到每一個音節(jié)。瞿彥東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勁,事態(tài)正沖著他預(yù)期的反方向發(fā)展,他的處境被動到了極點。

任何一個熱衷于部署計劃的人無法平靜看待局面的崩盤,而徐韶玨已經(jīng)徹底脫出了他預(yù)估的范疇。徐韶玨的失控暗示著什么,這令他本能地感到危險。無法否認他早在潛意識里把徐韶玨歸類成了知根知底的存在,眼下發(fā)生的一切卻仿佛在狠摑他的臉。

這一晚的失眠持續(xù)到了凌晨三點。瞿彥東實在躺不住了,起來洗了把臉,又進書房看了會兒文件。他覺得有必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忙碌到無暇想入非非,在沒有做好足夠的準(zhǔn)備之前,他想確保自己認知的狀態(tài)暫時是安全的。

兩個人,依然有來往的安全。

紀(jì)鐸這一趟可謂是舍命陪君子。上飛機前他只知道徐韶玨排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粘?,可沒料到下飛機的隔天徐韶玨就拉著他出門騎了馬。一月的倫敦凍得徹骨,天氣陰沉沉的,太陽只在正午時分露了幾絲微弱的光線便隱入了云層,下午更是飄起了雨。紀(jì)鐸在馬背上顛了一陣就被吹得渾身冰涼,躲進了一旁的休息室貼著暖氣取暖。等徐韶玨過夠了癮下場,頭盔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薄的霜,馬靴也硬得難以脫卸。晚上兩人窩在房間里打游戲,但冰淇淋的誘惑顯然比游戲更大,徐韶玨捏了個勺子挖得沒玩沒了,坐在一邊使勁抖腿。紀(jì)鐸被他干擾得無法專心,“那時候我們幾個里游戲玩最瘋的不是你?”

徐韶玨說:“我那是拿蹭網(wǎng)當(dāng)借口趁機去瞿彥東房間鬼混。誰他媽真稀罕這種東西啊,有點出息行不行?!?/br>
紀(jì)鐸不知道他是在說人還是說游戲,抱著電腦轉(zhuǎn)了個身,“吃你的冰淇淋?!?/br>
接下來幾天的天氣勉勉強強,徐韶玨很耍帥地去跳了次傘,然后要到了那天時間表上所有女學(xué)員的電話。紀(jì)鐸問徐韶玨你能不能別用這種低俗的手段來證明你有魅力?哪兒的室內(nèi)都不能抽煙,徐韶玨只能繼續(xù)挖冰淇淋,接著笑嘻嘻地提議,“不然晚上去gayvilge,我換個方式證明自己啊?!?/br>
紀(jì)鐸當(dāng)然沒答應(yīng),只不過這并停不了徐韶玨的艷遇。大概女人都受不了高傲的孔雀款款踱步到自己跟前然后沖著她們開屏的那一套把戲,橋段再俗套依然幾十年如一日地受用。更何況一杯酒換一個不知真假的電話號碼也并不吃虧。

28

那天過后,瞿彥東連著幾天工作都不在狀態(tài)。開會要用的資料明明被他自己收了起來,臨會前的五分鐘卻還沒有找到,只得匆忙重新打?。挥只蛘呤敲貢o他安排了跟客戶見面的時間,他轉(zhuǎn)身便忘了,再提醒,依舊記不太清楚。

秘書拿著檔案進來,瞿彥東正對著漆黑一片的電腦屏幕出神。

“瞿總?”秘書尷尬地叫了他一聲,見他轉(zhuǎn)過了頭,才接著試探地問:“沒事吧?”

瞿彥東甩了甩腦袋,接過她手里的檔案袋,“沒事?!弊蛲硭y得在一點之前有了睡意,但睡不到兩個小時便做了噩夢,身體仿佛做了好幾秒自由落體運動,在極速下墜的恐慌感中他猛地驚醒過來,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便久久無法入睡,幾乎清醒著躺到了天亮。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瞿彥東猜想徐韶玨大概消氣了,發(fā)了幾條短信沒有回應(yīng),又打了電話,卻發(fā)現(xiàn)仍是關(guān)機。多年來他和徐韶玨并不是沒有過爭吵,只是大部分時候的爭執(zhí)都是徐韶玨在自說自話莫名發(fā)作,冷靜兩三天自然就好了,他甚至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句話。

但瞿彥東直覺這次不同。

思慮兩天后,瞿彥東再次上了門,公寓里只有薛然一個人,穿著圍裙出來給他開門,臉色看起來不太明朗,“徐少爺不在家?!?/br>
地下車庫里徐韶玨的車位是空的,瞿彥東上來前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只是問:“他跟紀(jì)鐸一起走的?”

薛然說:“我不知道?!?/br>
“什么時候回來?”

薛然搖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瞿彥東從西服內(nèi)袋里抽出名片夾,遞了一張私人名片給他,“他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br>
薛然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瞿彥東道:“價錢可以在電話里跟我談?!?/br>
徐韶玨直到登機前的最后幾分鐘里還在跟一個身材火辣的西班牙美女調(diào)情,紀(jì)鐸拖著行李箱繞到他身后催促,“走了。”

徐韶玨又笑著說了兩句,站起身,正要道別,那美女就拉過了他的手,拿圓珠筆在他手腕內(nèi)側(cè)唰唰寫了一個郵箱地址。徐韶玨反手握住她的手掌,俯下身低頭輕吻了下她的手背,然后抬起眼睛看著她,玩笑般地說了句cheers,把她逗得直笑。

走空橋的時候紀(jì)鐸把手提行李推給他,無奈道:“你又不喜歡女人,招惹她們干什么?”

徐韶玨笑笑,“那么肯定?沒準(zhǔn)我就遇到那個讓我想結(jié)婚當(dāng)爸爸的女人了呢?”

紀(jì)鐸詫異道:“你剛才真的看戒指去了?”

“是啊。不過我看的是男戒,沒女人什么事?!?/br>
紀(jì)鐸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上空掉的位置,問:“男款對戒?”

徐韶玨哈地一聲笑了,“你是跟齊莫莫過過結(jié)婚的癮了,我還沒有呢。就算一輩子都找不到人結(jié)婚,我也可以走個形式玩玩不是嗎?”

“不追瞿彥東了?”

徐韶玨沒再理他,上了飛機,喝了紅酒倒頭就睡。在空中飛了十幾個小時,回到家后他只顧著倒時差,澡都來不及洗,一覺睡到晚上七點多才醒。

徐韶玨一出房門,薛然就從客房里溜了出來,體貼地問:“徐少爺肚子餓不餓?”

徐韶玨揉了把臉,過量的睡眠讓他覺得有些頭暈,“給我下碗面吧。兩個雞蛋,要溏心的?!?/br>
趁薛然下面的工夫徐韶玨進浴室沖了個澡。打著哈欠在餐桌上坐了片刻,薛然關(guān)了火把面盛端出來放到桌上,然后手腳麻利地收拾了廚房。然而徐韶玨的面只吃到一半,他忽然扭扭捏捏地拿了電腦過來,忐忑道:“徐少。”

徐韶玨吸了口面條,拿紙巾擤了下鼻子,問:“怎么了?”

屏幕上是一筆轉(zhuǎn)賬記錄,徐韶玨一邊擤鼻子一邊掃了眼轉(zhuǎn)賬人的信息,“你幫他干什么了?”

薛然老老實實道:“我告訴他你已經(jīng)回家了?!?/br>
“也沒和我通電話……做得很聰明嘛?!毙焐孬k又仔細看了眼,把紙巾團起來拋到一旁,“可你只收了八百就把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