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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仔細過一遍。信息不平衡可能帶來的隱患,實在是太多了。于是在兩人進屋之后,殷無端飛快掃過內(nèi)部的房間,根據(jù)幾乎一樣的擺設(shè)和喜好,很快確定了哪間是自己的臥室。“我有點兒事,很快出來?!?/br>他說完這句話,還沒等李……李狗帶反應(yīng)過來,就關(guān)上臥室門并設(shè)定了自動鎖。李狗帶在外面“喂”了兩聲,然后仿佛無奈的靠了一聲,走到客廳去了。殷無端一屁股坐在床上,輕輕呼了口氣。那一瞬間他的神情有些微妙,某種近似于疲憊和冷漠的感覺,在他的面容上一浮而沒。那異狀在下一秒就消失殆盡,青年打開了終端,低頭認真的看起來。就像之前大略掃過的概括部分,這里是一個某種意義上倒置過來的“末世”。這個世界的原居民是喪尸,他們的確沒有父母親人,有夫妻的定義但法律并不嚴謹,每個人的外貌年齡也是固定的。而每隔五十年,他們都需要回到每個區(qū)域中心的研究所,在營養(yǎng)液中進行為期一年的“更新”。這一年間他們的身體將被強化,體內(nèi)積累的隱疾將被治愈,然后以記憶清空的“重生”的形態(tài),在這個世界上開始一個新的五十年。每次更新之前,他們都可以記錄下自己此生一些想要說的話,作為重生后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這段不算冗余的世界框架之后,就是“殷無端”個人的部分。資料上顯示出,這個世界的“殷無端”這一世重生了十五年,外貌則一直保持著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沒有變成一個老頭,雖然以喪尸的顏值來說,老頭和少年的區(qū)別也不是那么大……而作為一個比大多數(shù)人聰明一點兒的孩子,以及大概是上輩子遺留的某些直覺,“殷無端”在十年的義務(wù)教育之后,很快在一家研究所找了份工作。然后和名叫李狗帶的青年熟識,發(fā)現(xiàn)兩人住的很近后,干脆退了一邊合租在一起。到今天為止,他們已經(jīng)合租了一年多。這個世界的“殷無端”,雖然從生物學(xué)上和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存在,但性格卻并不難以扮演。根據(jù)資料上顯示的,這是個介于膽汁質(zhì)與粘液質(zhì)之間的青年,工作的時候有點執(zhí)拗,平時卻很好相處。而室友李狗帶和他差不多,偶爾愛貪點小便宜,卻沒什么大的心思。日常生活能夠互相商量妥協(xié),作為室友來說是非常和睦的。就像這個世界,無數(shù)忙于生計的普通喪尸。就像這個世界,無數(shù)忙于生計的普通……“人”。殷無端默默的看完大綱下面的細枝,大到性格特征小到飲食習(xí)慣,在腦中重復(fù)對照了一遍,就沒有遲疑地選擇了全部資料銷毀。然后他消掉了自動鎖,走出去時看到李狗帶正在分配東西。“哥你總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里面哭了一場?!崩罟穾Х藗€白眼,然后又沖他招招手,“來來來,東西我差不多分好了,你把你那份裝起來,咱們商量一下接下來去哪兒?!?/br>殷無端三兩步走過去,看到沙發(fā)上以前瘋狂購物的成果們被分攤成兩堆,兩個小山包一樣。他沒做聲的扯過一個空包開始裝,填滿之后掂了掂,比之前輕一點。“防護服咱們還是穿著吧,不然買它干嘛?”李狗帶顯然已經(jīng)想好了,這時拿過另一個包開始裝自己那份,“那群……叫人類的東西似乎很強,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怎么樣了。”這句話讓殷無端感覺到有些微妙,稍稍抽了下嘴角。其實根據(jù)之前在外面聽到的和看到的,兩人已經(jīng)能夠想象,這段時間內(nèi)外面可能發(fā)生的事。但當李狗帶撤掉窗戶位置兩個眼孔大小的擬色,露出透明的墻壁并小心瞅了瞅,依然倒吸一口冷氣。“無、無端……你、你過來看……”對方眼睛里的驚恐,讓殷無端腦中浮現(xiàn)出數(shù)種可能。但當他順著李狗帶讓開的位置湊過去,看了幾秒之后,才發(fā)現(xiàn)景象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難以接受?調(diào)整墻面的視角和焦距后,地面附近的景象很快被清晰的反映出來?;靵y和殘破的身體的確存在,有喪尸破碎的腦殼流出黑灰色的腦漿——那景象確實挺惡心的。也有人類的尸體,頭頸胸口重創(chuàng)后死不瞑目的樣子,或者連臉都模糊成一團。和他認知中的致命部位一致,無論是喪尸的大腦,還是人類的致死部位。但還有更多的,是歪倒在地、卻似乎并沒有收到嚴重傷害的喪尸身體。他們的模樣似乎在變化,青灰的面龐轉(zhuǎn)為rou色,僵硬的五官也趨于柔和。就像是從一只喪尸,重新變成一個人。從人類的角度大概如此,如果作為喪尸的話,應(yīng)該是……人化?好冷的笑話==。這時,下方一個顯然已經(jīng)躺了很久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模樣已經(jīng)和正常的人類毫無二致,爬起來的時候按了按太陽xue,然后不知道是僵直還是沉默了幾秒。等他再次動起來的時候,殷無端感覺自己穿進了科幻電影里。那個人忽然抬了抬手,然后一道電光憑空劈擦而下,在放大的視野中炸出白亮的光芒,將一片地面灼烤成焦黑色。殷無端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差點撞到旁邊的李狗帶。“就是這個,我之前看到的。”李狗帶嘆了口氣,聲音有些干澀的說,“在那個地方,我看到他們殺了三個喪尸,然后挖開他們的大腦掏出晶核吞了下去……他們似乎能吞噬我們的晶核?!?/br>“……”“你能想象嗎,無端,人類竟然吃我們的晶核……太可怕了……”殷無端回之以沉默。他的確應(yīng)該感覺到悲傷或者恐懼什么的,但不好意思他竟然有點想笑……“不止是這樣,”李狗帶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晶核只有三個,其他人一邊說著好餓,一邊拖出了我們的儲備rou袋,但他們沒有直接吃!”他的呼吸因為情緒而急促起來,“他們居然不吃新鮮的尸體!而是將那些尸塊用火反復(fù)灼烤,再從室內(nèi)挑了一堆致死的粉末和藥劑拌在里面!天啊,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新鮮的食物?!”殷無端:“……”他最后的、僅有的一丟丟物傷其類的難過與自責(zé),徹底化成了飛灰。李狗帶不知道,他用幾句話毀掉了自個兒兄弟的種族認同感,并且徹底將對方推向了敵人的陣營。他只是如愿傾訴了內(nèi)心的惶恐不安之后,重新將注意力投向了之前的主線,關(guān)于接下來去哪里的問題。“這些人類,似乎擁有和我們類似的思維能力?!崩罟穾О欀颊f,“我認為我們不能呆在這里,包里的食物只夠我們維持一個月左右的生命。何況,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