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茜匆匆下樓，她來到韋恩莊園下方的基地，走近展示柜前，隔著玻璃罩觀察擺放其上的海螺。她抬手，按動機(jī)關(guān)，將它取了出來。

    精致的臉上過分蒼白，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風(fēng)霜。

    “你在等我？”布魯茜頭也沒回。

    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瞬間出現(xiàn)蝙蝠俠的身影，銳利的目光透過白色護(hù)目鏡射向布魯茜。

    “格林是小丑。”

    “小丑是雷德。”

    “而小丑殺了小丑，在世界融合前?！?/br>
    一上來他就拋出驚天炸|彈。

    “杰森告訴你了，”她盯著蝙蝠俠看了眼，對方的唇緊抿著，表情中透露不出絲毫信息，她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不，沒有。”

    杰森守口如瓶，他認(rèn)為這是他自己一個(gè)人的事。

    ……或許也存在不想再跟蝙蝠俠大鬧一場的可能。

    蝙蝠俠停頓了片刻，才開口。

    “我畢竟是他父親?！?/br>
    杰森的不對勁他看在眼里。

    小丑的身份，做的事，還有杰森的反常，埋頭古籍的行為……都很明顯。

    “那你倒是當(dāng)面跟他說?！辈剪斳缋@到工作臺背后，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扯開椅子坐下。

    “你翻了一遍我的臥室，就查到這點(diǎn)？”

    他翻找到那些信，只有代號，并無內(nèi)容。唯一有價(jià)值的是那張老照片，大抵是拍在十年前。蝙蝠俠嘗試用各種手段還原，發(fā)現(xiàn)了一條關(guān)鍵線索。

    照片的背景是阿卡姆瘋?cè)嗽骸?/br>
    略微清晰一些后，他一眼就分辨了出來。

    蝙蝠俠自顧自說著自己的分析：“我讓夜翼在警局查了一件事?！?/br>
    “那個(gè)兇手，”蝙蝠俠望著布魯茜，“他失蹤了?！?/br>
    多年前在小巷中殺害韋恩夫婦的兇手，明明消失地詭異，卻仿佛被特意遺忘了般悄無聲息。夜翼利用警察的內(nèi)部身份，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打聽到。

    從奧利弗那探聽的消息跟斯塔克的相互對應(yīng)。

    在例行調(diào)查閃電俠時(shí)，那只黑貓頭像讓他心頭一動。

    黑貓像極了阿爾弗雷德。

    再加上綠燈俠同樣莫名的記憶狀況和目前的身體狀況，蝙蝠俠一下子將他們聯(lián)系了起來。

    還有海王、塔利亞那里透露出的信息。

    仿佛一塊塊拼圖片，慢慢拼合在一起，展現(xiàn)出整個(gè)謎團(tuán)。

    蝙蝠俠相信布魯茜，所以他更執(zhí)著于查出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讓布魯茜甘愿轉(zhuǎn)彎抹角地透露線索，然后指引到了這個(gè)局面。

    敏銳的直覺讓他心底極為不安。

    他不懷疑布魯茜拯救世界的決心，但他不知道布魯茜為此會做到哪一步，以及……為此犧牲什么。

    “有些線索是你主動拋出來的?！彬饌b指出。

    他在被布魯茜牽著走。

    “因?yàn)?，”她垂下眼眸，“是時(shí)間了?！?/br>
    布魯茜拉開了抽屜，動作粗暴地將整個(gè)抽屜卸了下來。

    嘩啦啦一片樂高玩具倒了一地。

    蝙蝠俠瞥了一眼，那是她放樂高的地方，第一次到這里時(shí)他就見識過。

    出乎意料，里面還有一處極隱蔽的暗匣。

    一把□□被從那里拿了出來。

    蝙蝠俠臉色一變，他的嘴唇幾乎成了一道鋒利的直線。他認(rèn)得這把槍，它曾多次出現(xiàn)在布魯斯的童年噩夢中。

    布魯茜把玩著手|槍。她突然握槍對準(zhǔn)心臟開了一槍。

    “你瘋了？”蝙蝠俠低吼一聲，猛地沖上去搶奪。

    電光火石間，只有砰地一聲響回蕩在偌大的基地。

    什么都沒發(fā)生。

    布魯茜好端端地站在那。沒有流血，沒有傷口，她緩緩地站起來，將那把槍撂在桌上。

    蝙蝠俠驚愕地看著她。

    一道閃電般劃過腦海，自動捕捉到了那微小的不對勁，并進(jìn)行了對比。

    布魯茜受傷后的行為。

    是了，自愈。

    “這是一切的起源?！?/br>
    布魯茜靜靜地看著他，昏暗的光線披蓋在她身上，裹上了一層薄紗。

    “小巷中死了四個(gè)人。”

    第三十九章 ：童年（上）

    轉(zhuǎn)折點(diǎn)

    九月的夜晚, 風(fēng)攜著寒意襲擊行人。

    昏暗的小巷狹窄幽長，破舊的路燈勉強(qiáng)投下昏黃的光，讓人不至于在黑暗中跌倒。持槍歹徒堵住了前去的道路。

    布魯茜永遠(yuǎn)忘不了那晚。

    她被父親護(hù)在身后，睜大了眼驚恐地望向降臨的厄運(yùn)。

    父親高大的身軀給她僅存的安心。

    托馬斯小心地與對方交涉周旋, 表明愿意舍棄錢財(cái)換取家人安全, 但對方舉著槍, 黑洞洞的槍口讓躲在父親身后的布魯茜不住顫抖。

    珍珠項(xiàng)鏈斷了線, 失去了束縛的珍珠蹦跳著掉落在地, 撞擊著發(fā)出清脆聲響, 卻又血腥無比, 粒粒如此。

    一聲槍響, 她看見母親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望著布魯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只喃喃發(fā)出了幾個(gè)輕微的音調(diào)便沒了聲息。

    小布魯茜呆滯地立在后方，腦子里嗡嗡作響。

    托馬斯驚慌地想要檢查瑪莎的狀況。又是槍響聲, 高大的身影向倒去，脆弱無比。

    一瞬間仿佛有什么崩塌了, 半點(diǎn)不剩。

    這一幕極大沖擊了布魯茜, 她尖叫一聲, 想撲到父母的尸體身邊。但蒙面的罪犯抬手，槍口對準(zhǔn)了悲痛欲絕的小女孩。又是一聲槍響, 她也倒在了血泊中。

    小布魯茜覺得自己很冷, 但她沒力氣抱住自己, 也沒法爬過去抱住爸爸跟mama，意識也在漸漸消散。

    一粒珍珠淌過血泊, 無聲地滾到了手邊，觸碰到指尖，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才勉強(qiáng)抬起那根手指。

    沾了血的珍珠從微小的空隙溜了進(jìn)去。

    黑暗徹底籠罩了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等布魯茜恢復(fù)意識時(shí)，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癱倒在地，而是跪坐在父母的尸體旁，胸口沾著大灘血跡，那是子彈擊中心臟時(shí)附贈的。

    但現(xiàn)在，她能聽到心臟在胸膛里有力的跳動聲和夾在風(fēng)中的呼吸聲，那是她活著的證明。

    她手心中攥著一顆沾血的珍珠，猶帶體溫的珍珠觸碰著她冰冷手。這一荒謬的情景顯示死而復(fù)生確實(shí)存在，而非臨死前的臆想。

    抬頭向前方看去，一把□□孤零零地落在前面的石磚上，距離她不遠(yuǎn)。罪犯不見蹤跡，仿佛憑空蒸發(fā)一般。

    漠漠昏黑壓下，好像有雨絲滴到她手背上。

    她低頭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在哭泣，大粒大粒淚珠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姍姍來遲的警察趕到時(shí)，看到就是這一幕。布魯茜渾身沾滿了血，趴在父母尸體上哭泣。

    大批警察封鎖了這片區(qū)域，紅藍(lán)交織的光芒閃爍，照亮了整條街道。穿著警服的人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