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當(dāng)時(shí)特別焦急，守了我一整夜?！?/br>
顧長張了張口，還是決定等人繼續(xù)說下去。

“所以經(jīng)過深思熟慮，”慕朗清的右胳膊有些酸，于是換成左胳膊繼續(xù)咚，“顧公子介不介意我以身相許？”

顧長弦：“……”

慕朗清一點(diǎn)兒也不著急得到答案，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人的表情。白凈的側(cè)臉因?yàn)閼C怒染了點(diǎn)紅，眼底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晌后，顧長弦挑了挑眉：“當(dāng)真？”

“一言九鼎，”慕朗清笑得耐人尋味，低聲詢問，“現(xiàn)在就為顧公子寬衣？”

“不用?！鳖欓L弦平靜地看著他，拿出那份賣身契。

這是慕朗清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自己的賣身契，認(rèn)真觀察了好了一會(huì)兒，嘴里道：“不是三十年嗎？”

顧長弦淡淡道：“我臨時(shí)改了?！?/br>
慕朗清的視線在上頭快速游走，內(nèi)心悲痛：“……那也不能改成無限期??！”

顧長弦沒理會(huì)他，問：“柳管事有沒有告訴你這些天的開銷？”

“……什么開銷？”

“現(xiàn)在不重要了?！鳖欓L弦看了眼那張無限期的賣身契。

慕朗清：“……這么苛刻的嗎？你這樣我們何時(shí)才能成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顧長弦沒理會(huì)人，板著臉道：“明日就去掃后山?！?/br>
“為什么？”慕朗清皺著臉，“我們不是說好在床上以身相許的嗎！你一定要用這種畸形的方式占有我？”

顧長弦眉頭微皺：“你為什么滿口都是這種話？”

“那不說了，”慕朗清乖乖松開人，自覺幫人整了整胸前的衣裳，“我剛才開玩笑的，一定把你壓難受了吧？”

顧長弦低頭，看著不規(guī)矩的手：“……手拿開?！?/br>
慕朗清認(rèn)真道：“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談一談，我有話要跟你說?！?/br>
“那有必要邊——”顧長弦抿了抿唇，“邊整理衣服邊談？”

慕朗清松手，正色道：“我真的是聽到有人叫我，才進(jìn)來的?！?/br>
顧長弦：“我一直在書房?！?/br>
“但肯定是你的聲音，”慕朗清忙道，“你的聲音那么好聽，我一直記得?！?/br>
顧長弦板著臉，不說話。

慕朗清為了人身自由，顧不得打趣人，把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

顧長弦聽人講著，視線慢慢移到桌子上的小木雕上。

桌子上有一個(gè)丑兮兮的小木雕。雖然知道木頭不可能會(huì)說話，但脫罪要緊。慕朗清無恥道：“對(duì)，說不定是它！”

慕朗清給人分析得有板有眼：“這顆白菜肯定有了靈氣，會(huì)學(xué)你說話?！?/br>
顧長弦糾正：“不是白菜?！?/br>
慕朗清又認(rèn)真看了看，怎么看都像是白菜，便好奇道：“那是什么？”

顧長弦：“我?！?/br>
“噗！不是——”慕朗清趕緊掐了自己一把，聲音因?yàn)楸镏τ行饬Σ蛔?，“簡直惟妙惟肖，你刻的嗎？?/br>
顧長弦看向人。

慕朗清回視：“……嗯？”

顧長弦收回視線，平靜道：“不是?！?/br>
“反正這也不重要，”慕朗清指著桌子上的小木雕，“肯定就是它用你的聲音誘騙我進(jìn)屋。”

顧長弦：“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自己的聲音從桌上傳來：“太吵，不用，嗯?！?/br>
顧長弦愣了一下。

慕朗清眨眨眼睛，猜測道：“…莫非是你使用頻率最高的三個(gè)詞？”

顧長弦看著那個(gè)小木雕，皺起眉頭。

慕朗清很感興趣地湊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東西是用帶著香氣的梧桐木雕的。

“誰送給你的？”慕朗清歪著腦袋，戳了戳小木雕，“竟然真的會(huì)學(xué)人說話。”

顧長弦的視線一直放在慕朗清身上，過了會(huì)兒，開口道：“以前不會(huì)。”

直到看夠了那個(gè)丑兮兮的小木雕，慕朗清直起腰，拍了拍手：“是不是錯(cuò)怪我了？”

顧長弦癱著臉：“嗯?！?/br>
嗯是什么意思？一點(diǎn)兒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慕朗清懶懶地打了個(gè)哈欠：“既然問題都解決，我就先回房了。”

顧長弦：“等等。”

慕朗清忙道：“不用向我道歉的。”

顧長弦：“……”

“或者，”慕朗清眉梢一揚(yáng)，給了人一個(gè)曖昧的眼神，“你想留我過夜？”

“……”顧長弦淡定道，“先別掃后山。”

慕朗清面露感動(dòng)：“你終究舍不得讓我干粗活?！?/br>
“……”顧長弦冷著臉，“先把柜子里的衣裳洗干凈?！?/br>
慕朗清：“……”

顧長弦黑著臉：“都被你踩臟了?！?/br>
慕朗清冷靜了一下，微笑道：“我就問你一句?！?/br>
顧長弦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注意影響?！?/br>
慕朗清勾著唇：“又沒有人，注意什么影響？”

顧長弦板著臉。

慕朗清只得主動(dòng)和人拉開距離，幾乎退到了角落，怕人聽不到，提高聲音：“我洗干凈后，你會(huì)穿嗎？”

“當(dāng)然不會(huì)，”顧長弦平靜地陳述事實(shí)，“只是給你找點(diǎn)活而已。”

慕朗清沖過來：“你欺人太甚！”

顧長弦：“注意——”

慕朗清已經(jīng)激動(dòng)得聽不進(jìn)去了，越湊越近：“你是妖怪就能隨便欺負(fù)人嗎？什么明景山莊淡泊高雅都是騙人的！”

……顧長弦把幾乎要掛到自己身上的人捏起來，扔了出去。

第四章笑得可愛

第二天，慕朗清抱著一大堆衣裳去河邊。

小妖怪們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不愧是公子看上的人，果然勤勞賢惠，還沒過門就爭著搶著要洗衣服，攔都攔不?。?/br>
……我很想哭好嗎！慕朗清憤憤搓著衣裳。

洗完衣服，還得掃后山。慕朗清氣勢洶洶地?fù)]舞著大掃帚。

地上的花草跳來跳去給他讓道，整個(gè)后山氣氛歡快。

過了會(huì)兒，慕朗清終于蔫了，有氣無力地?fù)]舞著掃帚，自言自語：“什么時(shí)候開飯啊？”

于是地上的花草就圍繞什么是吃飯討論起來，嘰嘰喳喳，聲音越來越大，并且還有要打起來的趨勢。

慕朗清撇撇嘴，有力無氣地?fù)]著掃帚，最后索性將手里的東西一扔，找了棵樹睡覺去了。

陽光特別好，茂密的樹葉遮住了大部分光，只在地上留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斑。

慕朗清悠閑地躺在大石頭上打盹。

突然感覺臉上多了塊陰影，慕朗清猛地睜開眼。

一條渾身布滿花紋的蛇倒掛在樹上，對(duì)著他吐芯子。

慕朗清呆了兩秒，然后伸手捏住，往地上狠狠一摔。

小花蛇被摔得直翻白眼。

慕朗清驚魂未定地摸著胸口，扔下句“嚇?biāo)牢伊恕本陀炙没杼彀档亍?/br>
午后的陽光溫暖催眠，地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