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他剛邁腿走過去，就聽見沈小冬恨恨的罵：“何嘉越，你會不得好死的！”

“我會不得好死，你會比我——”沈小冬沒聽完，電話就被身后的蘇安搶去。他回頭驚嚇的看著他，喊：“蘇安！”

蘇安看著他蒼白的臉，說不出安慰的話。電話里何嘉越極盡所能的說著各種惡毒的話：“我會找人天天瞎你，跟蹤你，讓你睡不好一天安穩(wěn)覺！我還要把之前QJ你的照片和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那一定很好玩，對不對？對，我還要找人LJ你，一定要玩到你生不如死……”何嘉越越說越夸張，蘇安聽不下去了，打斷他：“何嘉越，你一定要搞成這樣？”

電話里傳來的并不是沈小冬故作鎮(zhèn)定的聲音，而是蘇安非常冷漠的可以冰凍人的聲音。何嘉越被凍住了，握著手機的手都抖了。他望著窗外，有個病人發(fā)病想逃跑，被醫(yī)院的護工鎖住手腳抬著往病房走，半路病人掙脫，摔在地上，在地上來來回回的打滾，已經(jīng)口吐白沫。

“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何嘉越，你真是我遇到的最惡毒最壞的人了?！碧K安握著沈小冬冰的好像冰一樣的手說出心底的話。

“如果你實在是討厭自己的話，你——可以——去——死！”蘇安一字一句狠狠道。

對方的電話似乎掉在了地上，“啪嗒”一聲后，很快就斷了。

沈小冬望著蘇安，冷漠的臉好像閻王，他小心的想抽出自己的手。蘇安握緊，轉(zhuǎn)頭問他：“怎么了？”

沈小冬癟著嘴，心里復(fù)雜的說不出話。蘇安緩了臉色，把他攬到懷里。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傷害你的機會了！”是宣誓，也是承諾，更是壓在肩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wù)。

兩人抱在一起做了很久，沈小冬才仰頭抬手摸了摸蘇安的臉。

蘇安垂眼溫柔的看著他。

“你難過嗎？”沈小冬問他。

蘇安心里一震，喉嚨哽住，說不出話來。

沈小冬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的慢慢把玩：“你難過就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知道你和何——他感情很好……”

蘇安低下頭，把頭埋到他肩上。

“小冬啊——”他吶吶喊。

沈小冬抱著他背，拍拍他。

“能和你在一起真好！”蘇安真情告白。

沈小冬沒吭聲，蘇安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臉紅的都快冒火了，一雙黑眸汪汪的看著他，微微嘟起的嘴有些小顫抖，紅紅看上去誘惑極了。

蘇安閉眼，貼上去，又熱又燙，濕濕的軟軟的，好像QQ糖。沈小冬往后躲，蘇安笑著用手按住他后腦勺。

“干嘛躲？”吻過一輪后，蘇安問他。

沈小冬捂著嘴嗡嗡道：“我今天吃了很多蒜，還有洋蔥?！弊霾说臅r候怕味道不夠到位，一直在親口嘗。

蘇安舔舔嘴，砸吧砸吧道：“嗯，嘗出來了！”

沈小冬羞惱的打他，被蘇安制住雙手，又是一頓纏綿的吻和忍不住的上下其手。

醫(yī)院給何伶俐電話：“你弟弟的情況加重了！”

何伶俐已經(jīng)不抱希望，問醫(yī)生：“如何？”

“誰都不認了！”醫(yī)生說了何嘉越下午的癥狀，發(fā)狂、自虐、無目的的攻擊他人……精神儼然已經(jīng)全盤崩潰了。

“他的情緒變化很快，醫(yī)院控制不了?！贬t(yī)生嘆氣。

何伶俐站在何氏大廈的頂樓往下望，灰蒙蒙的大霧天，整個城市好像被籠罩在異世界，散發(fā)著絕望的味道。

她堅持下班后才感到醫(yī)院探望，何嘉越蹲在角落里，抱著一本書，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偶爾大聲的好像朗誦一樣念書里的話：

“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來戰(zhàn)勝，而是用來相處的。有些東西雖然并不合理，但你必須相信；有些東西并不牢固，但你必須依靠。”

好像清醒著，何伶俐湊過去，蹲在他面前，醫(yī)生在后面提醒：“小心他的攻擊！”

何嘉越癡呆著跟她對視了幾秒，忽然拉下臉來冷冷的問她：“你是誰？你想干嘛？”那陌生抗拒的眼神看得出半點偽裝。

何伶俐不死心的喊：“嘉越！”

對方忽然一把推開她，跳遠，指著她開罵，已經(jīng)不是之前裝瘋時那些故意挑揀出來的罵詞了，全都換上了陌生的詞匯，陌生的語氣。

何伶俐從地上站起，遠遠的看著她這個疼了那么久也縱容了那么久的弟弟，像跟一個正常人說話的那樣平靜道：“嘉越，你終于還是把自己逼瘋了！”

何嘉越拿著書拋上去又接住，嘴里哼哼哈哈的喊著。他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她，沒有這個他熟悉熱愛又陌生憎恨的世界了。

89互相改變的生活

2014年4月,北城還是霧霾天,只是比較2013年霧霾程度輕了許多。蘇安打開落地窗，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就罵：“又是霧,還要不要人活！”

沈小冬已經(jīng)默默的換好運動服和跑鞋了，他催蘇安：“你快點，不要磨蹭了！”

蘇安關(guān)好窗,回屋，指著外面的大霧道：“老婆,專家說了,這樣的天不適合戶外跑步！”

沈小冬翻白眼：“你又找理由偷懶！”

蘇安反駁：“哪有,這樣的天氣真的不適合跑步！”

沈小冬怎會不知道，他把蘇安的運動服丟給他：“那我們?nèi)窍碌慕∩矸颗?！?/br>
蘇安慢騰騰把衣服往身上套：“樓下還沒開！”

“管理大爺?shù)蔫€匙在我這兒！”沈小冬食指串著鑰匙，晃啊晃。

蘇安哀怨的看著他。

下樓的時候，沈小冬捏捏蘇安的腹部，很是疑惑：“為什么你這么討厭鍛煉，還是會有腹肌呢？”他有摸摸自己的，雖然也小有形狀，但總練不成像蘇安那樣明顯的腹肌。

蘇安嘿嘿的笑：“老婆，這叫天生麗質(zhì)！”

沈小冬踹他：“我還難自棄呢！”

蘇安反手一把抱住他，兩人在電梯里摟著笑。

樓下健身房設(shè)備老舊，是附近體育大學(xué)淘汰下來的舊器材，不過對于沈小冬和蘇安而言，已經(jīng)夠了。沈小冬不熱愛其他的健身項目，就對跑步機情有獨鐘。

兩人并肩并排勻速跑了一個小時后，沈小冬按鍵加速，而蘇安則停下來。沈小冬問他：“又不跑了嗎？”

蘇安搖頭：“太沒意思了！”

沈小冬眨眼：“那我邊跑邊給你講笑話？”

蘇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