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有尤利烏斯沒交傳令節(jié),不過他口頭答應(yīng)會交。他的兵力只限于城內(nèi),戰(zhàn)力并不強(qiáng)?!?/br>尼祿依舊閉著眼睛問道:“尤利烏斯?我很久沒有在元老院的席位上看見過他了?!?/br>“自從他的女兒和外孫死了,他就一直很低落,連手下的士兵偷偷嫖妓也不管。”顧問說,“他自甘墮落,整天與一幫閹奴廝混,無心政治很久了。”“這個廢物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蹦岬撜Z氣輕蔑,“等他交過來傳令節(jié),就賞他一幫美貌的奴隸,打發(fā)他去那不勒斯?!?/br>顧問將這個命令記在備忘本上。記完了,刻筆不斷上移,點在上一條行程旁邊。“再過兩天,您需要乘坐花車巡城,與平民們見面,這是他們第一次見您?!鳖檰柨粗鴤渫菊f,“這幾天我們讓奴隸掃干凈石板路,準(zhǔn)備五千阿斯重量的榛果,還有六十車的玫瑰花瓣,路線會經(jīng)過城內(nèi)所有的主街道。您看我們在沿街施舍什么為好?初步打算是加梅子的葡萄酒……”“這些都不重要,交給你們安排?!蹦岬撏O聄ou太陽xue的動作,疲憊地靠上椅背。顧問叮囑一句:“您要在花車上站一天,會很累,這兩天需要好好休息?!?/br>尼祿疲憊地說:“再加一條行程,巡城之后,我要去一趟神廟,就是辦過洪水祭祀的那座。它是卡里古拉時代最大的神廟了吧,我記得里面還有潘多拉魔盒的壁畫?!?/br>顧問的臉色謹(jǐn)慎起來,“不過那個神廟……就在您莊園的那座山上,在半山腰。您這次過去,無異于故地重游。雖然過去兩個月了,但您能承受得住嗎……”“我知道?!蹦岬摫犻_眼睛,燭光從四面八方射進(jìn)來,照進(jìn)他的眼底。他覺得刺痛,忍不住瞇起眼睛。他以勞累又慘烈的嗓音說道:“我必須能承受住?!?/br>顧問眼神驚異地看著他。“泰勒斯的骨灰就埋在那座神廟的地xue。”尼祿說,“說不定也有他jiejie的尸骸……”那是羅德的母親,是我的岳母。忙碌一整天的尼祿在困倦中這么想著,神游天外。顧問驚呆了,脫口問道:“泰勒斯還有jiejie?他的jiejie又怎么會埋在神廟?”尼祿清醒一些,瞥見一旁張大嘴巴的顧問。“沒什么,”他臉色沉晦,“這件事你不必過問,記好行程就夠了?!?/br>顧問識眼色地應(yīng)聲,合上備忘本,摘掉掛在左眼前可以放大字體的鏡片。他掂量著措辭,語氣委婉地說:“軍人們已經(jīng)將整座城搜了四五遍……”尼祿瞬間清醒,心臟象被拉扯一樣,緊張得猛烈跳動。兩個月了,比起沒有消息,他現(xiàn)在更怕聽到羅德的下落。因為那意味著羅德真的死了。“除了無邊無際的大海,但凡遇水,軍人們都會來來回回打撈。但是……一無所獲?!鳖檰柍錆M歉意地說,“就連鞋子、衣服什么的都沒找到?!?/br>尼祿松口氣,緊繃的身體慢慢松弛下來,冷冷地下命令:“繼續(xù)找。”顧問點點頭,“還有一件事……門希的懸賞金已經(jīng)快提到法律的上限了。但他就象蒸發(fā)一樣,我們懷疑他逃去了外省,但城境處沒有他的出城記錄?!?/br>“將懸賞金提高到上限。”尼祿語氣危險,“等找到他,我要親眼見證他從腳底開始、一點點剝光全身的皮。”顧問沁出一頭冷汗,趕緊打開備忘本記上這一條。……方形浴池冒著熱汽,四角豎立著嘩嘩吐水的蛇頭雕像。奴隸往池子里撒玫瑰花瓣和滴精油,浴室的簾子是鑲滿鉆石的網(wǎng)紗,在翻滾上升的水汽里有模糊的光點。勞累一天的尼祿泡在熱水里。奴隸剛在池邊放上皂角和毛巾,就被他支走站到簾外。尼祿屈膝,蹲到池底,溫柔的熱水幾近將他滅頂。他浮出水面,濕透的銀發(fā)往后一捋,因為消瘦而顯得硬朗的五官畢露。他靠著浴池的大理石壁,熱汽蒸得他臉頰發(fā)紅。他在困倦中瞇起眼睛。意識恍惚中,翻滾的白汽與那天山頂?shù)陌嘴F很象。尼祿半夢半醒,隔著霧一般的水汽,看到一個輪廓,柔亮的黑色長發(fā),深邃如磐石的黑眼睛,明艷的紅唇,水面恰好沒到突出的鎖骨下方。“羅德……”尼祿驚喜地睜大眼睛,“你回來了。”羅德在霧氣后面沖他微笑。尼祿游過去,將臉埋進(jìn)他濕滑的頸窩,吻著他的喉結(jié)說:“我想你想得要瘋了?!?/br>羅德環(huán)住他的脖頸,側(cè)臉相貼,雙唇貼著他紅透的耳垂說:“我也好想你,尼祿。”“我知道你沒有死……”尼祿的手掌順著曲線分明的脊背上移,“你躲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br>他把羅德攬入懷中,親吻他黑亮的濕發(fā),胸膛緊緊貼著,有水珠順著羅德下頜的形狀,流到白皙的胸膛,再擠進(jìn)兩人皮膚的縫隙之間。“我……”羅德輕輕抬頭,推開了他。尼祿被推開,感到很驚訝,用力眨幾下眼睛,渴望看清楚他的黑發(fā)紅唇。“盧修斯?!绷_德微笑著叫他的小名,慢慢往后退去。“羅德,”尼祿驚慌起來,“你要去哪里……”“盧修斯……”羅德一邊念他的小名,一邊象在那天的山頂一樣,最終消失在翻滾的白霧里……尼祿是在浴池里哭醒的。天花板凝結(jié)的水珠滴落,砸中紅熱的眼瞼。尼祿一個激靈。他伸手,試圖撥開翻滾的水汽,水汽后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這一刻的尼祿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他喉嚨干渴,一低頭,幾瓣鮮紅的玫瑰花瓣漂移過,就看見腿間的豎起……草草用毛巾擦掉水珠,尼祿裹好睡衣,一邊系緊繡著生殖圖騰的腰帶,一邊走出浴室。他清了清干啞的嗓子,面朝臥室,對因等候多時而瞌睡的奴隸命令道:“把羅德的手套取出來,放到我床上?!?/br>他品味著夢里羅德的臉龐,一股熱血上頭,聲音低沉地說:“我要用。”……自從接到要交傳令節(jié)的命令,尤利烏斯就開始變賣在羅馬的資產(chǎn),以換錢在外省購置家產(chǎn)。他將原有的閹奴或釋放或送人,除了家務(wù)必需的奴隸,身邊就只留門希一人。尤利烏斯從外面回來。他剛剛置辦好合同,把名下的郊區(qū)里的葡萄園轉(zhuǎn)讓出去。一踏進(jìn)家門,一股寒冷的風(fēng)吹動粗硬的胡須,沒有奴隸端著洗手的熱水迎接他。他望著空曠的庭院,有種異樣的感覺。廳殿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尤利烏斯提著袍擺,小跑到屋里,一進(jìn)來就看見正在發(fā)瘋的門希。門希被兩個奴隸攔腰抱著,一邊嘶吼一邊拼命掙脫,臉皮紅得象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