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派了人來和溫爾敲定合作，大意是想把溫故列為線下活動的首要考慮場地。溫爾不擅長談這些，全都交給了別緒。

說起來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出版社那邊早擬好了大體框架，剩下的就是討論具體細(xì)節(jié)，沒談多久，雙方都愉快地簽了字。

一群人訂了個包廂去慶祝，席間敬了幾輪酒，大多是沖著游有方這個金字招牌。

溫爾看著別緒一口氣悶完幾杯，有些擔(dān)心地給他夾了個餅，讓別緒先墊墊肚子。

見飯桌上敬得火熱，他湊到別緒耳邊小聲問：“文人應(yīng)酬也敬酒啊?！?/br>
“不然呢，”別緒有些好笑，“應(yīng)酬嘛，都一個樣?！?/br>
溫爾小聲嘟囔：“我以為你們會互相敬茶呢?！?/br>
“也有這種?！眲e緒連喝幾杯，雖然看著沒上頭，但他已經(jīng)擺出了拒絕再勸的態(tài)度。

周如是酒量很好，逮著時機替別緒擋了幾杯，大家察言觀色，也就不再來鬧別緒。

別緒松口氣，見其他人吃著聊著一時半會兒不會歇，也不好提前離席，就拉著溫爾在角落里講小話。

“敬茶更酸，老老少少輪流商業(yè)互吹，前輩后輩叫得親熱，背地里誰都互相看不上。”

溫爾驚奇地感嘆：“啊……”

“不過也有正常的。”別緒沖周如是一努嘴，“同事和朋友還是有區(qū)別，反正要應(yīng)付場面時都會說幾句場面話，讓大家不太尷尬就成。”

鬧了兩個多小時，局漸漸玩散了，別緒趕緊領(lǐng)著溫爾撤退。

周如是訂了明天下午的機票，把手底下的兩人安頓好，自己還要在這里多住一晚。

他晚上喝得有點多，也失了幾分眼力見，就跟在溫爾別緒身后壓馬路，吹著夜風(fēng)，一邊醒酒，一邊頭昏腦脹地看某博。

周如是盯著別緒的那個詞條，往前竄一名，就在后面播報一聲，難為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口齒清晰，幾個字念得字正腔圓。

別緒煩得要命，想打發(fā)他趕緊回酒店，但路邊攔不到車，又不能把他獨自扔在公交站，只好繼續(xù)忍耐。

沒想到他被周如是陰魂不散地墜了一路，到最后聽他念著某博，還聽出了幾分趣味來。

兩人好不容易把周如是送走，別緒牽著溫爾回到溫故。

讀書會辦得很是熱鬧，但等人都撤走以后，大廳里只剩一片狼籍。

溫爾看不過眼，想先去簡單的收拾收拾，被別緒一把拽了回來：“太亂了，明天請人來打掃吧?！?/br>
他直接拉著溫爾回了房間，放他先去洗澡，自己窩在床上，憑著印象打開周如是念叨的某博，試了幾個關(guān)鍵詞一搜，從茫然地邊看邊某度，到津津有味欲罷不能，十分鐘內(nèi)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別緒一向知道自己的粉絲很有才，不然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溫爾。但他真沒想到，這群看著文文靜靜嬌嬌俏俏的女孩子，還能在讓他意外的領(lǐng)域展現(xiàn)這么如狼似虎的一面。

溫爾擦著頭發(fā)出來，就見別緒炯炯有神地捧著手機。他好奇地湊過去：“看什么呢？”

“看營銷號給我倆帶節(jié)奏?！眲e緒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句，很是坦蕩地按下鎖屏鍵。

他把溫爾手里的干發(fā)巾接過來，蓋在他腦袋上，力道適中地揉了揉，搓得溫爾愜意地瞇起眼，不一會兒就點著頭昏昏欲睡。

別緒在他發(fā)沿上摸了一把：“差不多干了?！?/br>
“……嗯?！睖貭栆呀?jīng)有些困，敷衍著答了句。他半天沒等到后面的人應(yīng)聲，強撩起眼皮回頭望了眼：“你怎么還不去洗澡?！?/br>
“沒必要，等會兒去?！眲e緒三兩下脫了衣服，親昵的聲音從溫爾頭頂落下來，“困了？”

溫爾已經(jīng)半倒在床上，反手在別緒胳膊上拍了一下，從鼻子里發(fā)出幾聲哼哼。

“我還有事要告訴你，今天剛學(xué)到的。”別緒又念又哄，吊著溫爾的神經(jīng)，就是不肯放他入睡。

溫爾生生被他說精神了，不知道別緒今晚吃錯了什么藥，如此溫柔又殘忍。

后來的話都是耳語，別緒說著說著，就用吻代替了聲音，繾綣地印在溫爾的眉心，眼角，耳垂，在齒間糾纏一番，再緩緩劃過鎖骨和肚臍，落到他最敏感的地方。

溫爾霎時清醒，渾身戰(zhàn)栗，剛醒了一瞬，又跌入一片糾纏的朦朧。

他不安地動了動，推推別緒的頭發(fā)：“別……”

別緒沒說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多時，兩人都是一震。溫爾慌忙拉過被角遮住臉，三兩下喘息過后，被別緒笑著扒開。

溫爾一雙眼睛亂轉(zhuǎn)，不小心觸到別緒的眼神，像被針刺般立即避開。

別緒任他躲著，好半天后，才捧起溫爾的臉，把他的頭擺正，俯**碰他的額頭，慢慢貼緊他的鼻尖，嘴唇相互磨著，把聲音碾得破碎又含糊。

“這就躲了……我學(xué)到的東西……還沒開始教你呢……”

溫爾從不自詡是個好學(xué)生，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磨人的老師和科目。

他稍不配合，或剛一失誤犯錯，就被威脅著要給他掛科，且是要掛必修學(xué)分，一次不過，下次再考。

溫爾在鐵血高壓下，根本不記得自己都學(xué)懂了什么，只記得試過無數(shù)種方式還不得解的痛苦，和奮戰(zhàn)到天明，重修了一次又一次的疲憊。

別緒經(jīng)過一晚，許是太恨鐵不成鋼，又或是覺得面對這樣不成器的學(xué)生得換一種教育方式，總之第二天醒來他已經(jīng)改頭換面，不管溫爾說什么都好好好。

溫爾沒有力氣來分辨別緒的變化，反正到最后都得被逼著學(xué)習(xí)，難得休息的時間他只想裝死放空。

別緒已經(jīng)完全計劃好未來一個多月的生活——趁著他們在溫故無人打擾，給溫爾好好補補課，并且安排上適當(dāng)?shù)尼槍π杂?xùn)練。

按照他們和出版社的協(xié)議，只需要集中在某幾個月提供場地，或者臨時活動再臨時通知。

大部分時間溫故都處于半歇業(yè)狀態(tài)，兩人的工作重心還是放在帝都。

溫爾連著半個多月被別緒折騰，從一開始無法適應(yīng)，到最后已經(jīng)可以逐步跟上他的節(jié)奏，甚至偶爾還能舉一反三，讓別緒很是驚喜。

兩科作業(yè)寫完，別緒頭一次主動停筆，抹掉溫爾額上的汗，溫聲地哄：“進步真大?！?/br>
溫爾勾勾手指，不怎么有殺傷力地睨他一眼，不想說話。

別緒心領(lǐng)神會，給他把臉頰邊攪成幾綹的濕發(fā)撥開，很有耐心地解著小小的結(jié)，聽來還很委屈：“夸你呢！”

溫爾干脆偏過頭，挪了挪手臂。看他的架勢是想要翻身，雖然沒有力氣，但姿態(tài)得擺出來。

別緒得了便宜也不再繼續(xù)賣乖，摟著溫爾的腰，很是消停地不再動作，兩人就這樣安分地搭著睡了。

第二天天氣很好，別緒起了個大早。等到溫爾軟著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