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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買了下來?!?/br> 閉市鉦響,周祈領(lǐng)著陳小六與這算卦的漢子一同往東市外走。一邊走,一邊閑聊,又約定明日去升平坊看看宅子,見見其老夫人和娘子。 誰想第二日到了升平坊沒見到這趙家婆媳,卻先見到了京兆少尹崔熠和那位有些端方寡欲味兒的謝少卿。 被仆人領(lǐng)著一進(jìn)前院,周祈便看見跟那兒亂轉(zhuǎn)的崔熠。 周祈走上前去,笑道:“崔郎君,貧道有禮了?!?/br> 崔熠見到她,笑起來,順著她叫“周道長”:“周道長——鼻子很靈啊。全長安城哪里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你都知道。” 有昨天的教訓(xùn),又因?yàn)橐M(jìn)別人家門,周祈今日拾掇了一下,羽衣道袍蓮花冠,頗有兩分仙風(fēng)道骨。周祈甩一甩拂塵,自得一笑:“好說好說?!?/br> “長公主殿下身體安康?”周祈又問。 這位崔少尹系壽康長公主之孫。今上兄弟一堆,然長成年的姊妹只有這位長公主。今上剛登上大位時,眾王過得頗為艱難,這位長公主卻一直滋潤著。長公主滋潤了幾十年,育有一子一女,這一子又有一子,便是面前這位。 崔少尹既是皇帝近親,又不似同姓諸王那般被皇帝忌憚,快快活活長這么大,是長安紈绔中排名第一的愣頭青,五陵年少里最單純的小可愛。 前些日子長公主身體欠安,這位每天在家侍疾,怎么今天逛出來了? “多謝惦記,家祖母大安了?!睋]退左右,兩人湊在一起說閑話。崔熠咂著嘴道,“幸虧我回來了。你說老鄭他們怎么就不會算數(shù)呢?拖著捂著,能拖沒了?左右今年也就這樣了,趕著在今年內(nèi)結(jié)了案,明年若老天垂憐雜事少,考績還能好些也不一定?!?/br> 周祈豎起大拇指,“要說明白,還是崔少尹!” 崔熠笑了,又突然想起什么:“你上回幫圣人訓(xùn)那鷹委實(shí)是好。有個回鶻人,說能弄到極好的鷹,你教教我怎么訓(xùn)鷹吧?” 周祈笑道:“這有何不可?等你的鷹到了,告訴我一聲就是,訓(xùn)上一回,你就會了。對了,馬販子豪丹利新到的大宛馬,你去看了沒?我昨日聽說,還沒來得及去看?!?/br> “上佳的不多,不過有一匹白馬,頗為神俊。我一個漢子家,騎它太娘氣,你騎倒合適,颯爽英姿的小娘子……嘖嘖,好!” 周祈讓他夸得笑起來,我們小崔郎君就是會說話! 兩人正說得熱鬧,聽得腳步聲。 周祈抬頭,是謝少卿,身后跟著差役和趙府奴仆。 差役和趙家奴仆都遠(yuǎn)遠(yuǎn)地止住腳。 謝庸近前,周祈行道家禮。 崔熠笑道:“你又作怪!”然后對謝庸道:“你不認(rèn)得她,她就是——” “干支衛(wèi)甲部亥支長周將軍?!?/br> 崔熠:“……你們認(rèn)識?” “昨日周將軍為我卜了一卦。” 周祈把拂塵換只手,笑問:“不知謝少卿是如何認(rèn)出下官的?” “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坤道在東市龍蛇混雜的卜卦者中居于正中最好的位置,且兩側(cè)卜卦者對其多有逢迎,恐怕不是因?yàn)橹軐④姷佬g(shù)上乘吧?” 周祈:“……” 崔熠先笑了,打趣周祈:“露了行藏了吧?” “況且崔少尹亦跟某提起過周將軍,對照一下,認(rèn)出來倒也不難。”謝庸淡淡地道。 對照自己昨天那散德行的樣子認(rèn)出不難?周祈扭頭看崔熠,咬牙笑問:“不知崔少尹是如何提起下官的?” 崔熠緊緊閉著嘴,又用手指點(diǎn)點(diǎn)謝庸。 周祈橫他一眼,揮揮拂塵,走去趙家內(nèi)宅。謝庸負(fù)著手,若無其事地朝門外走。 崔熠悻悻,友情的小舟,真是說翻就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第二章就拖拉了……要不我們一律改成凌晨,或者早晨6點(diǎn)更?撓頭皮。 ———— 周祈:C位有風(fēng)險(xiǎn),占地需謹(jǐn)慎。 謝庸:呵呵…… ☆、人兇宅兇 周祈進(jìn)了趙家后宅。一個小婢瑟瑟縮縮地等在門邊,見她過來,上前行個禮,許是見生人少,訥訥地喊聲“道長”,便低著頭帶路。 小婢子穿一件式樣老氣的煙色短襖,襖子有些窄小,下面接了一截,饒是這樣還戴著袖套,對這衣服愛惜得很。 周祈溫聲問她是老夫人身邊的,還是娘子身邊的。 小婢囁嚅:“家里不分這個,也在廚下幫忙,也灑掃,也給老夫人做些針線。” 周祈驚異:“針黹炊煮都會嗎?這般好?” 小婢漲紅了臉,害羞一笑。 這宅子不算大,幾步便到了主屋正堂前。堂前階下的花圃里種著蔥,這個時節(jié)蔥已經(jīng)枯黃干巴了,只等明年春天結(jié)蔥子兒。 長安百姓多風(fēng)雅,階前愛植好看的花木,周祈難得見到這般跟自己一樣拙樸的——她曾在干支衛(wèi)衙署擺設(shè)的一個東漢盆盂里種過蒜苗,長得頗旺,炒雞蛋吃香得很。再想到這家是做花木買賣的,周祈就覺得更是難得了。 一個身材矮小枯干的老婦迎了出來。 周祈知道這定是趙大郎的母親,便甩一下拂塵,行禮,口稱“老夫人”。 趙母打量了周祈一眼,請她去屋里坐。 周祈坐在榻上,亦打量趙母。這老嫗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件與小婢身上那件式樣差不多的醬色襖子,腕上套一對粗大絞絲銀臂釧,許是挨著皮膚戴嫌涼,只套在袖子外面,眼皮垂著,嘴唇極薄,嘴角旁是深深的豎紋,整個人似一顆頭尾俱尖的棗核。 “聽奴仆說,道長與外面官府的貴人認(rèn)得?” 周祈微微一笑,“曾替京兆府的崔郎君解過惑,他倒是極信服貧道。另一位是大理寺的謝郎君,昨日才為他卜了一卦。” 趙母緩緩地點(diǎn)點(diǎn)頭。 “聽貴府的人說,老夫人這兩日發(fā)極可怕的噩夢?” 趙母從袖中取出帕子來抹眼睛,“道長幫我兒看看,那夢委實(shí)兇得很。夢里,在個黑洞洞的地方,他滿身鮮血地喊冤?!?/br> “夢里還有什么?” 趙母搖頭,“沒有旁的了?!?/br> 周祈點(diǎn)點(diǎn)頭。 “道長道法高強(qiáng),又與那官府貴人們有舊,萬請幫忙!我兒只怕是——兇多吉少了?!崩蠇炚f著,突然放了悲聲。 這時從屋外匆匆走進(jìn)來一個年輕娘子。 周祈眼前一亮,這娘子二十出頭的年紀(jì),柳眉杏眼,腰肢窈窕,玉色短襦,半新的石青長綿裙,挽著條寶藍(lán)織錦帔子,雖家常,卻很雅致。 “阿家,你又哭起來了。跟你說過,郎君定然沒事的?!币豢跇O好的雅言,與老嫗山南道的口音不同。 趙母停了哭聲,拿帕子擦擦眼睛,陰沉著臉,并不說什么。 周祈與這小娘子相對見禮。 “依貧道看,老夫人和娘子無需太過擔(dān)憂。貧道給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