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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柔和。 他坐在整個位置的上座, 手里拿著一柄拐杖,刻著一只花紋繁瑣的獅子,深褐色獅子頭被他握在手中。 他笑笑, 當(dāng)眾對馮景覓招手,還對別人解釋:“岑旭是我邀請的, 今晚雖然是家宴, 但岑旭也不是外人。” 這一句岑旭也不是外人,讓在坐的人都驚訝了,尤其趙秀雅和李若青, 臉色鐵青。 岑旭低頭笑笑,表現(xiàn)的很內(nèi)斂。 馮景覓在深刻認識岑旭以前,有段時間也被他這樣刻意的舉止迷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岑旭在她心里,都是溫文爾雅,談吐高雅的形象。 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沒見得多低俗,只是沒她心里那么人畜無害。 如果不是馮景覓路上耽擱,他們早就開飯,換作往常李老爺子不在,肯定會有抱怨之詞,幸好李老爺子坐鎮(zhèn),他們心里不爽,嘴上也不敢吭聲。 馮景覓既然已到,李老爺子招手叫來服務(wù)員,開始上菜。 他坐定,拐杖放到一邊,上下打量著馮景覓,自上次他離開,兩人只能偶爾在視頻電話里瞧見,孩子年紀大了,心事多,有什么也不會告訴他。 李老爺子對岑旭一直都很看好,幾乎無可挑剔,在自家孫子輩里,拉出來哪一個都比不過岑旭,他有時候很羨慕岑老爺子,對孫子管教有方,不像他家里幾個,一個比一個不爭氣,整天處心積慮的想分家產(chǎn),落到實處上,沒一個有能力。 這次岑家和李家聯(lián)姻,牽扯到馮景覓身上,讓李老爺子還驚訝了一把,不過年紀大了,什么風(fēng)浪沒經(jīng)歷過,于他而言,外甥女跟孫女無差別,自小養(yǎng)在身邊的,都一樣。 他當(dāng)然也希望李若青覓得好丈夫,但感情的事,他插不上手,況且現(xiàn)在跟以前年代不同了,家人干涉多了,年輕人一個逃婚不配合,就可以把幾輩人的臉丟盡。 李老爺子收回思緒,菜全部上齊,這次的飯菜是李若青安排的,每道菜都照顧著李老爺子的口味,趙秀雅端起筷子,先一個為自己女兒表功,問老爺子是否喜歡。 李老爺子點頭,可算是給了她說話的機會,把李若青這幾日的辛苦說了一遍,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岑旭在一邊低頭喝茶,馮景覓一副見慣了的神態(tài),他忽然用腳尖試探,找到她的鞋尖兒,慢慢用力踩了一下。 馮景覓擰眉,他則問—— “趙秀雅平常也這么會夸人?” “那要看夸誰,夸自家女兒的時候,她向來是孜孜不倦,不遺余力的。” 岑旭笑了一下,放下茶杯,“回頭讓我母親跟她學(xué)一學(xué)。也好讓我在嶧市有個好名聲?!?/br> 馮景覓心想,你在嶧市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名聲還不夠? 兩個人的互動完全被李若青看在眼里,她忽然沒有了吃菜的心情,端起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長輩在場,家庭聚會,她自然也不敢太夸張,真喝醉了,丟人就丟大了,所以喝了這一杯做為發(fā)泄,之后也沒再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這場飯吃的人心各異,都不太舒服,除了岑旭。 飯到尾聲他還跟李老爺子玩起酒桌上的小游戲,都是李老爺子那個年代時興的,馮景覓聽都沒聽過,不知道岑旭是跟誰學(xué)的。 時不時讓一下老爺子,時不時再贏一小把,把老爺子哄的開懷大笑。 馮景覓不得不佩服這種生意人的人面獸心,他這種人,倘若放下身段去哄一個人,就算是李老爺子這種段位的,也會很輕易被拿下。 畢竟耳根子軟是所有人類的通病,不分老女老少。 從會賓閣脫身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李老爺子要跟李軍談公司的一些事情,所以走的時候坐李軍的車,同幾個遠房舅舅的一起走的。 送走長輩以后,不知怎的,就剩下馮景覓,岑旭,李若青,還有李若均四個人。 李若均比馮景覓還要年輕幾歲,說話做事向來沒定數(shù),明知道三個人關(guān)系尷尬,還把人往一塊湊,嘴里喊著:“以后都是自家人,以后都是自家人?!?/br> 他推著馮景覓還有李若青上車。 李若青剜他一眼,其實她真想拿刀剜他,跟岑旭之間的事,就不信他不知道,母親向來愛說嘴,而他又喜歡探聽八卦,既然知道還說這樣的風(fēng)涼話,不是純傻就是智商欠佳。 李若均知道李若青的不舒服,悄聲“哎呀”了一下,“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嗎,你們這代人思想真狹窄……” 李若青一個眼神過去。 李若均瞬間打嘴,“我放屁,就當(dāng)我放屁?!?/br> 岑旭心情不錯,停下腳步看他,上車之前給他一個眼神,“你上次叫我什么來著?” 李若均認真回憶了一下,“姐夫?” 岑旭挑起眉梢,“以后就這么叫吧?!?/br> 李若均答應(yīng)的很痛快,“行啊姐夫,您就是我親姐夫。” 岑旭心情更加不錯,也不知是真欣賞李若均,還是因為心情不錯所以評價很高。 “我發(fā)現(xiàn)你眼光不錯,有前瞻性,跟著你父親好好鍛煉能力。” 李若均到底還是個不太成熟的半大孩子,聽了這個瞬間歡欣鼓舞。 一路上說話不斷。 當(dāng)然也幸虧他啰嗦,否則,單獨三個人,恐怕會很尷尬。 岑旭今晚已經(jīng)算是話多,這會兒疲倦,沉默寡言。 馮景覓守著李若青從來不會多說,因為煩她,所以也沉默寡言。 李若青今晚看他們二人氣氛溫馨,心有不甘,自然也沉默寡言。 總之三個人在車里話都不多,李若均光說沒有答應(yīng)的,就好像說相聲沒有捧哏的,實在心累,他搖搖頭,從副駕駛扭身,看著后面三位,不由得搖搖頭。 帶不動,還真是帶不動。 于是沒再勉強,跟前面的代駕閑聊。 兩個陌生人能聊什么,于是非常禮貌的圍繞著“人生很苦”“賺錢養(yǎng)家”這兩個問題反復(fù)探討。 益若均一個富二代,不知道人間疾苦,而且年紀尚小,沒成家,有能對代駕的深刻問題明白幾分,聊了兩分鐘便匆匆結(jié)束。 車廂里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靜。 且李若琪、馮景覓、岑旭和代駕都不想打破難得的寂靜。 李若均:“……” 干凈的街景往后倒退,過去半分鐘,“嗡嗡”兩聲之后,緊隨著“叮咚——”“叮咚——”提示音。 馮景覓循著聲音看去,李若青看手機,光亮傳過來。 兩人緊挨著坐,她稍微低頭就能看見內(nèi)容,不過馮景覓自覺性好,別開頭,生怕自己看見。 【今晚家宴怎么樣?】 【結(jié)束了嗎?】 李若青看了一眼發(fā)消息的人,端著手機回憶了一下今晚的狗血場景。 心下無語,【岑總也來了,你說我心情會好嗎?】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