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一切堪堪塵埃落定時,溫子鐸終于抽出點時間去溫子鐸的陵寢看了看。他想起那日制定計劃的時候,他擔心事情并不容易,那只小豹子卻對他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過得太久,貴妃和太子早就不再感激給予他們這些尊崇的皇帝?;实垡呀洀乃麄兙次贰⒂懞玫膶ο?,變成了阻礙他們享受至尊榮耀的障礙。每人會無欲無故弒君謀反,但只要給他們一個理由,哪怕漏洞百出,他們也會迫不及待地抓住這個理由,心安理得的除掉這塊絆腳石。”他說這話時冷酷極了,對人心的精準把握讓他身上泛起寒顫??伤譁嘏瘶O了,溫子銑一招手就巴巴跑過去蹭一蹭,偷吃東西被發(fā)現還會變成小豹子撒嬌裝無辜。溫子鐸想到那頭小豹子又是裝扮內侍糊弄貴妃,又是假扮藥童刺激皇帝,每每成功了就要去溫子銑面前邀功討賞,溫子銑親親他,他就高興的咧著嘴笑半天。最后溫子銑讓小豹子施了個障眼法,將一個無親無家的禁軍衛(wèi)士的模樣變化為他的模樣,代他躺入這巍峨陵寢中。所有人都看見了溫子銑躺在棺槨里下葬了,他斷絕了自己回來的后路,跟那只每次看到他就會笑得眉眼彎彎的小豹子永遠離開了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是最后得了帝位的自己更幸運,還是從此兩人相伴攜手江湖的溫子銑更幸運,真的很難說。第十六章回天庭的時候,阿添一路上嘰嘰咂咂,活像被鴨子附了身。他一會緊張兮兮地拉著溫子銑的衣角擔心他大哥不喜歡溫子銑;一會又傻兮兮地問溫子銑以后想住在哪里,溫子銑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哪里回答得上來?阿添也不要他的回答,問完之后自己皺著小眉頭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我們以后不住東海,天庭怪冷清的,我們可以去蓬萊山,那里好多奇珍異獸,不過說好了你不許看上別的什么原型比我可愛的……”溫子銑伸手摸了摸阿添的頭頂,十分寵溺的聽著阿添連篇的廢話。阿添興奮得不行,神神叨叨地自說自話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們正在去天庭的路上,不由得十分奇怪,終于說了一個稍有價值的話:“二哥,我們不回東海,去天庭干什么?”敖計本來就十分受不了他這聒噪,這回又被他問到十分戳心窩子的問題——你當我想把和你去你男人的窩嗎?!于是他十分沒有兄長愛得捏了個手訣,把阿添變回了原型——的迷你版。一條不足三尺的小青龍。阿添被他二哥這一手整懵了。他不可置信的扭了扭身子,發(fā)現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小青蛇大小,頓時忘了剛剛的問題,氣得張嘴就要咬敖計,卻被敖計眼明手快地甩到了旁邊一臉懵逼的溫子銑的懷里。敖計甩甩手腕:“嘖?!?/br>溫子銑趕緊把小家伙抱好,阿添十分委屈地趴在他手臂上,鱗片細膩潮濕,溫子銑忍不住伸手在小龍身上摸了一把,阿添哼哼唧唧地擺動著身子躲他的手。龍身清涼,被溫熱的手心拂過并不太舒服,阿添怕自己的閃躲會讓溫子銑不高興,又拿小小的龍角頂了頂他的手心。溫子銑十分高興的小心戳了戳他的龍角。被忽視的敖計更不爽了。其實他本意倒不是要整阿添,這回他是“體貼”了一回。雖然阿添和文昌帝君姻緣天定,緣分大得出奇,但阿添還不知道這個溫子銑的殼子里裝的是文昌的芯?;氐轿牟钪?,帝君就會從溫子銑的身體里脫身,原主要如何安頓、阿添要如何接受都挺讓人頭疼。按照他養(yǎng)阿添三百年的經驗,阿添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會把自己縮成一團,最好再找個地方把自己塞進去,假裝自己不存在。他費了不少腦筋想改掉阿添這個習慣,不知道是不是海龜大總管給阿添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他最后不得不自我安慰:阿添好歹沒有去找個龜殼……眼下這情況,阿添知道了始末,肯定要不知所措一陣,一條小青龍總比一個大活人來得皮厚,要找個地方塞一塞的話,也更容易。敖計看了看和溫子銑玩得不亦樂乎的傻弟弟,有點發(fā)愁。他雖然有心點撥一下阿添,好讓他心里有點底,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只好高貴冷艷的修起了閉口禪。不過他很快就想開了。因為文昌帝君待會會比他更愁,他十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琢磨著,要是阿添大驚之下掉頭跟自己回東海,讓文昌帝君追個十年二十年的,也是很好的嘛。一行人由敖計帶領著徑直奔向文昌殿。阿添一直纏在溫子銑手臂上撒嬌,結果一進殿,就近距離看見溫子銑身體里飄出個人影,落地就成了文昌帝君。阿添目瞪口呆地僵直了身體。文昌帝君還沒站踏實就上前一步,想把阿添從溫子銑身上抱下來,阿添卻四個爪爪死死抓住溫子銑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十分懷疑地看著文昌帝君。溫子銑:“嘶!”阿添的目光立馬轉向。文昌帝君看到阿添小心翼翼地縮回爪爪,看樣子還想在被抓紅的地方來個“呼呼不痛”,臉色登時就不好了,十分想把阿添抱回自己懷里,又不敢暴力行動,只好沖作壁上觀的不像親哥的敖計大吼:“你還不快點解釋解釋!”敖計看他終于吃癟,心里正爽,才不想幫他。結果對上阿添看向他的目光,阿添滿目驚恐,再一看小家伙四個小爪子都沒處放,小尾巴繃得緊緊的的樣子,立刻心疼懷了,趕緊上前撈進自己懷里,手心里幻化出清氣,輕柔地撫摸著阿添微微乍起的鱗片。可惜效果并不像以前那樣明顯,阿添依然驚疑不定,眼睛里都漫上了水氣。溫子銑摸了摸被抓痛的胳膊,朝阿添輕輕笑了一下,立刻惹來文昌帝君連綿不斷的眼刀,他也不理,徑自說道:“其實在人間,跟你相處的,一直都是那位神仙,”他指了指一臉擔憂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文昌帝君,“那天我被太子刺殺,已經精神恍惚,眼看就支撐不住,他突然附上了我的身,我,準確說,我的身體,才跑進了樹林,在池邊遇到了你。”阿添用十分懷疑的眼光掃了一眼文昌帝君,接著轉回目光,小尾巴卷起又放開,問道:“那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呢?”溫子銑十分無奈的笑了笑:“那位帝君接管了我的意識,我就像喝醉了酒,輕飄飄地,似夢似醒,在關于你的事情上,就醉得厲害些;在關于自己的事情上,就清醒得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