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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我的人需要的。”“游隼”的聲音還是那樣,他卻從中聽出了些無奈,“你不是第一個從我的駕駛艙里被抬出去的駕駛員,把我調(diào)至休眠模式是合理的選擇?!?/br>歐洛皺了皺眉:“不是第一個?”如果他不是第一個,那……“斯莫利特?扎萊伊,是我的第一任駕駛員?!薄坝析馈笔钦\實的,權(quán)限開通后完全沒有隱瞞他,把所有該說的都說了,“你是在他之后被選中成為我的駕駛員的,你和他是好朋友,不是嗎?”“是這樣沒錯?!睔W洛點了點頭,覺得有些挫敗,“可是我記得的東西好像都不是真的,不記得的那些,又好像曾經(jīng)真實地發(fā)生過……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了?!?/br>“人類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早晚會走向滅亡?!彼Z氣嚴肅,說到一半?yún)s又話鋒一轉(zhuǎn),“可是有時候,你的記憶也許也會欺騙你?!?/br>“因為它是假的?”歐洛說。“不,因為它不屬于你?!?/br>“……你說得對,”歐洛無奈地笑了笑,“也許我該去做復原手術(shù),就算有空白,那也是我自己的記憶?!?/br>“游隼”卻說:“無論記憶是不是你的,你這個人都是不會變的,不是嗎?”歐洛搖了搖頭:“你不懂的,我沒有和你相處的記憶,也沒有和別人共事的記憶,甚至連自己喜歡過誰,不喜歡誰都不記得了。雖然在你的識別下我的腦電波可能和以前一樣,可是沒有那段記憶,雖然我還是我,卻已經(jīng)不是那個‘我’了。”“你這是詭辯?!彼瘩g道,“這種思想是不正確的,即使你不再擁有那段記憶,但對所有人來說,你的存在都不會因此被抹殺。我并不認為你不是從前的你,希望你也能正面面對這個事實,不要鉆牛角尖?!?/br>它連鉆牛角尖這樣的話都搬出來了,歐洛被堵得無話可說,覺得自己像在上什么哲學課。“你突然有點像我的聯(lián)邦史老師?!彼樣樀孛嗣亲?。“游隼”的聲音頓了頓,突然染上了一點生硬的笑意:“你以前也這么說過?!?/br>30.它給歐洛講了個故事,并不生動,在機械的電子合成音講述下顯得格外無趣,歐洛卻聽得很認真。因為那是最客觀的,“游隼”作為終端觀測到的他的過去。“我和‘奔狼’最初是作為原型機制造的,委員會希望以我們?yōu)閷Ш?,開發(fā)能在太空中戰(zhàn)斗的大型機甲,但是最后失敗了。我們一度被棄用,但叛軍離開時帶走了他們所有的新資料,他們只好重新啟用我們,改造我們,為我們設(shè)計戰(zhàn)機,甄選駕駛員。你被選入阿爾法基地時還很小,我為你測了骨齡,是12歲。斯莫利特是你的同期,你們一起在那里接受訓練,每天還要到模擬駕駛艙里和我進行連接測試——‘奔狼’那時不太穩(wěn)定,一直在重新接受調(diào)試,所以我和你們接觸得最多?!?/br>歐洛眨了眨眼,沒說話,靜靜地聽它說。“你和斯莫利特是‘帕拉斯計劃’下成長的孩子,沒有別的目標,只是為了擊敗叛軍進行訓練。那時我和人類大腦的連接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便利,你每天接受測試后都要躲在駕駛艙里偷偷哭。斯莫利特比你大兩歲,連接穩(wěn)定程度比你高,所以最終被選為了我的駕駛員,但他在第一次正式試駕時就出了事?!?/br>歐洛隱隱有些預感,這大概就是斯莫利特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契機:“……發(fā)生了什么?”“他錯誤連接上了還沒清理完畢的‘奔狼’,被終端內(nèi)殘留的叛軍預設(shè)的病毒污染了?!?/br>“游隼”說得很平靜,但歐洛聽得卻不像它那樣平靜。“你們不是被棄用了嗎?”“叛軍曾經(jīng)是擁有聯(lián)邦最先進技術(shù)的研究所。”“游隼”提醒他,“他們只需要在棄用的原型機里留下一顆種子,就足以讓病毒在里面生根發(fā)芽?!?/br>“……”歐洛沉默了一下,又問:“斯莫利特是因為被感染才醒不過來的嗎?”“我不知道?!彼f,“他被感染后把我和‘奔狼’一起啟動了自壞程序,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br>“自壞……那……”“‘游隼’和‘奔狼’都經(jīng)過多次備份,自壞只會破壞當前程序,不會損壞其他存檔?!薄坝析馈卑矒崃怂痪洌^續(xù)說自己的故事。“我再次被啟動時,斯莫利特已經(jīng)不在駕駛艙里了,時間顯示過去了兩個星期,按照設(shè)定好的時間表,這是兩次連接測試的最大間隔時間。然后你出現(xiàn)了,代替斯莫利特,成為了新任駕駛員候選。你那時很小,駕駛服都不太合身,對我表現(xiàn)出了比先前所有人都濃郁的興趣,像是要和我做朋友,我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孩子。只經(jīng)過了兩個月的訓練,你的匹配度已經(jīng)被斯莫利特被感染前高,于是之后來得越發(fā)頻繁,兩年后,他們就開始讓你上戰(zhàn)場了?!?/br>“可是你說我那時是12歲?”歐洛有些疑惑,“我今年已經(jīng)20歲了,時間對不上?!?/br>“也許是因為發(fā)育比普通人遲緩,你的骨齡比實際年齡小,事實上你那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13歲了?!薄坝析馈闭f到這里時聲音頓了頓,片刻后又重新響起,“歐渝也是這樣,我和‘夜梟’初步認為這是你們兄弟共有的發(fā)育遲緩,已經(jīng)被調(diào)整至正常水平了,不必擔心?!?/br>“你居然還跟‘夜梟’說悄悄話?!睔W洛睜大眼睛,覺得有點驚訝,“它沒有休眠嗎?能聽到我們說話?”他還以為“夜梟”聽不到!這種熊孩子黑歷史一樣的故事為什么要讓別人一起聽!“它還是個年輕的導航員,這也是讓它增加知識儲備的途徑之一?!薄坝析馈币槐菊?jīng)地說。“我現(xiàn)在不覺得你像聯(lián)邦史教授了,”歐洛托著下巴,拿纏著繃帶的右手戳了戳cao控臺,“導航員可以對駕駛員瞞而不報嗎?嗯?”“游隼”才不吃他這套假模假式的恐嚇,淡定道:“你剛才說你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你,那么這些事也該與你無關(guān),你說是嗎?”歐洛講不過他,趴在cao控臺上擺了擺手:“行行行,道理都是你的,讓它聽吧?!?/br>“非常感謝?!薄耙箺n”居然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了他一句。歐洛無言以對,氣呼呼地戳了下cao控臺:“快繼續(xù)講。”“叛軍掌握了人工智能研究方面大部分的尖端資料,軍部沒辦法和他們硬碰硬,于是開始采用沿用至今的三角戰(zhàn)術(shù)——歐渝和阿諾德就是那時從聯(lián)合軍校和軍部被選上來的。歐渝適應(yīng)得很好,‘夜梟’那時剛被制造成功,算是和駕駛員共同成長的一個優(yōu)秀案例;阿諾德?萊辛則靠自己的強悍能力控制住了‘奔狼’,他是軍部參加遴選的戰(zhàn)士中唯一一個不受重新改造后‘奔狼’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