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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指尖冰涼,不由得有點后悔:“過來,先坐下?!?/br>謝觀猛地醒過神,忙道:“等等……”霍明鈞把他按坐沙發(fā)上,妥協(xié)般地嘆了口氣:“剛才有些話說得太重了,需要我給你道歉么?”“不、不用,”謝觀趕緊搖頭,“沒事?!?/br>“那別哭了,好不好?”“嗯?”謝觀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盈在眼底的淚水順著眼角倏然滑落,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背過身去擦。霍明鈞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回手扯了兩張紙巾給他擦眼淚:“好了,這事翻篇兒,以后不提了?!?/br>謝觀剛想說話,外面?zhèn)鱽砗V篤的敲門聲?;裘麾x示意他稍等,少頃,保鏢將一輛酒店小型餐車推進客廳。霍明鈞塞給他一杯熱牛奶,讓他捧著暖手:“今晚先在這里住,過兩天跟我一起回去。不許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劇組?!?/br>“……嗯?!?/br>保鏢把餐車停好后退出套房。謝觀做夢一樣,眼睜睜地看著霍家現(xiàn)任當家人親自動手,把七八個餐碟在茶幾上擺開,終于忍不住問:“為什么要幫我?”第8章馴養(yǎng)霍明鈞擺碟子的手一頓。然而這個小小的異常很快被行云流水地掩蓋過去,他避重就輕地答道:“我們這種人做事,一般不需要什么理由?!?/br>“世上倒霉的人千千萬,也沒見您一個一個地拎回來教育,”謝觀喝了口牛奶,“為什么偏偏是我?”他不可能直接問霍明鈞是不是另有所圖,這樣太失禮了,只能繞著彎子小心試探。霍明鈞當然清楚他在琢磨什么,只是有些事連他自己也沒完全想明白,現(xiàn)在對謝觀說,只會把兩人之間本就淺薄的聯(lián)系徹底搞散。“翠屏山,還記得嗎?”“嗯?!?/br>霍明鈞把點心推到他面前:“你幫我擋飛機時,我不是也沒問過你為什么?吃點東西?!?/br>他眼中的溫和神色只流露了一瞬,頃刻便收回,換上了慣有的冷淡表情。謝觀心知自己不長眼觸了對方的逆鱗,當下噤聲。霍明鈞是個商人,按理說,只在有利可圖時他才愿意投入成本。然而謝觀縱觀己身,實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榨取的剩余價值?;裘麾x又嘴嚴得跟個珍珠蚌似的,他只好暫且按下心中疑惑,老老實實地在跟著霍明鈞在酒店住下。隔日清晨,兩人一起用過早飯。霍明鈞上午沒有安排,要留在酒店聽B市的工作報告。謝觀無處可去,本打算隨便干點什么消磨時間,霍明鈞卻把自己的生活助理方茴從樓下叫上來,讓她帶謝觀出去買兩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方助理昨天沒參加接風宴,正深恨錯過了一場大戲,多方打聽八卦未果,沒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用請旨的姿勢恭恭敬敬地從霍明鈞手里接過副卡,揣好,扭頭朝謝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慈祥微笑:“謝先生,我們出發(fā)吧?!?/br>謝觀讓她笑得心里一哆嗦,下意識地朝霍明鈞看去,沒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你不一起去嗎?”方茴臉上的微笑霎時切換成驚恐。讓霍大魔王陪你逛街,少年,你是嫌咱倆命太長了嗎?霍明鈞正坐在窗邊看平板電腦,聞言頭也不抬地說:“不去。讓方茴幫你挑,她眼光還可以。”方助理腿都軟了,干笑道:“呃……謝謝老板夸獎?!?/br>方茴是專門負責照顧霍明鈞生活起居的助理,因此對這位老板的脾性了解得十分深刻。霍明鈞性格絕對算不上好,冷漠嚴厲,手腕鐵血,尤其在處理家事上心狠手辣的做法常為人詬病。方茴是他的第四個生活助理,據(jù)說前三任被炒的原因是“動機不純”、“嘴碎”,而最倒霉的那個僅僅是因為跟霍明鈞的父親多說了兩句話。以方茴對他的了解,霍明鈞對人對己的要求都近乎苛刻,所以方茴聽說“老板從三級片拍攝現(xiàn)場撿回一個男人”時吃了一驚,等她看見謝觀穿著漏風麻袋一樣的地攤貨從老板的屋子里晃出來,甚至毫不見外地邀請他一起去逛街時,她徹底幻滅了。原來大魔王心里住著一個仙度瑞拉嗎……謝觀是很好相處的人,方茴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對霍明鈞幾乎是一無所知,根本是誤打誤撞地撞進了老板的魔掌。方茴拿不準霍明鈞究竟要怎么對謝觀,是包養(yǎng)還是日行一善,她不敢對謝觀說太多,只好把無處發(fā)泄的精力付諸買買買。謝觀藝人出身,身材條件優(yōu)越,換上合適的衣服簡直如同脫胎換骨,看得方茴這個大齡少女不住贊嘆,心中越發(fā)堅定了自己的“仙度瑞拉”論斷。謝觀從售貨員手中接過購物袋,方茴正要從沙發(fā)上起身,謝觀自然地把手伸過去讓她扶:“累不累?走了一上午了,找個地方坐下歇一會兒。”方助理的少女心驚天動地地蕩漾了一小下。她面上微笑著說好,然而內心宛如一條死狗:“媽的,這種好男人竟然都被大魔王搶先了?!?/br>在謝觀的堅持下,方茴只挑了兩套不太貴的衣服,又按照霍明鈞的吩咐去給他買了個手機?;氐骄频陼r還不到午餐時間,霍明鈞剛處理完公司發(fā)來的文件,見兩人進門,眉梢訝異地一抬:“動作挺快?!?/br>方茴沒看到他驚艷的表情,有點失望,心中暗自嘀咕這跟說好的結局怎么不一樣,只聽霍明鈞繼續(xù)道:“不錯,順眼多了?!?/br>謝觀難得地有些局促羞赧,低聲道謝:“破費了?!?/br>霍明鈞又道:“人靠衣裝,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視覺動物,別管內在怎么樣,起碼外在不要露怯。你但凡硬氣一點……”他瞥了伸長脖子好奇圍觀的某人一眼,已經到了嘴邊的舊賬又咽回去,話鋒輕巧一轉,“也不至于落在我手里吃教訓?!?/br>謝觀努力壓平嘴角:“沒有,您教訓得對。”方茴心想:“我好多余。”下午霍明鈞出門見隆豐集團的代表,謝觀買了一張電話卡,把各種社交軟件裝到新手機上。微信找回十分麻煩,好在微博還能登陸,一上線私信鋪天蓋地,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王若倫的咆哮。【人呢?在嗎?】【怎么突然跟公司解約了?出什么事了?】【接電話!】【媽的你多大了還玩人間蒸發(fā),別嚇我!給我回個電話!】【老子要報警了?。。 ?/br>【我馬上要去外景地,山里沒信號,你如果看到留言就打這個電話?!?/br>最近消息是在前天早晨6點,大概是王若倫出發(fā)前匆匆寫下的,可能是被謝觀逼急了眼,居然把劇組的聯(lián)系方式都留下了。他看著滿屏殺氣四溢的感嘆號,一星溫熱從心尖上蔓延開,忽然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霍明鈞,王若倫,深夜等在車里的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