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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方案,他又想直接帶著他們?nèi)ゲ》拷o榮欣親自交代一下。 主要他是想早點兒結(jié)束,可以早點兒回去。 但底下的人目前并不能理解他,一直以來這么沒日沒夜的工作。 這樣的“鐵人精神”,看得底下幾個人都要受不了了。 “山醫(yī)生您好歹休息下?!蓖醣床幌氯?。 其實王冰就只比山詣青小一歲而已,學生時代光聽山詣青的“豐功偉績”時他還挺不屑的,甚至后來陰差陽錯到南城醫(yī)院成了他助手更是不服氣過,可自從跟了他第一臺手術(shù)后,他就老老實實的把那些不屑和不服氣通通吞進了自己肚子里。 坊間流傳一段形容外科醫(yī)生的話: 鷹一般的眼睛,少女般的手,獅子般的內(nèi)心和鋼鐵般的意志。 以前他覺得自己一分鐘在瓶蓋上打七十九個結(jié)瓶蓋絲毫不動已經(jīng)極為優(yōu)秀了,但真到了臨床手術(shù)當中,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狗屁不是。 打結(jié)快,只是個剛?cè)腴T的門檻而已,每一種手術(shù)的分解步驟都需要上千上萬次的重復,才能逐漸靠近那個境界。 他自己連那個境界都還沒怎么靠近,可這個只比自己大了一歲的男人,卻已經(jīng)站在了那個境界里。 甚至在往巔峰邁進。 王冰自知自己不是一個很會隱藏情緒的人,熟悉后,有次術(shù)完他們在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問山詣青剛開始難道就沒發(fā)覺過自己對他的“敵意”嗎?怎么還會那么耐心的對待自己? 王冰就記得那時候,山詣青隔著鏡片平平淡淡的看了眼他,慢條斯理說了句:“臨床是用實力說話的地方?!?/br> 言下之意,我給你廢那么多話做什么,用實力讓你閉嘴,你就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當時王冰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哪知后來又聽他道:“手術(shù)臺是醫(yī)生和死神決戰(zhàn)的生死擂臺,而不是醫(yī)生之間相互攀比的虛榮臺?!?/br> 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王冰當下念頭只有這一個。 真實的臨床教會他認清現(xiàn)實。 而山詣青,這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男人,卻教會他如何能擔任起本就意味著救死扶傷的“醫(yī)生”二字。 第63章 內(nèi)心的印記(3) * 山詣青決定好的事沒有那么容易改變。 在王冰說完想讓他休息會兒再去榮欣病房聊手術(shù)后, 其他人也想跟著勸兩句,只是話都還說出口, 就見山詣青把手里的筆插到口袋里,淡淡說了句,“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說完又道,“王冰跟耿遲跟我去就行了, 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的?!?/br> 眾人聽見,自覺沒再說什么, 從病房走了出去。 榮欣住的病房挨著電梯門,是一間雙人病房, 但另外一張床鋪是空著的。 病房門沒關(guān)。 山詣青走在最前面,抬手用指背在門上輕扣了兩下, 才走進去。 彼時的母女二人正靠在窗邊看著手機說笑。 榮欣穿著藍白道病號服,沒化妝的五官較之前少了些精致,但多了些小女人的清麗和柔和。 精神倒是跟昨天一樣, 淡然又平穩(wěn)。 而榮母看上去也比昨天知道榮欣執(zhí)意要換生物瓣時的激動難過又無可奈何的糾結(jié)神色好了許多。 直到敲門聲響, 兩人才注意到有人進來。 山詣青和耿遲都是昨天他們來醫(yī)院時見過的,而王冰雖然昨天沒見, 但是今天早晨她們到辦公室找山詣青說決定的時候, 是王冰接待的她們, 說是山詣青那會兒正在手術(shù)中。 “山醫(yī)生, 你們來了?!睒s欣跟他打完招呼,看跟兩個保鏢似的跟在他身子兩側(cè)的耿遲和王冰,抬手揮了揮, 笑著打招呼,“耿醫(yī)生、王醫(yī)生你們好?!?/br> 后兩者看著她笑著回。 下意識把進病房前就提起來的嘴角提的更高了些。 每當他們碰見心態(tài)比他們醫(yī)生都還樂觀的病人,就覺得像中了彩票一樣。 不不不,是比中了彩票還高興。 雖然…他們還沒體驗過中彩票是什么樣的心情,但想象還是能想象得出來的。 山詣青仔細把身側(cè)的兩人重新給她們介紹了一遍。 接著視線在母女兩人臉上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才微微笑了笑和她們閑聊,“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我的小侄子,”榮欣拿在手里的手機沖著山詣青晃了晃,笑道,“我弟剛給我發(fā)過來的我小侄子的視頻,他今天忽然就會走路了,”她臉上難掩開心,“我跟我媽昨天來這里的時候他還是晃晃悠悠扶著東西才能走兩步呢?!闭f完,尾音帶著點沒有親眼看見的遺憾。 “我可以看看嗎?”山詣青禮貌問。 “當然?!睒s欣把手機遞給他。 山詣青接過來手機,點開視頻正中間的播放鍵。 視頻里,一個穿著粉藍色保暖內(nèi)衣褲的小男孩在離鏡頭兩米左右的地方站著。臉上是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笑容。 在手機主人的一聲招呼聲中,步履不穩(wěn),跌跌撞撞的沖著鏡頭走過來。 小家伙兒看著鏡頭,雙手掌心朝外晃著,咯咯直笑,憨態(tài)十足。 山詣青把視頻看了兩遍,才把手機還給榮欣。 榮欣把手機拿在手里,看山詣青臉上的表情,眉毛微微挑了挑,笑著開玩笑,“山醫(yī)生臉上這表情,估計自己閨女學會走路的時候,你自己也沒在場吧?” 山詣青笑笑沒說話,繼續(xù)給她閑聊,“你弟弟結(jié)婚挺早的。” “是啊,我弟跟我弟妹是在學校認識的,”榮欣說,“他們感情挺好,中專一畢業(yè)就直接結(jié)婚了。” 一旁的耿遲估計也是想活躍活躍氣氛,看榮欣半開玩笑道,“你弟孩子都會跑了,你這當姐的婚都還沒結(jié),可是落你弟后邊兩節(jié)呢。怎么樣,男朋友有了么?” 耿遲這話一出來,站在榮欣身旁的榮母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不止山詣青注意到了這個,連耿遲自己也察覺自己這是忽然踩了雷了,剛想開口轉(zhuǎn)移話題,就聽對面的榮欣笑著說了句,“本來有,前兩天分了?!?/br> 凡是稍微有點兒思考能力的人,在這時候聽見這句話大概都能猜得到他們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什么。 結(jié)了婚的人都還能離婚,情侶間分個手又能算得了什么的。 雖然堯城是他們相識相戀的地方,雖然他們相愛了四年,但她的這個病就像一個埋在自己身體里的□□一樣,誰也不能保證每一次的手術(shù)都能成功,誰也不能保證每一次手術(shù)成功之后不會有并發(fā)癥和感染的可能。 他父母和她的談話歷歷在耳。 他是他們家的獨子,將來的手術(shù),長期的風險都會讓他們那個家庭壓力倍增,所以他們懇切的求她跟他們的兒子分手。 兩個年邁的老人在她面前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