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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鋪子中熱鬧, 自然也會有人進(jìn)到鋪子中來看上一圈。人的天性就是如此, 再好的店鋪,只要里面沒有人, 就總是覺得不好, 反之也是, 就算鋪子中的東西算不上好,但里面人多, 就總能吸引人進(jìn)去逛上一圈。 后門橋這一帶達(dá)官顯貴眾多, 來到鋪子中的不泛名家小姐, 顧和以就坐在一旁,眼瞧著江紜cao著那副溫潤中略顯疏離的模樣, 用一口平穩(wěn)清潤的嗓音不急不緩地給一位千金小姐介紹店中的香品。 一看他就是提前做了準(zhǔn)備,又或者是在風(fēng)月居那等地方,一些個套話已經(jīng)聽得很是熟悉了,所以低聲交談很是順暢。 香煙繚繞, 一呼一吸中都是市面上從未有過的溫柔味道。 顧和以樂得自在。 尤其是一直看著這么一幅美男圖,身心都很是愉悅,那些讓她心中陰郁的不快之事也都暫時的被忘卻了。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了,江紜在與人交流的過程中稍稍側(cè)過了頭,和顧和以那純粹欣賞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他眼中盛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唇畔一貫的弧度不變,卻多了些真切。 無論是誰,被顧和以那種欣賞卻不帶yin邪的眼神看著,估計都會愉悅了心情。 美男計這種方法很是有用,無論是貴夫人還是千金小姐,又或是普通百姓,只要是女子,誰會不喜歡別人的夸贊呢,尤其是這樣一個皎如玉樹般男子的夸贊。 太過熱情會被人覺得諂媚,太過冷清又會叫人覺得淡漠。 而像是江紜這樣的,臉上帶笑而眼有疏離,一舉一動都不急不緩,最是能勾起人的興致。 可能是因為當(dāng)朝重農(nóng)卻并不抑商,反而盡可能的提高了商人地位,讓這個時代比歷史中的那些朝代普遍富裕,尤其是京城之中,身價資產(chǎn)百萬者居多,十萬之上者,比比皆是。一百兩銀子對于上層社會的千金小姐們來說,不算很少,但也屬于還能支付得起的程度,僅一個上午,就已經(jīng)有一人交付了白兩銀,成為了記錄在冊的貴賓。 交付白兩銀之后,江紜當(dāng)即從柜臺之后取出了一份下個季度才會放到市面上去販賣的香品,交給了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特意嗅了嗅味道,又與鋪子中的其他香品簡單比較了一番,這才帶著滿意的笑離開了。 不管怎么說,成為第一個拿到新香的人,她此時此刻就是獨一無二的,正巧下午與走得親近的富貴小姐們有一場游湖聚會,可以以此香薰衣。 她們能相互比較的,出了琴棋書畫那些個技藝,也就是衣著首飾熏香這一類東西了。 臉面何其重要,只要是能讓自己在一眾貴女中脫穎而出的方法,都得要嘗試一番。 午時,到了午飯的時間,鋪子中來往的人流驟然減少,幾乎無人會來。 顧和以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起來,若是她跟從安兩個人去附近的酒樓吃些東西,只把江紜自己一個人撂在這里看著鋪子,實在是太不地道了,而這時又不方便打包帶走,她就叫從安去附近的酒樓之中買了三份可以用油紙包帶回來的簡單吃食,趕著鋪子中沒有人的時候,三個人一起放在柜臺上,邊吃邊聊活潑得很。 江紜的話不多,更多的是從安在唧唧喳喳地說著話,什么小姐如今新鮮的點子越來越多了,什么小姐以前是絕對不會這樣糊弄糊弄就當(dāng)做午膳的,什么奴婢能給小姐當(dāng)婢女真的太幸福了之類的,叫顧和以沒忍住彈了她一個腦嘣。 在她眼中稀松平常的事,在從安眼中,就都是自從她父親與叔父去世之后她所受的苦。 這種在鋪子中圍在一起吃午飯的情景,總是讓顧和以忽然想起了以前和同事一起在公司里圍著辦公桌的場景,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八卦,也是如今這般愉快。 這么想著,她就一邊搖著頭一邊輕聲地笑了起來。 “不過奴婢實在是沒想到,附近幾家鋪子的掌柜的,竟然還會帶著賀禮來到咱們這里?!睆陌灿煤昧宋缟牛羶袅俗旖?,“小姐你說,咱們是不是也需要準(zhǔn)備一份禮回回去?” 顧和以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一開始也是不太懂為什么附近幾家鋪子的掌柜的都回來送賀禮,但后來她多想了一些,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雖然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但是我猜想著,他們會送禮過來,八成是因為咱們的鋪子是從東廠的手里接盤下來的,他們送的不是咱們,而是想要討好上面的人,至少也是想表達(dá)一下好好相處的意愿,咱們?nèi)羰且不匾环荻Y,恐怕還會讓他們心里惶恐,送更貴的禮過來,所以呢,咱們就好好收下就好,就放到后面庫房里面去,先不要亂動,日后萬一有了什么情況,再原封不動地退回去便是?!?/br> 江紜贊同地點點頭,“大小姐說得在理。只是我之前竟是不知道……這鋪子是從東廠手里接盤下來的?!?/br> 他臉上并不顯,不過也能叫人感覺出來他的意外。 “有位身在禮部的衛(wèi)大人與我父親與叔父是熟識,他們遭了海難,衛(wèi)大人自是會對我這個故人之女照拂一二了?!鳖櫤鸵宰炖镞@么說,其實她自己心里對于這鋪子輕輕松松就落在了自己的手里是很意外的,不過呢,多想無益,衛(wèi)大人雖然偶爾嘴巴毒了一些,可看著不像是壞人。 江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江紜,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巨大作用。”顧和以忽然稍微湊近了江紜一些,臉上露出了略顯得意的表情。 最初在用一百五十兩銀子贖下了江紜時,江紜還與顧和以說,自己根本不值這個價,是那老鴇看她衣著華貴,所以刻意加了價,坑騙了她。 她從柜臺下面拿出了那一百兩的銀票來,在江紜和從安的面前晃了晃,“不宜妄自菲薄,知道嗎?這個姑娘一定是最近有什么富家子弟之間的來往交流,不然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婢女特意回府取了一趟銀票,等跟她一同的富家小姐們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上香味的不同,你可能又要忙上一陣了?!?/br> “能不虛度時日,這是幸事?!苯嫿踊亓算y票,好好地收起來。 在這鋪子中賣香,說是出賣色相吧,它又不完全是出賣色相;說它不算是出賣色相吧,但他的色相也能有上一些作用。 這種感覺很微妙,同樣是被人把目光放在臉上,卻也沒覺得討厭。 下午顧和以帶著從安一同去了富貴茶樓,這回她沒去雅間,而是坐在了一層最前排的位置,聽著那說書人說書。 說書人在說書方面必然是比顧和以有經(jīng)驗得多,經(jīng)過他修改潤色的故事確實變得更適合說出來將給大家聽了,又沒有將故事的內(nèi)核跟香品的植入去掉,顧和以還是很滿意的。她看說書人并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