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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而行鬼神也”。習(xí)武之人所選的道各有不同,但歸根究底,世間所有能修行成為宗師的法門都是對大衍之?dāng)?shù)的解釋。天地間存在至高之道,世人試圖給出的任何解釋都有謬誤,只能窺到大道粗淺的演化規(guī)律。但能窺到大道的表象,便能成為宗師。成為宗師之后,能感應(yīng)天地間種種變化,才能對大道有更深一層的了解。一種武功心法再高明,傳承百年,憑借它成為宗師的也不過一、二人。樂氏卻憑借屢出宗師,因此被認(rèn)為是最接近大道的心法。每一代樂氏子孫都以數(shù)十年修習(xí),樂羨魚成為宗師之前,對這心法的領(lǐng)悟自以為有十之五、六,成為宗師后才驚覺僅有十之三、四。至逝世時,竟連十分之一都不敢說懂得。樂逾只在這一處太虛境中與樂游原論道,不知晨昏時日,如若幾十天,又如萬般玄機,無窮妙法,辯得唇干口燥,爭鋒相對,所度過的時辰僅在閃電一閃,火光一亮的彈指間。樂逾將二十余年來所悟所知全盤傾倒出來,樂游原若有所得。兩人一時無話,樂游原道:“我現(xiàn)身前,你心境動搖,險些連這太虛境也維系不住?!?/br>樂逾道:“如你所言,我與你既然在我用心念造就的太虛幻境內(nèi),為何之前我會見到旁人。”樂游原笑道:“那個‘旁人’是個美人,又是你的眼中人,意中人,心中人,你心心念念俱是他,他怎么能不來你心境中擾你?”樂逾沉默,道:“我如何可以不想他?!?/br>樂游原笑道:“你不是已經(jīng)做到了?”那岸邊相望不相親,明明愿為了他蹈海自沉,蹈入情天恨海赴死,卻只身離去了,留美人在云端泣。樂逾一瞬間如有千萬念,樂游原身影漸淡漸散,太虛境漂浮起來,萬物如云如霧,圍繞著他,又被風(fēng)掃盡。周遭清寒彌漫,他盤膝坐在石臺上,面前一面玉璧,刻滿涂朱砂的篆書,正是當(dāng)年樂游原留下的地方。這山洞中空,寬十丈見方,高兩丈,云母為墻,無床無椅,僅有一張石臺。兩側(cè)花盆中栽著幾簇靈芝,有如仙家洞府。他推開石門出去,外間臘梅盛開,已是歲尾,蓬萊島上小雪初停。亭臺樓閣,花枝松頂,都是一層積雪的白。一個小童捧一只瓶子,裹成個喜慶的粽子,清晨睡眼朦朧來折梅花,見他站在林中便是一激靈,叫道:“島主出關(guān)了!島主出關(guān)了!”卻見高大的黑衣男人一笑,在小童頭頂一拍,如一只鷹般疾飛不見了。----致力于做一個不啰嗦的樓主,還是頻繁啰嗦,不想看的gn可以跳過。祖先認(rèn)為世間不應(yīng)有君主,卻輔佐千古一帝建立基業(yè),功成身退,早已看到兔死狗烹的結(jié)局,退居海島,發(fā)展海上貿(mào)易,堅持一夫一妻制,他仿佛忽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自稱來自一個小漁村,但是小漁村不存在于任何地圖上。那個漁村名叫,深圳。所以他就是穿過來的。祖先是一個反對強權(quán)的人,同時是一個男性女權(quán)主義者。他無法改變歷史的進程,超前的理念也注定得不到任何共鳴。他從201x年穿回一個古代社會,是島主的祖先。但是在201x年的世界,他是島主的兒子,也就是蛾子的后代,島主反而成了他的祖先。類似邏輯是:樂游原(穿越后)——許多代——島主——到了201x年——樂游原(穿越前)這是一個悖論,沒有祖先就不會有島主,沒有島主也不會有祖先,像一個圓環(huán)首尾相連。但是這個設(shè)定在文中不會拓展延伸,也不影響大的情節(jié)。而另一個悖論是,島主的正趣經(jīng)來自樂游原,而島主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把正趣經(jīng)交給二十八歲的樂游原,那么樂游原二十年后,五十歲時留下的正趣經(jīng)是不是來自于島主?所以說正趣經(jīng)究竟哪來的?另外關(guān)于大宗師的問題,有姑娘沒搞懂,那么我總結(jié)一下:第一,斷天君算出有大宗師,大宗師不在現(xiàn)在的四位宗師中(島主娘已經(jīng)死了)第二,大宗師在現(xiàn)在的小宗師中第三,談崖刀和北漢舒國師,還有世外高人某大師都認(rèn)為大宗師只可能是島主和瑤光中的一個第四,lz說過島主沒成為大宗師所以島主的兒子之類的,現(xiàn)在不是小宗師的都沒成為大宗師的可能,什么沒出世或是小孩子都不可能。第52章雪色連天,云生結(jié)海樓內(nèi)燃著暖爐。日光照在桌上,紙是澄光宣,墨也是松煙墨,一個英俊沉穩(wěn)的男人正坐懸腕。辜薪池寫下幾行,一股寒香自身后襲來,一枝臘梅探到眼前,撩了一撩,花枝抖動,一個醇厚男聲不疾不徐道:“琴詩酒伴皆拋我,雪月花時最憶君。”樂逾站在窗邊,將幾枝折來的長而勁的臘梅遞給他。踏雪折梅,歸來相贈,仍是一身黑衣,戾氣沒有完全消解,卻終于有了幾分離島前的樣子。辜薪池雖然不習(xí)武功,也看慣各家秘籍,“道”之一字,到高深處,文武都是相通的。他見樂逾帶幾分笑,也展開笑意道:“我該不該說恭喜?”樂逾在他身邊坐下,道:“留著你的恭喜,我離宗師尚有一線之隔?!币浪F(xiàn)在的修為,那一線悟不悟得到,幾時悟得到,全憑天意?,幑饧П人缫徊降叫∽趲燀敺澹彩侵两裎茨芡黄?。他要成宗師的劫是情劫,不知瑤光姬修的是無情之道,又將遇什么劫。閉關(guān)一場,能做到暫時不去思念心中的美人,暫壓心魔,已是萬幸。樂逾看辜薪池親手將梅枝插入一只雪白大梅瓶,道:“我閉關(guān)了多久?”辜薪池道:“一年零三個月。”樂逾見窗外雪景,道:“我還以為只有三個月?!惫夹匠乜粗?,喟嘆道:“令公子的抓周宴可都已經(jīng)辦過了?!?/br>蓬萊島樂氏一向看重子女,從未有過這樣子女還在襁褓中而父母不聞不問之事。可樂逾這回閉關(guān)是心魔所累,不克制心魔就只能走火入魔。樂逾只道:“有你在,我很放心?!彼厝挥星榉堑靡烟?,辜薪池知道,放好梅花,便招來個書童,溫聲道:“去請小公子的乳娘帶小公子來,路上冷,小心雪?!?/br>不多時,一個侍女打傘,乳娘惠娘彎腰牽一個穿小狐裘的孩子走來。遠(yuǎn)看就是雪白毛茸的一團,走路時握著乳娘的手,腿抬得高,一蹦一跳,露出一雙綴明珠的小白靴,鞋上沾幾星雪。卻是乳娘抱他一路,到云生結(jié)海樓前才讓他走幾步給父親看。室內(nèi)坐著幾個人,乳娘要向他指明父親,卻被辜薪池壓下。小公子歪頭看看,睜大一雙眼,向樂逾撲去,抱住他的腿,叫道:“父親!”又仰望辜薪池,一知半解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