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幾口粥?！?/br>
小寶戀戀不舍地放下蹄膀，卻拒絕殷古喂過來的粥，“不要喝了，已經(jīng)飽了。”

殷古也不勉強(qiáng)他，把粥和蹄膀還有幾道小菜撤開——“來，漱漱口?！?/br>
小寶就著殷古的手漱了口。

殷古轉(zhuǎn)身捧著溫水過來，放到一邊，用棉布沾濕，擦了擦小寶的臉和手，抹了點(diǎn)皂角在他手上，再用水沖掉，最后用干布擦干——小寶看著已經(jīng)熟練起來為他做著一切的殷古，心里暖暖的。

“好了，睡午覺吧?！币蠊牌鹕恚研毐У酱采稀采箱佒氖潜Q絲的被褥和綢被，躺上去并不會熱，涼絲絲的。

殷古把小寶放好，自己也跟著上了床——現(xiàn)在一起午睡已經(jīng)變成了習(xí)慣了。

“今天他踢你了嗎？”殷古輕揉著小寶的肚子問。

“今天不怎么鬧，只是踢了幾下而已。”小寶靠在殷古懷里，一只手與他交握，一只手也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之前他也鬧夠了，受苦的都是你?！币蠊耪Z氣中帶著憐惜。

“言公子說以前他懷鳶兒的時候，鳶兒也很會鬧，讓他經(jīng)常一宿都睡不著覺，相比起來我們的已經(jīng)好很多了?！毙毜馈?/br>
“嗯，現(xiàn)在睡覺吧。”殷古輕拍著小寶說。

“嗯。”

室內(nèi)漸漸歸于安靜，兩個人都睡著了。

小寶睡到一半，感覺肚子一陣抽痛，他蜷縮這身子，推推旁邊的人——“爺……”

殷古馬上醒過來，緊張地問，“怎么了？”

“爺，肚子……肚子難受……想要去茅廁……”

“茅廁……”殷古馬上起來，掀開被子，在看見小寶的下身的時候楞住了——

“爺……好難受……”小寶還在呻吟。

“小寶，你忍忍，也許不是要上茅廁……”殷古讓自己冷靜下來，“羊水好像破了……”

小寶也感覺到身下濕漉漉的——其實(shí)那種肚子漲痛感也不像要上茅廁的感覺——“是、是要生了嗎？”

“小寶，你忍忍，我去叫凌大夫和丘子。”

于是，在這個中午，所有正在午休的人都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爺，您還是不要進(jìn)去吧。”藍(lán)丘子對殷古說。

“我怎么可能不進(jìn)去？”殷古推開他，“我要陪著小寶。”

“我也想要進(jìn)去。”元保對袁至珩說。

“還是不要進(jìn)去吧，人太多不好的?！痹羚竦?。

“對，還是在外面等著吧?！毖杂冶еS兒說。

“我去廚房幫柴嬤嬤他們燒水好了。”芽兒在外面也是干著急，干脆找點(diǎn)事來做。

“爹爹，你以前生鳶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嗎？”鳶兒揚(yáng)起白*嫩的小臉問言右。

“嗯，不過那個時候只有凌大夫在。”言右回答。

“為什么，大爹爹不在嗎？”鳶兒很天真地問。

言右看向鳳無眠，而鳳無眠干咳一聲，神情倒是有些尷尬——

言右低頭對鳶兒一笑，“那個時候你大爹爹很忙啊，所以不在。”

“哦?！兵S兒點(diǎn)頭。

鳳無眠更加不自在了——以前的那些荒唐事，不提也罷。

房內(nèi)，小寶緊握住殷古的手，“爺，好痛……”

“小寶，我陪著你，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币蠊虐矒崴?/br>
“殷爺，找個布條塞住小寶的嘴，要不然待會他受疼忍不住咬到舌頭就不好了?！绷栌蹖σ蠊耪f。

殷古看著小寶蒼白的小臉，一陣心疼，把自己的手放到小寶嘴邊，“疼就往這邊咬……”

“爺……”小寶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一陣涌上來的疼痛讓他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房外，元保揪住了袁至珩的衣袖，“至珩，小寶叫得這么慘，應(yīng)該很痛很痛吧?！痹Ｊ种峦础?/br>
“這種痛，我習(xí)武之人尚且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沒有一點(diǎn)內(nèi)功的小寶呢？”言右嘆氣道。

鳳無眠看著言右和他懷里的鳶兒，目光愈加柔和。

芽兒和柴嬤嬤幾人捧著一大盆一大盆的熱水走進(jìn)了房間——

“不知道小寶的胎位正不正……”柴嬤嬤放下木盆，詢問道。

凌盂把手從小寶肚子上收回，“胎位是正的，只是不知為何，那胎兒似乎體型不對，好像被什么卡住……”

“體型不對？”藍(lán)丘子也上前摸摸小寶的肚子，“照我來看，不是體型的問題，應(yīng)該是因?yàn)槔锩嬗袃蓚€?！?/br>
“兩個？”殷古的反應(yīng)是皺起了眉頭，“兩個……是不是有什么困難？”

凌盂想了想說，“如果是兩個就好解釋了，兩個可能纏在一起了……所以小寶會辛苦一點(diǎn)?！边@吃藥以后懷上兩個還是比較少有的啊。

小寶嘴唇已經(jīng)發(fā)白了，“我、我不怕辛苦的……”

芽兒在一旁看得無比揪心。

“凌大夫，你以前給言公子接生的時候是怎么接生的？”殷古問凌盂。

“言右有內(nèi)功，所以是順產(chǎn)的，和一般婦人類似，但是小寶的話……”凌盂沒有說下去。

“可不可以剖腹??？”藍(lán)丘子問道。

“剖腹取子，我倒沒有嘗試過，應(yīng)該是行得通的?！绷栌劭戳搜坌殻爸皇锹樗幉荒芏嘤?，所以小寶還是要受不少苦?！?/br>
“我沒關(guān)系的……”小寶道。

“小寶……”殷古握緊了小寶的手。

“那我去取刀?！彼{(lán)丘子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往自己的藥房走去。

“你們?nèi)グ褵裏岬奶炕鹉眠^來?！绷栌蹖ρ績簬兹苏f。

“是?！?/br>
小寶雖然用上了麻藥，但是到底分量少，疼痛自然不言而喻，好在小寶在咬了殷古的手腕幾口很快就昏睡過去了——所以身體上的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一個下午過去了，到了黃昏的時候，兩個小家伙從小寶的肚子里被取出來——全身血淋淋的，還是哭個不停，而且一個比一個哭得響亮——芽兒看見他們的時候，暈了過去——一是被那血淋淋的樣子嚇的，還有就是因?yàn)橥蝗坏纳窠?jīng)放松。

殷古鎮(zhèn)定許多，他的視線始終膠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身上，摸著小寶慘白的臉，他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