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如藍(lán)'還真是費(fèi)解。”

何春生說：“那個時候你答得很正確?！?/br>
焦誓一愣，抬頭看何春生，后者沒有再說話，專心地把榨好的葉子汁和碎葉倒出碗里，再用一塊紗布稍微過濾了一下。

這個時候，陳諾宜已經(jīng)將臉盆拿進(jìn)來了，焦春水抱著白布從門口走進(jìn)來，圍巾布有些長，看起來都拖地了。焦誓上前去，想要幫助她，她卻執(zhí)拗地不讓他拿，說：“我要拿給何叔叔，不給爸爸?！?/br>
“春水，謝謝你。”何春生洗了手，接過焦春水的白布，焦春水洋洋得意地哼哼了一聲，說，“不用謝！”

“我們先染藍(lán)色的吧?！焙未荷f。

“好耶！”陳諾宜歡呼，焦春水卻撅起嘴：“我要先染紅色的?！?/br>
“紅色的會染得非常漂亮，需要的時間比較久，我們一會兒慢慢染吧?！焙未荷自诘厣?，對著焦春水說。

焦春水勉強(qiáng)同意了這個提議。焦誓覺得自己的女兒在何春生那兒似乎沒那么任性，也聽話多了。

何春生看起來耐性極好，可是他小時候卻是出名的沒有耐性和暴躁。焦誓看著何春生加水揉搓紗布里的葉渣，心里想：大概境遇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現(xiàn)在的何春生身上，已經(jīng)見不到幼時的一點(diǎn)影子了。

何春生讓陳諾宜幫忙，把小石子用布包起來，再用橡皮筋束緊。

“你想要幾個太陽，在哪個部位有太陽，就在哪里放一個小石子?！焙未荷鷮﹃愔Z宜說。

陳諾宜把石子束好之后，何春生又檢查了一下橡皮筋的松緊度，然后對陳諾宜說：“你自己來染吧。只要把布放進(jìn)來就可以了。”

何春生把一盆藍(lán)色的水交給陳諾宜，見她穿了一件白色外套，說：“但是別把你的衣服弄臟了，那是洗不掉的。”

陳辰嫌無聊，這會兒也到了廚房門口，說：“弄臟了就放進(jìn)藍(lán)水里全部染一遍。”

“她的外套漂白過，染出來不一定好看。”何春生說。

“沒事沒事！反正也是舊的?！标惓秸f。

何春生接著把幾朵紅玫瑰的花瓣一片片分開，裝入紗布口袋里面系緊，又往一盆水當(dāng)中加了一些白醋，而后把裝滿鮮花的口袋放入白醋水中揉搓。陳諾宜和焦春水看著水變成淡淡的橘色，再慢慢地變成粉紅色、鮮紅色，開心極了。

等到顏色差不多好了，何春生對焦春水說：“紅色的染湯做好了，你可以開始染色了?！?/br>
何春生把一條白布隨意揉成一團(tuán)，放入塑料網(wǎng)兜里，把網(wǎng)兜系好，交給焦春水，說：“放進(jìn)去吧?！?/br>
“我的為什么不要小石子？”焦春水問。

“小石子是弄出太陽圖案的，你的這個染出來就像天上的云一樣。”

小姑娘們開開心心地染色，焦誓問何春生道：“你也是這樣染色的嗎？”

“不是，這是比較簡單的染色，是沒有經(jīng)過發(fā)酵的草木和鮮花直接制出來的染料，固色稍微差一些。這個是扎染和云染，我做的是靛藍(lán)防染，要復(fù)雜一點(diǎn)?！焙未荷钢约旱囊路f，“就是這樣的?！?/br>
“這是你自己染出來的？”焦誓頗感驚訝，那是很深的藍(lán)色，比藏青色淺一些，比普藍(lán)深一些，而上面的白色紋樣也清晰好看。

“這個花紋很簡單啊?！标惓窖芯苛艘幌潞未荷囊路?，上面的花紋是簡單古樸的紋樣，對焦誓說，“你應(yīng)該去他工作室參觀一下，最近那一批的紋樣才恐怖。”

“嗯，有機(jī)會去你工作室看看?！苯故恼f。

兩個小姑娘把染好的圍巾掛在太陽底下，歡呼起來——陽光下，輕薄的紗布被染上了中意的顏色和圖案，愛美的姑娘們鼓起掌來，開心極了。

“何叔叔何叔叔！我們好厲害！”焦春水興奮地拉著何春生的手說。

“很厲害?！焙未荷α?。

第22章22

吳許寧和方函在十二點(diǎn)半前后到了，別墅里雖然可以自己做食物，但剛才先到的人忙著玩，竟然都忘記了，這下只好先去餐廳吃飯。

“今晚我們自己做吧?！苯故脑诔赃^午飯回來的途中提出來。

“好是好，我不會做啊，你們誰會做飯？”陳辰這才想到這個令人發(fā)愁的問題。

“我會?！苯故暮秃未荷瑫r說。

“那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剩下的三位在家都被伺候得特別好的大老爺們舒心了。

孩子們興奮得到處玩，不肯睡午覺，三個大的姑娘帶著一個小姑娘在屋子里用床單做成古裝，開始宮廷辦家家：長公主、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一屋子的公主煞有介事地說著各種奇怪的臺詞：“啊，長公主今年該出嫁了，不知三公主找到如意郎君沒有？”

爸爸們見怪不怪，何春生從沒見過葉藍(lán)小時候玩這樣的游戲，不由有些好笑。

“三公主的如意郎君是何叔叔。”焦春水扮演的三公主口齒清晰地說。

方函陳辰和吳許寧在打臺球，焦誓和何春生不會打，就在客廳里喝著茶，聽見焦春水這么句話，焦誓面上尷尬起來。

“童言無忌，何春生你別當(dāng)真。她太喜歡你了。”一條圍巾已經(jīng)讓何春生收買了幾個小姑娘的心。

“那可不行，何叔叔已經(jīng)和大公主訂婚了?！贝蠊麝愔Z宜說。

小姑娘們?yōu)榱恕胺蛐觥钡氖虑槌吵橙氯?，焦誓心情相?dāng)微妙：她們真的懂得結(jié)婚是什么意思嗎？

何春生對焦誓說：“放心吧，我做不了誰的女婿?！?/br>
焦誓喝了一口茶，說：“不打算結(jié)婚嗎？”

何春生說：“嗯?！?/br>
話題沒有繼續(xù)下去，何春生站起來，問焦誓：“要不要出去走走？”

“啊，好?！?/br>
天氣不算特別冷，是立春之后難得的好晴天。有些涼風(fēng)，吹在身上并不冷，反而有些舒服。溫度在二十度以下，對何春生來說，穿一件長袖襯衫和一條牛仔褲剛好。焦誓看起來也不太怕冷，也只穿了一件襯衫和一條休閑褲。

他們從葡萄架穿過，到達(dá)山谷那兒，看著大片的湖以及對岸的山，湖上還有一艘古老的木船。

“開花了?！苯故闹钢鴮γ嫔焦鹊囊豢貌恢臉?。

“嗯，今年立春很早，年前就立春了。”何春生順著焦誓指的地方看過去，有些遠(yuǎn)，辨認(rèn)不出是什么樹，花開在枝頭，粉色的。

“剛過正月，這里的花開得真早。”焦誓說。

“這里有水，比較暖和吧。”

進(jìn)行著這種對話，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談自己的生活，在往回走的時候，沿著一段青石鋪就的石級往下，可能是因?yàn)榍岸螘r間下了雨，石階上滿是青苔，焦誓腳下一滑，差點(diǎn)摔下了階梯，所幸何春生在他身邊，摟住了他的腰。

在身體貼近的那一剎那，不知在夢中出現(xiàn)過多少次的體溫與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