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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點相似,卻更無意地入了他的心。****徐長老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一些,聽到端木鳴鴻的話,頓時又氣得背了過去。當(dāng)年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眾人相信,“那小賊”是打不過自己使了陰招,懷恨之下以這種法子羞辱自己,他與莊主的寵兒之間清清白白天地可鑒。這事兒實在太不好看,其他人便勉勉強強接受了這一說法,含混著揭過了。結(jié)果端木倒好,一開口便正中紅心。方守道也面皮發(fā)赤,只是這會兒卻不是關(guān)注這些的時候,眼見端木承認(rèn)了自己才是盜劍譜之人,當(dāng)即舉劍攻了上來。雖心知恐怕拿下這人無望,可不戰(zhàn)而退便顯得太怯懦了一些。楚岫有了底氣,當(dāng)即也橫劍當(dāng)胸,打算隨著端木一道動作。正尋思著這家伙是不是把自己那一下的怨氣全都發(fā)泄在剛才的一刀上了,怎么比平時霸氣了不少,就感到端木鳴鴻飛快地扯了他一下。接著,端木拉著楚岫,楚岫拉著紅綃,下餃子般一個接一個地跳入了護城河中。真的非?;㈩^蛇尾。楚岫意外之下差點沒被冰涼的河水嗆到,只得拽緊了紅綃盡力蹬著水,心里頭感嘆,這家伙,真的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雖然皓月當(dāng)空,但這時候的水下還是黑沉沉的,三人不知游出多遠(yuǎn),聽得身后什么響動都沒有了,這才濕淋淋地爬了出來。楚岫捂著嘴悶悶地咳了兩聲。紅綃的水性顯然不如他,都直翻白眼了,四仰八叉地躺在灘涂上,想要轉(zhuǎn)個身都轉(zhuǎn)不過來。楚岫見不得姑娘家這般狼狽,便要去幫把手。剛起身,就被一只大手給生硬地阻住了。只見端木鳴鴻板著一張棺材臉,沖著那邊說:“別裝死,自己起來把水吐了?!?/br>楚岫:“……”紅綃大概是怕“教主”這種生物怕出習(xí)慣了,渾身抖了抖,竟然真的掙扎著翻了個面,趴在地上試圖吐水。她的識相讓教主大人頗為滿意,于是炮口又轉(zhuǎn)回楚岫,口氣更糟糕了:“你不打算要你這條胳膊了?”“少一條胳膊總比丟了性命強吧?”楚岫默默腹誹,誰讓您老關(guān)鍵時刻不見蹤影的?不過人好歹在最后關(guān)頭出現(xiàn)了,霸氣側(cè)漏地一刀解救了自己所有危難,這話便到底沒有出口。“之前跑路不是挺溜的么?怎么還會差點被人堵死?”端木鳴鴻今晚火氣似乎格外大,向來不多話的他也開啟了冷嘲熱諷模式。這家伙,竟然還好意思提前頭那筆爛賬!本因為方才的事選擇性失憶的楚岫頓時也怒了,跟著冷笑:“嘿,不敢,可沒有您以勢壓人順溜?!?/br>端木不做聲了,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低頭從衣擺上撕了一塊布,又從懷里掏出幾個防水的紙包,挑出金瘡藥,有些粗暴地扯過楚岫的胳膊,灑了藥粉后用布帶子裹上。最后打結(jié)的時候,有些惡狠狠的。楚岫接著掐架也不是,道謝又拉不下臉來,訕訕地僵在當(dāng)場。一條胳膊僵硬地伸著,這會兒才知道疼,小聲抽了口氣。不知是不是錯覺,包扎的力道似乎稍稍減輕了那么一點點。端木鳴鴻背對著月光而立,微微低著頭,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中。他沉默著幫楚岫包扎的樣子莫名有些可憐,楚岫總有種自己欺負(fù)了他的錯覺。為他包扎的手異?;馃?。楚岫在水底時就覺得端木的手熱得有些反常,這會兒更清晰了一些,不由地有些奇怪,反手抓住他的手臂,也是guntang的,心里一驚:“你發(fā)燒了?”這家伙體壯如牛,輕易不生病,難不成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了什么嚴(yán)重的外傷又感染了?楚岫一急,便要去摸對方的額頭確認(rèn)。手沒伸到,便被端木鳴鴻一把甩開了,他黑著臉把空了的紙包一扔,忽然翻身又躍入了江中。轉(zhuǎn)身的剎那,楚岫仿佛看到他眼底有會流動一般的暗金色:“端木?!”端木很快從水中露出一個腦袋,卻離楚岫遠(yuǎn)了不少,閉著眼睛:“我沒事?!?/br>他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當(dāng)日闖入無天寢處,兩人打斗中將房內(nèi)的一切毀得七零八落,有一滴水珠般的東西濺到他手上,看時又沒有任何痕跡,只有一點隱約的金色一閃即逝。無天前些年往西南深山里跑過一陣,據(jù)說里頭一些村寨很有些詭異的東西,恐怕……自己是中了招。目前看來只有些尷尬的反應(yīng),但誰知道還有沒有后續(xù)呢?還是離遠(yuǎn)一點為妙。“沒事你下水做什么?發(fā)燒了還浸冷水,簡直……”楚岫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漸漸地與記憶中的聲線結(jié)合到了一起。曖昧的夜,急促的喘息聲,上揚的尾音……那個妖嬈的少年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唯一能讓他念念不忘的,便是那有幾分相像的聲音。他從未在楚岫口中聽到過那樣的聲音,現(xiàn)在卻覺得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一種誘惑,清潤的嗓音仿佛貼著他的耳朵喃喃低語……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岸邊靠近時,端木猛地回過神,阻止了打算下水來瞧個究竟的楚岫:“我在練功,別過來。”說畢,也不顧他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一個猛子扎到了更遠(yuǎn)處。楚岫直覺他在騙人,不管不顧地在水下找了許久,但人水性比他還好,根本見不著蹤影。只得怏怏地回到了岸上,覺得這家伙的悶葫蘆性子簡直能急死人。紅綃吐出了不慎喝入的水,抱著胳膊瑟瑟發(fā)抖。這倒霉姑娘,不過是路上偶遇右護法,停下了搭了幾句話,一晚上差點沒整掉半條命。楚岫心底對她的懷疑沒完全打消,又惦記著她之前起了個頭的話,非常想讓她把知道的都吐出來。奈何這會兒人都快凍死了,只得暫時歇了這份心思,跑過去幫人輸內(nèi)力,雖然自己消耗也大,但總比這完全不會功夫的姑娘好些。簡直兵荒馬亂。等到紅綃緩過勁來,楚岫自己也筋疲力盡了,又原地打坐恢復(fù)了一會兒。一來二去,天際已經(jīng)蒙蒙亮了。紅綃又困又累,悄悄地蜷在他身邊迷瞪了過去。百般煎熬地過了一夜,隨著天明終于退去了渾身熱度的端木鳴鴻從水里起來,剛一冒頭,從他的角度便看到一個女的整個靠在楚岫身上!他雖然經(jīng)歷了一次失敗的約會,可一晚上似幻似真的旎夢讓他對楚岫的占有欲達到了極點,當(dāng)即便炸了。嘩啦分開水沖出去,沖著有些茫然睜開眼的楚岫抓狂:“她是誰?”說起來,昨晚楚岫可是生死關(guān)頭都沒忘了帶著她!他扯著楚岫游了一路,楚岫也帶著她游了一路!端木鳴鴻殺氣騰騰地瞪向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疑似情敵。這會兒的辨識度比晚上高了太多,冷到要死的眼神剛落在睡眼朦朧的紅綃身上,端木愣了一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