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正宗，價格不貴，喜歡可以常來?！币笠耙藘杀瓱崮滩?。許書硯不進食，他便給自己點了一只冰火菠蘿油。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小漁和我說起你，很厲害的同桌，對你很崇拜?！?/br>
厚壁馬克杯中的熱奶茶茶香濃郁，聽他這樣說，許書硯打開桌上的糖罐時愣了愣，“崇拜我？”

“是啊，人英俊，還頂聰明?！?/br>
許書硯一面用長柄銀勺攪動奶茶，一面理所當(dāng)然地笑著，“謝謝他?！?/br>
客套過后，殷野瞇了瞇眼睛，開門見山地說：“所以，我已經(jīng)找人查過你?！?/br>
許書硯手上的動作一滯，抬頭看他。

殷野湊近了壓低聲音：“你沒什么問題。”

許書硯笑容擴大，“殷叔真會說笑。”

“我沒有和你說笑，但凡查到你有對小漁不利的動機，早就被強行轉(zhuǎn)學(xué)了?！?/br>
許書硯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低頭啜飲一口，奶茶口感絲滑醇厚，叫人不忍釋手。于是他盯著杯沿，輕笑道：“那林洋呢？我怎么感覺他對殷漁更加不利？”

“我們和林氏早有往來，彼此熟悉，林洋橫豎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殷總認(rèn)為，年輕時能看懂人與人的傾扎，不被過度保護，不見得是壞事?！?/br>
“那你們?yōu)槭裁催€調(diào)查我？”

“你是陌生人，那又不一樣了。而且我很好奇，你獨來獨往慣了，為什么會突然找上殷漁？”

許書硯放下奶茶杯，直起身，稍斂眉目。

他聽出殷野此行的目的了，一來敲山震虎，讓他別打殷漁的主意；二來探聽虛實，畢竟到了殷野那把年紀(jì)，閱人無數(shù)，隨便聊聊也能收獲不少。

雖然殷漁表面上是殷家的棄子，但眼下看來，殷仲樊對他十分在意。

許書硯自認(rèn)沒辦法和眼前的長者?；ㄕ校阏\懇地說：“我喜歡他?！?/br>
見殷野怔了兩秒，露出了然的會心笑容，許書硯又說：“但我還不想讓他知道?！?/br>
“為什么？”

“我希望，他也能喜歡我。不是出于強迫，也沒有任何暗示，我想看看，他會不會喜歡我?！?/br>
☆、噩耗突襲

夜里下過一場小雨，早晨地面還是濕漉漉的。

許書硯昨天寄出申請信，算算日子，來年三、四月就能收到回復(fù)。

站在路口等紅綠燈時，他出神地望向地上的斑馬線，視線無焦。腦子里還裝著那天對殷野說的那些話，其實也出乎自己的意料。

都說最難解的謊話是真假參半，可許書硯并不認(rèn)為自己在撒謊。

雖然他也不愿細(xì)究是否出于真心。

反正只是一句應(yīng)付人的場面話，說了就說了。

這樣開解自己，他重振精神。走近校門時，意外看到一群穿著外校校服的男生靠墻而站，像在等人。

眼風(fēng)掃過雙手揣在褲兜，似乎也正看向他的一個男生，看到他校服上印有“六中”的字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對方朝他吹一聲口哨，“殷漁那小子沒跟你一起來？”

許書硯站定了看去，他確定不認(rèn)識面前那個圓寸頭男生，一臉痞氣的笑容。但是顯然，對方認(rèn)識他。

“聽說你們關(guān)系不錯?。俊彼执盗艘宦暱谏?，周圍兩三個人圍過來。

還差兩分鐘七點，未到上學(xué)高峰期，這伙人來堵人還挺早。

許書硯默不作聲，在心里算著萬一動起手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似乎有點不妙，對方人多。

于是他抬起頭，盯著吹口哨的圓寸男生，提起一邊嘴角，笑著叫了聲：“林洋?！?/br>
“咦？你認(rèn)得我？”

“我猜是你，”許書硯彎著眼睛，嘴角的弧度擴大，“殷漁的發(fā)小?！?/br>
“發(fā)?。俊绷盅笙衤牭叫υ捤频匦Τ雎?，眼里陰鷙的光晃了晃，“那個娘娘腔這么說我？”

“娘娘腔？”

林洋嫌惡地在鼻子前扇了扇，又往地上啐了一口，“你別看他外表裝得像個硬漢，其實很愛哭。怎么，沒在你面前哭過？我還以為……你們那個過了……”他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上學(xué)的人漸漸變多，許書硯不愿再多做糾纏，便與他虛以委蛇地笑著，“是啊，還沒有。所以你們要是動他，饒過臉和屁股，算賣我個面子?！?/br>
他作勢要走，林洋一臂伸來橫在他面前，“面子？你誰……啊啊啊?。?！疼疼疼——”

其他幾個人緊張地一擁而上，可惜林洋的胳膊被許書硯反剪至身后，擰得他動彈不得，連聲叫痛。

許書硯湊在他耳邊低聲說：“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何必為難我這個不相干的人?！?/br>
說完松開手，還有人想攔上去，被林洋冷著聲音叫開，“讓他走?！?/br>
*

果然，殷漁無故缺課一整個上午。

許書硯猜他大概被截住收拾了一頓，不過有殷野上次說的那番話，他倒也不怎么擔(dān)心。

放學(xué)鈴聲剛過，他接到殷漁的電話，線那頭的聲音虛弱：“你方便出來一下嗎？我在沉魚街這邊的老中醫(yī)門診?！?/br>
被揍到看門診？許書硯頓時有點緊張，“你沒事吧？”

“沒……不，其實，不太好。”

“行，你等我一下?！?/br>
“哎！”眼見許書硯要掛電話，殷漁急得大叫，似乎還沒說完。

“又怎么了？”

“飯……”

“飯？”

“我早餐還沒吃，好餓啊……”殷漁拖出委屈的腔調(diào)。

*

及至許書硯趕到，殷漁蜷在走廊的長椅上將睡未睡。沒等叫醒他，他嗅著飯菜香味搖頭晃腦地睜開眼睛，伸出一只手。

“嗷！”殷漁伸出的手被許書硯打了一下，他不滿地瞪過去，“你打我干什么？”

“你怎么不看清楚人？萬一是來害你的呢？”

“嘿嘿，睡糊涂了?！?/br>
殷漁打開飯盒，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許書硯抱臂看著，雙拳捏緊。

那林洋真不是東西，不都說了別打臉嗎？當(dāng)他開玩笑呢？

眼前的殷漁不僅被打了臉，還打得很慘，右眼眼眶和眼角均有淤血，鼻梁烏青，下頜一道口子。都被醫(yī)生處理過了，該敷藥的敷了藥，該包扎的包了扎。

不過許書硯很快注意到他行動不便，便一腳輕輕踹他小腿肚上，誰知他差點一個趔趄撲倒。于是好不容易扶穩(wěn)了飯盒，怒氣洶洶地沖許書硯吼道：“你他媽沒毛病吧？沒看到我負(fù)傷在身嗎？還踢？”

“傷在哪里？”

“我……”殷漁頭一回見到這樣的許書硯，眼底沉靜晦暗，連語氣都冷得懾人，火氣一下小了不少。他坐在長椅上，小心卷起褲腳，一直卷上膝蓋，“這里，也有淤血。醫(yī)生說還好十字韌帶沒撕裂，不過冬天淤血很難自行消除，恐怕會有黑色血塊沉積?！?/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