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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把寢室眾人熏得午夜夢回時格外彷徨。軍訓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熄燈后殷漁睡不著,下床摸煙意外發(fā)現(xiàn)落cao場上了。cao。“給?!庇髅骼蔬f來一根,殷漁眉毛揚了揚。是軟中華。“軟中華,硬玉溪,頭發(fā)越短越牛逼。”喻明朗悄聲說著,還甩了一下頭,隨后咧嘴笑,“從我爸那兒順的,藏了小半個月都沒舍得。”哦。殷漁默默把“不好惹”畫了叉。兩人走到陽臺上敞開窗戶,煙霧立即隨風卷走。“你皮膚不錯啊,曬那么多天只黑一點點,用哪款防曬霜?起碼兩百塊以上的吧?看你樣子,家里不差錢。你爸干什么的?哪兒的人?獨生子女?”喻明朗一開腔,居委會大媽附體,恨不得靠一根煙把殷漁祖宗三代都扒出來。而殷漁有一搭沒一搭地敷衍,十句有九句瞎編,同時默默把“沉默硬漢”畫了叉。許書硯說過,別傻乎乎地隨便把殷家家底交代出去。許書硯。好想他,殷漁抱緊了胳膊。微涼夜風擦過他小臂時,涼意激起戰(zhàn)栗,如同被人溫柔撫摸。而沉寂夜色里,風聲清晰,似有唇與他耳鬢廝磨。“真的特別劃算,來不來??????”喻明朗一胳膊肘撞來。殷漁突然回過神,奔向廁所。然而被喻明朗一把拉住,“問你呢?來嗎?”“你他媽松手我就來!”“沒事吧?喂!”門外的聲音貼上來。殷漁撐著門,只感到身下漲得難受。幾天后,喻明朗張羅著讓殷漁一起去填張報名表。*晚上九點半,大學生活動中心附近的社團招新攤位仍是人頭攢動??稍S書硯連接傳單的閑情都缺乏,繃著臉抬手揮開。他被熊曉義耍了。前天許書硯找他申請ACM的訓練機房,請他做負責老師,他答應(yīng)了,說是區(qū)區(qū)小事??山裉靻柫藱C房老師,得到熊主任從沒提過的答復。許書硯當即打電話去問。熊曉義打著酒嗝,慢條斯理地說:“我考慮過了,你們搞這個對就業(yè),對專業(yè)都沒有幫助,實在是很不建議。年輕人有熱情是好事,但好鋼要用到刀刃上,老師是為你好?!?/br>許書硯收起手機,嘴角掛著冷笑。固定訓練機房的問題必須要解決,隊友也要繼續(xù)找。煩。他心事重重地走著,漠然掃過眼前如織的人群,然后停下來。掛著“N大戶外運動協(xié)會”橫幅的攤位邊,殷漁穿黑色T恤和迷彩短褲,一雙夾腳拖,彎腰在桌上寫著什么。身邊一個穿背心的壯男手搭在他背上,也彎腰看去。許書硯煩亂的內(nèi)心瞬間躥起一把火,但只是抱起胳膊站在幾米外的路這邊,瞇眼看著。殷漁寫好后直起身,聽桌前的人交代什么。壯男聽了兩句,視線轉(zhuǎn)向殷漁的脖頸,不安分地四處游移。那種欣賞又愛慕,還忽上忽下像在判斷什么的眼神,叫許書硯眉頭擰結(jié)。不過他沒看多久,殷漁就回過頭——旁邊女生似乎發(fā)覺了一臉陰郁的許書硯,便拍拍他,示意他看。白亮的路燈下,184的許書硯挺顯眼。殷漁的笑容一下綻開,連招呼也顧不上打,飛快跑過去。及至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許書硯依舊盯著對面的喻明朗。“走。”他冷冷說一聲,隨即走開。殷漁趕緊跟上去。*“你慢點?!痹S書硯長腿帶風,殷漁跟著頗為費力,忍不住喊道,“現(xiàn)在就回去嗎?我有點餓,要不你陪我吃宵夜?”許書硯頓一下,轉(zhuǎn)了個身。路上他也不憋著了,直接問:“那個人是誰?穿背心的?!?/br>“喻明朗?我室友。我和他都報了戶外運動協(xié)會,他過去高中的師兄在那兒,說有熟人好照應(yīng)?!?/br>見許書硯不吭聲,殷漁猛地意識到什么,哭笑不得地解釋:“你別瞎想啊,他就是和我關(guān)系還行的室友,算個哥們?!?/br>許書硯偏頭乜他一眼,“他是個0?!?/br>“0?什么0?”“我說,”許書硯毫無預兆地一步跨到殷漁身前,差點沒讓他一頭撞上,“這么久了,你自己也不上網(wǎng)查查嗎?多大的人了,總不能什么都要別人教吧?”“我……”殷漁知道說錯話,音量頓時減小一半,不敢再看許書硯的眼睛,怯怯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你別生氣,我只是忘了,會去查?!?/br>眼底是他的頭頂,耳邊短短的發(fā)茬。許書硯其實沒生他的氣,見他示弱,便后悔不該兇他。正想低頭吻下,又記起他們還在馬路上,到處都是人,只好捏了捏他伸來的手,放軟了聲音,“走?!?/br>*十點多了餐廳依舊一派紅火。殷漁買了個草莓甜筒就坐下,許書硯倒是要了碗云吞面。“還沒吃飯?”殷漁想挨著許書硯坐,用眼神示意他勻個位子出來。許書硯邊挪邊說:“吃的早,餓了。”“是不是很累?”許書硯像是沒聽懂,垂眸看著碗里漂浮的云吞,沒作聲。殷漁咬一口冰淇淋,又說:“看著有心事?!?/br>“我需要訓練的機房,學校不讓借,得另外找。不過這倒好說,關(guān)鍵是我們還差兩個人?!?/br>大一的找不到,就得往大二找。但那幾乎不可能,因為少了大一一整年的準備,以大二為起點簡直難如登天。殷漁右臂貼著他的左臂,用小指鉤住他的小指,然后是無名指,中指……“放心啦,肯定會找到的?!?/br>許書硯視線終于轉(zhuǎn)過來,玩味地看著他。“不過你還是先告訴我,0是什么意思?”“0是……比如你?!?/br>*誰知事情幾天后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折。熊曉義除了帶研究生,也教本屆計算機系的C語言,是許書硯的老師。他們說好,許書硯不用上課,平時分只扣一半。空出的時間都拿去干活,只要能如期完成熊曉義布置的任務(wù),ACM的訓練他不阻攔。說白了,他是以“阻攔”為條件,讓許書硯給他賣苦力。熊曉義在外面跟人合伙開了個軟件外包公司,承接若干項目,要許書硯一個月內(nèi)務(wù)必上手。老實說,這對他并不難。所謂外包,無非在別人搭好的框架上寫代碼,純屬搬磚。蘇糖挺為他抱不平,“平時分扣掉一半,你獎學金怎么辦?績點怎么辦?”許書硯笑笑。他答應(yīng)了,還抽時間去了趟他手下的實驗室。去的時候十個人坐在機房里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沒人注意他。空氣中有淡淡的焦味。舉目望去,一個男生在里間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