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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馥笑得花枝亂顫:“沈碧茶你別做白日夢了,你就是把全副嫁妝抬去也沒用?!?/br> 沈碧茶白了他一眼:“去去去,人家丁小道君是有心上人了?!?/br> 她惆悵地捧著臉:“唉,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看了一眼小頂:“哎,阿頂,他不是你小師弟嗎,你知不知道他心上人是誰?” 小頂心虛地?fù)u搖頭:“我不知道啊……” “也對,都沒見你和他說話,”沈碧茶悠悠嘆了口氣,“怎么美男子不是有主了就是高攀不上,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對,就是說你呢西門傻?!?/br> 西門馥“啪”地收起折扇,兩個(gè)人又打起來。 小頂看著他們打鬧,有些提不起精神。 自那天起丁一就沒再提過以前的事,見了她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稱她“小師姐”,舉止神態(tài)都沒有半點(diǎn)逾矩,但小頂有時(shí)候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一瞥眼,都會(huì)發(fā)現(xiàn)他望著她出神。 她只得盡量躲著他,因?yàn)檫@緣故,她赤望峰和大昭峰是徹底不敢去了。 不過有的時(shí)候還是避無可避,這一日,最后一堂是云中子的課。 放課后,師伯叫住她,笑著問她:“小頂,好幾日沒見你來大昭峰玩,在忙什么?” 小頂忙端出蘇毓這個(gè)擋箭牌:“師父臨行前留了一堆功課,放課后便要回去溫書,師父夜里要考校,這幾日沒去給師伯請安,請師伯見諒?!?/br> 她還是有些心虛,功課雖多,但也不至于連請個(gè)安的時(shí)間都抽不出來,只是因?yàn)槎∫怀T诖笳逊逶浦凶拥纳椒?,她這才繞著走。 小頂不會(huì)騙人,說了一句謊話,臉頰便生出紅暈。 云中子自不會(huì)戳穿她,只不知她為何要躲著師弟——他們兩人定過親的事,他已聽葉離說了,但是那婚約已不作數(shù),丁一也不曾糾纏不休,兩人從小的交情,倒比旁人還生疏,卻不知是為何。 他沉吟片刻道:“明日旬休,我在大昭峰備了些水酒瓜果,你們師姐弟師兄妹幾個(gè)聚一聚?!?/br> 小頂正想推說要溫書,云中子強(qiáng)者道:“你小師弟入門晚,錯(cuò)過了入門禮,明日小聚一下,權(quán)當(dāng)作慶賀他入門了?!?/br> 頓了頓又道:“功課無需擔(dān)心,你師父若是敢說你,師伯傳音訓(xùn)他?!?/br> 他都說到了這個(gè)份上,小頂也沒法推辭了,只得道好。 既是慶賀小師弟入門,自然是要隨禮的,這倒不難,小頂比著自己當(dāng)初入內(nèi)門時(shí)師姐師兄們送的賀禮,從自己的寶庫里找了支上品括蒼山龍仙芝,找了個(gè)檀木匣子裝起來。 想了想,又另外包了一枝南海紫珊瑚,把師父的那份也隨了——師父不在乎失禮不失禮,少不得她這做徒弟的替他周全一下。 翌日,她帶上賀禮去了大昭峰。 云中子雖然說的是“小聚”,筵席卻置辦得很豐盛,大昭峰的傀儡人全出動(dòng)了不說,金竹、葉離等人也幫著忙里忙外。 云中子知道自己門派的廚子手藝靠不住,酒水菜肴點(diǎn)心都是讓鳳麟城最好的酒樓垂珠樓送上山的。 丁一隨師父在門外迎客,他穿上了天青色的廣袖道袍,越發(fā)豐姿秀拔。 小頂把賀禮奉上,丁一見有兩個(gè)匣子,微微一怔。 小頂指著文柏匣子道:“這是我?guī)煾傅??!?/br> 丁一目光動(dòng)了動(dòng),接過來道了謝,又道:“有勞小師姐替我向師叔也道聲謝。” 說著把她延入堂中。 她到得晚,內(nèi)門諸人已差不多到齊了,除了師兄師姐們,一干師侄也在。 其中有大半人都是一起去十洲法會(huì)的,和小頂在七魔谷□□患難過,見了她便上來熱情地打招呼。 李圓光端著酒杯迎上來:“小師叔,你老人家到得晚了,罰酒三杯?!?/br> 葉離端著酒壺從旁經(jīng)過,在師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 李圓光意識到自己叫錯(cuò)了,如今丁一才是小師叔,連忙改口:“七師叔,七師叔?!?/br> 抱歉地覷了丁一一眼:“小師叔,小侄駑鈍,叫習(xí)慣了忘了改口,你老人家千萬別見怪?!?/br> 丁一笑道:“不過一個(gè)稱呼罷了,不必掛懷?!北銓⒋耸陆疫^。 小頂被師侄們圍在中間,同他們有說有笑。 丁一與他們不熟,插不上話,只是靜靜立在一旁,望著眾星拱月、神采飛揚(yáng)的姑娘,容色淡淡。 小頂好不容易擺脫了熱情的師侄們,便聽外頭有傀儡人道蔣仙子到了。 勁裝結(jié)束的蔣寒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堂中,先向丁一道賀,送上賀禮,然后招呼小頂與自己同榻而坐。 人都到齊了,云中子也回到堂中,下令張?bào)邸?/br> 箜篌、琵琶、管弦自己奏起樂來,盛裝打扮的傀儡人與紙鶴翩翩起舞——掩日峰玉樹上的那只金鳳也被云中子借了來,正倒掛在房梁上一展歌喉。 蔣寒秋給小頂和自己都斟了酒,嗔怪道:“難得你師父不在,成日窩在掩日峰做什么” 小頂把師父令人發(fā)指的行徑控訴了一遍,蔣寒秋義憤填膺:“這廝怎么陰魂不散,你別理他?!?/br> 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師弟性子拘謹(jǐn),入門多日仍舊有些生分,故此筵席多花了點(diǎn)心思,比你那時(shí)豐盛些,你可別介意?!?/br> 小頂忙道:“怎么會(huì)介意,我沒往那處想……” “就知道我們小頂最大度,”蔣寒秋又給她滿上酒,“明日放課后我?guī)闳ド较峦?,鳳麟城你還沒玩過呢吧?叫上你葉師兄,咱們一起逛花樓去,這些傀儡人跳得僵板板的,真沒看頭……” 葉離正在幫忙往各人的案上擺果碟,聞言嗆咳起來:“小師妹,別聽大師姐說醉話,你三師兄是正經(jīng)人?!?/br> 四師兄“撲哧”笑出聲來,五師兄和六師兄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一搭一唱。 “正經(jīng)正經(jīng),別提有多正經(jīng)?!?/br> “歸藏第一正經(jīng)人就是咱們?nèi)龓熜?,不信去問心谷問問?!?/br> 葉離從果盤里撈起三顆葡萄,一人一顆,彈在三人腦門上:“膽子肥了?!?/br> 丁一坐在云中子和金竹中間,見狀道:“師姐師兄們感情真好。” 金竹笑瞇瞇道:“如今小師弟來了就更熱鬧了。” 葉離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