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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的硬功、速度,去抵抗 這些武器,仍屬未知之?dāng)?shù),尤其是當(dāng)那群經(jīng)驗老到的傭兵,一上來就搶了包圍位 置,隱約布成了方陣,隨便攻擊其中一點,都會招致驟雨般的還擊,這就讓人不 敢輕易動手。 更何況……在這包圍圈內(nèi)的人,除了四大金剛,還有那些無辜的村民…… 更何況……在這包圍圈內(nèi)的人,除了那些無辜的村民,還有我。 (他媽的,居然連羅賽塔的重裝龜殼都亮出來了,這下子可硬拼不過,老子 血rou之軀,非得選邊站不可了……) 戰(zhàn)場上生死一瞬,為了緊急時候救命,隱藏一點實力或裝備,這點無可厚非 只是……先前對付黑龍會的時候,把這些厲害兵器隱藏不用,現(xiàn)在卻拿來鎮(zhèn)壓老 百姓,掠奪補給品,這些阿兵哥真是……好他媽的義勇??! 正當(dāng)情勢緊繃,雙方的對峙一觸即發(fā),突然一聲巨吼撕空而來,恍若猛虎咆 哮,震得所有人耳里嗡嗡作響。 「你們在干什么!」 自從成為飯?zhí)玫囊环葑?,被十藏士官長的揮打斥罵給訓(xùn)練,我的耳朵應(yīng)該是 很能適應(yīng)噪音才對,但是被這聲大老遠傳來的嘯聲一沖,我赫然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站立不穩(wěn),暈眩的腦中不由得一驚,知道這是被高手以精純內(nèi)家真氣沖擊的結(jié)果 抬眼一看,一個昂藏背影不知何時已擋在我們面前。 從后頭看著這個背影,我依稀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感到全然陌生。 眼熟,并不值得奇怪,因為我已經(jīng)與這個男人相處有些時日;陌生,卻是因 為我從沒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這種氣勢,更沒想過會有朝一日,會看到這背影如 淵停岳峙般傲立在我眼前,氣勢強得直掃千軍萬馬。 這其實沒什么好奇怪,以身形而論,他本就比四大金剛更高大,就連十藏的 魁梧身軀都有所不及,只是此刻他不再駝背,不再縮著手腳,當(dāng)他以昂首姿態(tài)一 步跨出,那種不同于平凡人的耀眼神采與超凡魅力,就自然在他身上出現(xiàn)。 「這里是怎么回事?加入軍伍的時候,軍規(guī)應(yīng)該寫得很清楚,要吃飯就到飯 堂來,提供食物是我們廚師的責(zé)任,不關(guān)老百姓的事!」 加藤鷹肩上扛著一條鯊魚,足足有三公尺長,不下數(shù)百斤重,看來就是他剛 才出海的收獲。他單肩扛著這尾巨鯊,行若無事,而問話的語氣雖然平淡,卻隱 斂著怒氣。 如果不是刻意漠視,人們應(yīng)該很輕易就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可惜因為他 上次當(dāng)眾下跪的動作,這些士兵似乎把他當(dāng)成一個可以任意欺凌的對象,不但出 言嘲笑,還要我們識相一點,下跪道歉。 「武器,是為了保護人才存在;用武力殘害沒有武力之人,這種人稱之為匪 ;出現(xiàn)在軍隊里,就叫做兵匪。你們的槍頭是不是搞錯了方向?千里迢迢跑到東 海來,就只是為了把槍頭對著老百姓嗎?」 加藤鷹的聲音不大,可是不但遠近眾人都耳邊作響,就連士兵們手中刀劍都 發(fā)出共振;他說話的態(tài)度并不兇惡,也沒有威嚇作態(tài),但卻比黑鬼士官長的揮鏟 叫罵更具有懾服力,就好像一個百戰(zhàn)將軍,對著他的雄師勁旅在訓(xùn)示。 很遺憾,不知道是對方太笨,抑或是他們對于實力的自滿,讓他們的智力降 到水準(zhǔn)以下,那些士兵居然擺出一副囂張姿態(tài),說這世界強者為王,弱rou強食, 當(dāng)兵的如果不吃老百姓,又要吃誰的……唔,這話好耳熟,讓我有點小小的不好 意思。 「我們離開封地,來到這鬼地方,本來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建立武勛,誰像 你們東海懦夫一看到幽靈船,就嚇得抱頭鼠竄,既然你們這么沒種,那么與其被 黑龍會jianyin擄掠,不如由我們來……嗚!」 沒有人看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只知道那名耀武揚威說話的軍官,突然之間五官 整個凹進面門去,連一聲哀嚎都發(fā)不出,凄慘地倒斃。 這個動作只是導(dǎo)火線,在場的傭兵群也許沒有足夠眼光,但是長年在戰(zhàn)場上 磨練出的職業(yè)反應(yīng),仍是在水準(zhǔn)之上,當(dāng)他們一發(fā)現(xiàn)情形有異狀,在大腦意識到 發(fā)生什么事之前,身體就采取了自動反應(yīng),往后拉開安全距離,并且朝著包圍圈 內(nèi)發(fā)射魔法箭矢。 「咻!咻!咻!」 十多道炫目彩光,在不甚密集的破空聲中連接而來。這些魔法箭矢并不是靠 著高速連射來達到殺傷力,而是以射擊途中與命中后的強烈爆炸來摧毀目標(biāo);每 一枚箭矢,都有把爆炸點方圓數(shù)尺摧毀殆盡的威力,照理說,包圍圈內(nèi)的村民與 我,應(yīng)該立即置身于致命爆破與高溫火焰中。 但這理應(yīng)出現(xiàn)的情形,卻沒有發(fā)生。所有的魔法箭矢,在爆炸之前就「嗤」 的一聲,熄滅消失,炫目光彩彷佛被某種看不見的黑暗所吞噬,盡數(shù)歸化虛無, 包圍圈中的我們,就只看見一道道五彩光芒射來,卻隔著老遠就離奇消失,蔚為 奇觀。 在平凡人的眼中,這些是奇跡;在我眼中也是,因為我與身邊的人們一樣, 只能看,卻看不到一流高手的快捷動作,進入那個神速世界。但我的頭腦卻能理 解發(fā)生了什么事,知道加藤大當(dāng)家正以rou眼難見的神速拔刀、出劍,搶先一步攔 截攻擊,就如同當(dāng)年李華梅在南蠻出手救我與阿雪那樣。 (唔,這個出手的模式,與她當(dāng)年如出一轍,這樣的話……下一著就是轉(zhuǎn)守 為攻,雷霆一擊了。) 彷佛與我的猜測相證實,當(dāng)敵方陣營中最強的活動堡壘,開始朝這邊發(fā)射重 火力兵器時,一個令人顫栗的波動,瞬間撕裂大氣,彷佛某種無聲的落雷轟落人 間,我們只隱約見到灰白巨影一閃,彷佛巨鯊活躍出水面,擇物而噬。 然后…… 我們唯一能夠確定的東西,就是那座厚重堅固的活動堡壘,連同里頭的使用 者,緩緩、緩緩地從中裂成兩半…… 驚呼聲與逃竄的混亂腳步聲同時響起,那種活動堡壘型的重裝甲,就算用魔 法弩箭亂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被摧毀,是軍火市場中的高檔貨。要一擊將之 斬成兩段,所需要的力量有多強?。?/br> 冷翎蘭的霸海豪刀絕對做不到,羽虹的獸王拳也不行,恐怕只有萊恩。巴菲 特的碎夢刀方有這等威力,換言之…… 不過,我本身的驚訝,并不是為了加藤鷹的力量級數(shù),而是因為我看到了那 具被劈成兩半的尸骸,連同斷裂的重裝甲,一半彷佛被千刀萬砍,緩緩浮現(xiàn)許多 刀痕,而后破裂;另一半?yún)s好像被某種極強力量給搓揉,由內(nèi)部開始扭曲變形。 極剛與極柔的力量,在一擊之內(nèi)作到,黃土大地之上,只有一種神功會出現(xiàn) 這種特性。 與法雷爾家玄武真功齊名……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地霸氣訣! 東海黃金龍族的不傳武學(xué)! 這次的兵糧事件,造成了一陣sao動。向老百姓調(diào)徵軍糧這種事情,在大地各 國都是很普通的家常便飯,被「調(diào)徵」的人們多半是敢怒不敢言,很難得會像這 樣踢到鐵板。 如果照往例,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其他的士兵與當(dāng)?shù)剀姴?,都會跟著為死去?/br> 兵出頭,不是為了什么義理,而是如果讓人們學(xué)會反抗,那以后如何調(diào)集物資? 如何取樂? 但這次不一樣。面對一個一刀就摧毀活動堡壘的高手,敢與他正面硬干的, 一定是名了不起的勇者,所以士兵們選擇沉默,只不過人人都感到奇怪,為何軍 部方面也選擇低調(diào),除了簡單叱喝當(dāng)晚有份參與的士兵外,就沒有別的動作。 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刀所露出的訊息,我會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認(rèn)為本地軍部是 被加藤鷹的強橫武功所懾,但我從那一刀之中,認(rèn)出了地霸氣訣的獨有效果,顯 然加藤鷹與李華梅有所關(guān)聯(lián),再加上聽聞過他曾是反抗軍重將的消息,我肯定本 地軍部早就知道有這名高手存在,甚至老一輩的士兵與百姓也都知道,所以每次 發(fā)生沖突的,都是新來的外地人。 問題仍然存在,沒有被解決,我嘗試在飯?zhí)美镱^進行一些了解,不過這卻變 成了敏感話題,才一出口,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尤其是十藏那個黑鬼,凌 厲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筆直射了過來。 「梅兄弟,這是我剛剛煮的魚湯,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化解尷尬氣氛的是加藤鷹,他端來的七寶魚湯,是利用烹割鮮魚的剩余材料 雜碎作成的,但一送入口,就知道這碗魚湯很不含糊。 魚肝、魚鰭、魚卵、魚腮、魚胃、魚皮,還有零碎的魚rou,七種不同的材料 或烤、或燙、或涮、或煮,每一樣材料的做法不同,起鍋的時間也不同,不但處 理起來極考驗手工,更是一道很花時間的功夫菜,七寶集于一碗,溫瑩清澈的白 湯,散著濃郁的清香,暖暖入口,化作讓人舒暢的熱流,齒頰留香,整尾鮮魚身 上的精華全在里頭了。 「大當(dāng)家作菜的本事,真是舉世無雙啊?!?/br> 這句馬屁倒不是白拍,早在我知道加藤鷹身懷強橫武技之前,就已經(jīng)對他爐 火純青的廚藝大為傾倒,聽說四大金剛都是半路出家,所有的廚藝都是大當(dāng)家傳 授,所以才對他這么崇敬。這個傳聞我相信,只不過我現(xiàn)在認(rèn)為,四大金剛向加 藤鷹學(xué)的不只是煮菜功夫,恐怕連武功都是受他點撥。 徵收軍用物資的那件事,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加藤鷹心中的一道門。那件 事發(fā)生的隔天,他就回復(fù)了平時的舉止,還是笑得那么憨厚純良,用他的大手燒 出一道道好菜,可是那種畏畏縮縮的神色少了,相反地,他一個人削東西沉思的 時間就多了。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沉思時候的他,身上有一股難以親近 的氣息,一如他現(xiàn)在端湯給我時候的表情。 「梅兄弟,每個地方都有它的文化與禁忌,這些東西未必很好懂,不過當(dāng)有 一天你能夠入境化俗,成為當(dāng)?shù)氐囊环葑?,那時候你就會懂了。」 溫厚的笑容里頭,含著拒人千里的客氣,加藤鷹手臂上的「特」字龍紋赤章 在我眼中是那么地閃耀,卻又那么地格格不入。 沒有能夠入境化俗,成為他們的自己人,我當(dāng)然也就無從了解,為何加藤鷹 擁有一身強橫武功,卻甘于退役在野,當(dāng)一名沒沒無聞的小廚師?又為何他眼見 自己的友軍節(jié)節(jié)敗退,黑龍會勢力日漸猖獗,卻甘心置之不理? 這些因由,我沒有地方可探知,不過隔天碰到了茅延安,他興致勃勃地向我 問起加藤鷹,想知道這號風(fēng)云人物的日常生活,聽我簡單敘述一遍后,就感嘆果 然是真人不露相。 「有什么露不露相的?加藤鷹曾經(jīng)是反抗軍高干的事,還是你告訴我的,你 早就知道他會武功了,干嘛好像一副完全不曉得的樣子?」 「這點你就不懂了,我不是佩服他的武功,是佩服他過去的事跡啊。你大概 還不知道吧?這位廚師老大當(dāng)年不愛江山愛美人,沖冠一怒為紅顏,更因此與李 老元帥反目,從反抗軍中叛出,退役歸隱呢?!?/br> 「沖冠一怒為紅顏?這個有意思,大叔,你說清楚一點?!?/br> 倒不是我搜集情報的能力弱了,而是茅延安處理這邊軍務(wù)的文書工作,接觸 到秘密宗卷、探聽到陳年舊事的機會,比我多得太多,雖然我整天都待在飯?zhí)美?/br> 看得到加藤鷹,卻還是要從茅延安口中,我才知道這位大當(dāng)家的過往事跡。 「最近我勾搭上那邊一個老處女課長,酒后干過幾次,那女的就把什么都說 了。這位廚師頭大哥啊,當(dāng)初是李老元帥……就是現(xiàn)在李華梅元帥的父親,李老 元帥在挑選傳人的時候,親自將他從小兵群中選出栽培,傳授武功,讓他逐步累 積功勛,成為龍神族的頭號猛將,連東海至寶斬龍刃都傳給了他……當(dāng)年啊,這 位廚師大哥英偉挺拔,是此地一等一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為他心醉,期盼 得到他虎目一顧呢?!?/br> 茅延安的言語,依稀描繪出一副當(dāng)年的景象。 年少英俊的加藤鷹,武功高強,腰配斬龍刃,手握精銳兵權(quán),在對抗黑龍會 的戰(zhàn)爭中屢建奇功,成為人人欣羨的對象;每次凱旋回航,無數(shù)熱情奔放的青春 少女聚在碼頭邊,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喝采,毫不掩飾地投以愛戀眼神。 「不是蓋的,聽說廚師老兄當(dāng)初也是個狠角色,每次凱旋歸航,都會用敵人 的頭蓋骨作成酒盞,然后在下船時,從碼頭上帶走一個少女,用那人骨酒盞痛飲 美酒,還有那名處子的寶貴初夜,慶賀他的勝利。」 「強jian?。俊?/br> 「喔,只有不夠格的小兵才作那種事。那時候想獻身給廚師老兄的人不知道 有多少,和他一起過夜的女人,還會成為同伴欣羨的對象咧。這種魅力,還有一 眼判斷是否處子之身的眼力,賢侄啊,怎么他比你更像法雷爾家的子孫呢?」 「這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