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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她一輩子的情緒充斥了她整個大腦,她瘋了似的和自己較勁兒,拖著毫無任何起色的雙腿,一遍遍地攥著身邊所有能支撐的東西,想要站起。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 直到身后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 “浠浠?!?/br> 南浠渾身猛地一僵。 男人似克制著心疼的暗啞聲音離她更近了,而她還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連回頭再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她只能強撐著直起后背,拾起冰冷且驕傲的偽裝:“你來干什么?莫錚庭,分手后就該拉黑失聯(lián)像死了一樣當陌生人,你卻這樣明目張膽地私自進我家,該不會是來讓我教你,怎么當一個合格的前任吧?” 沒有回應。 當南浠聞到那股熟悉且極其安心的清冽木香,她已經(jīng)被男人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抱起,黑暗模糊了他看向自己時悲傷的眼神,卻無法阻礙他一如既往溫柔的動作。 他沒說話,只是格外輕柔地撩起她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拿出醫(yī)藥箱,給她清理傷口,一雙微垂的淡眸盛滿看不清的悲傷。 “莫錚庭?!蹦箱婚]了閉眼,狠下心,“別用你當醫(yī)生的同情心可憐我,我不需要,我說了,我們之間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對我們這種演戲當白開水喝的女明星,你別把我對你說的那些情話太當回事?!?/br> 男人正在上藥的手很輕地顫了顫,直到給她處理過最后一處淤青,這才停下手,苦澀難抑的眼定定看著她:“可我當真了?!?/br> 南浠愣住了。 男人半跪在她身前,被窗外倏然亮起的光映出一張清俊驕矜的臉,眼底是從未有過的祈求:“浠浠,你對我說過的話,你做的事,你和我一起經(jīng)歷過的所有,我都當真了?!?/br> 向來寡言的男人一字一頓地剖開他隱秘的愛,放在南浠面前,將她止不住發(fā)顫的手指牢牢握入掌心,和她十指交纏:“浠浠,讓我陪著你。” 他眸光盛滿教人不忍細看的卑微,很輕地,艱難地,說出剩下的一句話:“哪怕你只是想和我上床,也等上膩了,再和我說分開好不好?” 南浠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莫錚庭。 他一直是最驕矜最出眾的男人啊,被無數(shù)女孩仰慕熱愛,無欲無求如佛前最清冷的一根檀香,溫潤疏離,何曾這樣低到塵埃過。 “莫錚庭,你傻嗎?!”南浠終于沒能忍住自己的眼淚,guntang地滴在她試圖掰開男人手指的手背,又沿著倆人密不可分的指縫浸濕掌心,“哪兒有你這樣上趕著和一個廢人在一起的??!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嗎?!” “可你知道,你有多好嗎?”男人牢牢地握緊她的手,輕輕擦去她的淚痕,在身后明滅的光影下照出再不復清冷的眼,一字一頓地開口,“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南浠?!?/br> 南浠死死咬著唇,怕自己哭出聲。 “浠浠,別再推開我。”男人溫柔而堅定地掰過她閃躲的臉,將自己的手指放入她的唇,“我會治好你,也請你別再說自己是個廢人?!?/br> 苦澀的血腥被莫錚庭伸出的手指替代,南浠小獸似的兇狠咬著他,能清楚感覺到上面逐漸破血的牙印,男人卻連眉頭都沒皺——仿佛不知道疼。 她極力克制著眼底肆虐的水霧,松開,啞著嗓子開口:“莫錚庭,那說好了,等我上膩你了,我們就分手?!?/br> 男人定定地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拒絕,他只是用那雙深到看不清情緒的眼包裹著她,扣住她的后頸:“浠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是下輩子?!?/br> 說完,他傾身,吻了上去。 男人動作來得強勢卻又小心翼翼,在濃郁的血腥味中溫柔吞.噬少女柔.ruan的唇,南浠整個人都被他牢牢圈緊,掙脫不得。 溫熱的淚水順著南浠臉頰不斷滑落,跌入逐漸失.控的糾.纏的吻,又染濕了男人身前的白色襯衫,南浠一直強忍到現(xiàn)在的偽裝終于一敗涂地,指尖克制地纏上莫錚庭的衣角,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 她愛他啊,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該拖累他,可在他吻上她的瞬間,還是可恥地想要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不,不止一輩子,她沒有告訴莫錚庭,所有能和他相遇的來生,她都不會看膩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遠不止短短幾十年的一世。 過了不知多久,南浠才無力地推開男人,極力忍著早已情.動的墨眸,故作冷淡:“好了,你該走了?!?/br> 出乎她意料的,莫錚庭沒再像之前那樣強勢地繼續(xù),而是直起身,“嗯”了一聲。 南浠心里瞬間泛起了苦澀。 這不就是她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嗎?把自己深愛的男人親手推得更遠,用惡毒的話一遍遍刺痛他捧到自己面前的心,逼得他信以為真自己編織的謊言。 可為什么,當莫錚庭真的如她所見,不再溫柔地繼續(xù)寵著她,她心里卻比親手推開他時,還要難受。 南浠把臉埋入雙臂,克制著又開始不聽話的眼淚。 片刻,卻被人抱了起來。 南浠詫異抬眸,看到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男人正抱著她大步往外,肩上還拎著她的一個包。 沉甸甸的,隱約可見她的衣服。 南浠掙脫,反被莫錚庭抱得更緊,只好拿眼睛瞪他:“我讓你走?!?/br> “嗯?!蹦腥舜鬼此?,腳步?jīng)]停,“我走?!?/br> 南浠:“......” 合著這人聽她的話說走就走,是把她一起帶走了。 她偏過頭,被長發(fā)擋住的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知道自己真實傷勢的這么多天里,第一次露出了一點開心的笑。 這是南浠第二次來莫錚庭家,比起之前沒什么區(qū)別,極簡,干凈,處處都透露著單身男人的氣息。 南浠在莫錚庭把她放到沙發(fā)以后,一把拉住他:“莫錚庭,你什么意思?” 莫錚庭:“你家現(xiàn)在不安全。” 這件事是他的疏忽,他沒想到事情隔了這么久,會突然爆發(fā),謝清發(fā)現(xiàn)并告訴他這件事時,已經(jīng)壓不下去了。 一想到那些記者狗仔現(xiàn)在正四處尋找南浠的下落,試圖把一向驕傲的小姑娘最不愿示人的傷疤公之于眾,莫錚庭怎么放心留南浠一個人在家。 何況,還有一個原因,他沒好意思說出口——他怕南浠反悔。 莫錚庭長這么大,第一次對一個姑娘動心,即使低到只能靠情.欲才能留住她的塵埃,他也心甘情愿。 南浠看了眼已經(jīng)恢復往常平靜的莫錚庭,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沒再爭執(zhí)。 晚上睡的是莫錚庭的臥室,男人給她蓋好被子,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沒有多余的動作,轉(zhuǎn)身輕帶上門。 南浠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在昏黃的光線,把自己埋入枕頭,抱著曾和男人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