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毛孔都纖塵不染那種完美無瑕。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里存在真正完美的人呢。

    下了舞臺卸了妝，關(guān)掉屋子里的燈，不過都是懷揣著昂貴理想淹沒在廉價黑夜里的平凡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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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公演分組錄制如期而至。姜綰綰很不幸的被迫和小伙伴們分離。

    隨機分組，隨機分配歌曲，把她們所有人打亂又重組，這一次考核的不僅僅是舞臺表現(xiàn)力，還有她們快速學習能力與臨機應變的反應。

    姜綰綰按照自己抽到的紙條來到了3號房，當她推開房門看到葉芷晴的那一刻，兩個人同時僵硬了一秒。

    被攝影師跟拍著同時被房間事先擺好的攝像頭360°拍攝著，兩個人極快管理好表情，小心的把自己的微妙情緒藏掖好。

    “我好幸運呀，我們最美的顏值擔當兼大vocal被分到我這一組了，感覺這次公演穩(wěn)了一半?！比~芷晴似乎滿心歡喜，對著鏡頭綻放出一個燦然的笑，攬過姜綰綰的肩盤腿坐了下來。

    姜綰綰懷疑葉芷晴是不是偷偷去北影進修過，不然演技怎么爐火純青。

    向來不怎么會撒謊的姜綰綰用盡渾身演技對葉芷晴也露出一個笑：“緣分啊?！彼桓艺f太多，怕說多了露餡。

    還好房間里還有其他女生。

    一個是創(chuàng)作型選手，和姜綰綰同在B班的洛雪；還有一個是舞技炸裂，從民族舞到爵士再到popping無一不精通的溫嬈。

    洛雪年紀小，似乎才剛剛成年，只對姜綰綰靦腆羞澀地笑了笑，沒說話。

    溫嬈性子直，雙手抱臂皺著眉看了一眼姜綰綰，面露擔憂：“綰綰唱功是很牛逼這點不容置疑。但是咱們這次，要表演的可是?！?/br>
    “啊……”姜綰綰沒什么底氣地重復了一遍，咬著拇指，面色沉重。

    是一首古風歌，但是區(qū)別于其他優(yōu)柔纏綿的國風歌，這首歌的編舞對基本功要求極高。

    前奏悲愴，副歌激烈，曲風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陰郁與高昂之間，所以舞蹈動作也極其繁雜多變。

    姜綰綰蔫兒了。本來還想競爭一下這首歌的C位來著，不知道還有沒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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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以珩掛斷電話以后，經(jīng)紀人霍銘睿狀似若無其事的隨口一問：“是姜綰綰？”

    “嗯?！彼坏貞瑐?cè)過臉看向窗外，不留痕跡地避開季頃羽看向他的那種清澈又冷漠的眼神。

    蘇湛默默玩著PS4不敢說話。他此刻萬分后悔自己沒有跟大哥他們坐一輛車，現(xiàn)在被迫夾在暗流洶涌的修羅場之中。

    “如果這次她通過出道了，也算是你們的師妹團了?！?/br>
    霍銘睿試探意味極濃地說：“不過當初要是她沒有為你退出公司放棄了出道的機會，現(xiàn)在估計早就爆紅了。你說呢，以珩？”

    顧以珩半闔著眼：“霍叔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霍銘睿收了笑，手肘撐著椅背轉(zhuǎn)過身，冷峻鄭重的對顧以珩道：“當初她為了你，放棄了舞臺。你為了舞臺，放棄了她。你已經(jīng)走到了現(xiàn)在，這個選擇，你已無法反悔，也不能反悔?！?/br>
    顧以珩摩挲著尾戒，舌尖輕掃上顎，笑的沒有溫度：“霍哥，你說錯了一點?！?/br>
    他嗓音低啞，眼神繾綣：“It is destiny that sets us apart, and brought us together, again, this moment...”

    霍銘睿也許聽懂了，也許沒有，他重新轉(zhuǎn)了回去沒再說話，只是眉宇間的紋路似乎又深了幾分。

    車程極順，并未堵車，他們很快到了機場，幾個已經(jīng)眼熟了的站姐們激動又害羞的紅著臉向他們揮了揮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拍。

    候機廳里，趁著霍銘睿和助理說話的功夫，看完特輯轉(zhuǎn)播的季頃羽漫不經(jīng)心地問顧以珩：“哥，為什么當年你會去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送傘？”

    他淺笑著加了一句：“好奇而已?！?/br>
    顧以珩翻動著雜志的手驀然一頓，緩緩抬頭看向這個自己曾經(jīng)最親密的好友，最疼愛的弟弟，黑如點漆的眸子空洞又寒冷：“因為并不是素未謀面?！?/br>
    盛烈的陽光從機場巨大的落地窗漫溢，他深邃的輪廓籠罩在日光里，一半成了黑影，一半恍如透明。

    “只是她以為的初次見面。所以，并不是素未謀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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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顧以珩記憶里少有的和他父親單獨相處的時候?！凹热皇俏覂鹤樱偷糜袔咨硐駱拥男蓄^。”

    他這么說著，把少年帶到了奢華又冰冷的盛世百貨，那里是國際奢侈品聚集地，沒有任何價格低于四位數(shù)的商品。

    那是顧以珩第一次見到姜綰綰。也是顧以珩第一次見識到女生之間的霸凌。

    “喂姜綰綰，巴寶莉的包，你買得起嗎？

    “呵，看她這窮酸樣，怕是連巴寶莉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姜綰綰，你怎么這么可憐??？”

    幾個妝容精致的女孩跟在穿著一身名牌的短發(fā)女孩后面，把那個名叫姜綰綰的小姑娘圍堵在墻角。

    扎堆了的四五個女孩里，顧以珩一眼就注意到了姜綰綰。

    和其他幾個名牌傍身的女孩不同，姜綰綰只穿了一件簡單干凈的白色連衣裙，是那種一看就很廉價的布料。

    她的頭發(fā)原本應該是柔順的緞子一般的黑，只是似乎是被抓著頭發(fā)往墻上欺負過，長發(fā)凌亂地打了結(jié)，白皙細膩的臉頰上印著明顯的紅痕。

    短發(fā)女孩用她那鑲滿水鉆的精致美甲刮著她紅腫未消的臉，語氣似乎很是憐憫，那笑卻滿懷惡意。

    “你看看你，爸爸不要你，mama也不要你，不過是個長了張ji女臉的窮酸鬼，你憑什么讓宋昱喜歡你？”

    姜綰綰不咸不淡地反問：“宋昱是誰？我不認識?！?/br>
    顧以珩對聲音極其敏感。他一下子就把女孩的聲音鐫刻在了腦海里。

    姜綰綰的音色很難和其他女生弄混，像初春剛破了冰潺潺湲湲流淌的泉水，溫綿清幽，涼絲絲溫柔柔地鉆入耳里。

    她明顯處在強者□□的弱勢，如此狼狽了，卻依舊不肯低頭，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脊柱，站姿優(yōu)美，頎長的頸天鵝似的揚著，下巴頦緊繃，唇瓣蒼白。

    ——啪！

    短發(fā)女孩高高揚起手，又是清脆狠厲的一巴掌落在女孩瓷白的臉上。

    她那一下用了狠勁。在空曠的商場里清晰極了。不少路人都轉(zhuǎn)過頭來圍觀。

    顧以珩正想邁開步子，就被他的父親拉住了。

    “別給我丟人，多管閑事不差你一個人?！蹦腥嗣嫔涞?，冷冰冰地看著自己兒子，臉色是那種手握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