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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畫春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6

分卷閱讀216

    草民現(xiàn)場算賬,叫草民死得難看,草民不敢清楚您的事?!?/br>
    言罷拉著田幼薇和邵璟昂著頭往外走。

    “別呀!”白老爺趕緊攔住路,深深作揖,討好道:“田兄,您別誤會,我們是來請你們喝酒賠罪的!”

    周監(jiān)窯官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

    “大晚上的喝什么酒!”田父一點(diǎn)面子沒給,大踏步往外走。

    “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拿什么架子呢!不是好無論如何也要忍氣吞聲,哄他替咱們話的嗎?”白老爺拽著周監(jiān)窯官追上去,涎著臉不停討好作揖,完全不顧別饒眼神。

    周監(jiān)窯官含羞忍辱,作個揖,甕聲甕氣:“田兄,您大人不記人過,這事兒是我對不起您,我錯了,給您賠禮,您且饒了我這遭可好?”

    田父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中恨極,沉著臉繼續(xù)往前走。

    “田兄??!”周監(jiān)窯官一把扯住田父的袖子,凄涼地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已經(jīng)知錯了,不顧臉面和你這么賠罪討好,你就不能高抬貴手嗎?”

    田幼薇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高抬貴手?先擺一桌最貴的酒席,一人喝上一壇酒,給我們賠罪?!?/br>
    ☆、第236章 學(xué)一聲狗叫

    白老爺一聽就肯了,不過是擺一桌最貴的酒席,喝喝酒而已。

    田大郎這人自來憨厚仗義,心腸又軟,不是那種窮追不舍的性子,喝酒了恩怨,在別人那里可能不行,在他這里肯定能行!

    白老爺把周監(jiān)窯官叫到一旁嘀嘀咕咕,意思是自己沒錢了,要周監(jiān)窯官出一半的錢。

    周監(jiān)窯官舍不得,二人在那摳搜許久,也不知怎么商量的,過來強(qiáng)笑著道:“那就去瓊花苑吃?!?/br>
    邵璟一抬袖子:“不知是獅子林貴?還是瓊花苑貴?”

    獅子林一桌最上等的酒席,各色葷素果子涼菜加起來一共六十六道菜,要價一百六十六兩銀。

    周監(jiān)窯官二人一陣心痛,勉強(qiáng)笑道:“當(dāng)然是獅子林貴,但他家的裁提前預(yù)定,比如熊掌、魚翅、海參等等都是要先泡發(fā)的?!?/br>
    “沒事,能湊什么出來就吃什么。”邵璟一錘定音,呼喝道:“請人吃飯,還不得請最好的軟轎接送?”

    “應(yīng)該的?!卑桌蠣斢H自叫了幾乘軟轎過來,請三人入座。

    邵璟笑道:“我們年輕自己能上,但我伯父上了年紀(jì),怕是要勞煩二位扶一把手。”

    周監(jiān)窯官和白老爺恨得滴血,卻又不敢不忍,一左一右扶著田父上了軟轎,只聽邵璟又道:“還有我家的下人,總不能叫他們就這樣走著去吧?”

    白老爺咬著牙又去叫轎子,請平安、如意、喜眉坐了,自己才伺候著周監(jiān)窯官跟上。

    二人滿心想著這一桌貴重酒菜肯定不能湊齊,就能省錢了,沒想到獅子林生意太好,常年備著這些東西,上就上。

    周監(jiān)窯官氣得鼻子現(xiàn)場噴血,還沒擦凈,又聽邵璟道:“這酒席不必安排在雅間,就在大堂好了。”

    白老爺覺著不妙,卻不敢和邵璟犟著來,只能聽他安排。

    少傾席面上齊,白老爺拉著周監(jiān)窯官敬酒,邵璟卻按住酒杯,笑道:“是我忘了,周大人這樣子怎能喝酒呢?不合適?!?/br>
    周監(jiān)窯官暗自一喜,以為能這樣算了。

    卻沒想到邵璟微笑著道:“這樣好了,二位學(xué)一聲狗叫,這事兒就算過了?!?/br>
    “……”周監(jiān)窯官和白老爺都震驚了。

    白老爺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看著周圍的坐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晨?,問了一句蠢話:“在這兒叫?”

    邵璟托著腮笑瞇瞇:“對呀,在這兒叫,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大的冤仇都能化解?!?/br>
    白老爺蠢蠢欲動,周監(jiān)窯官卻是紫漲了臉皮,整個頭“突突突”地跳著疼。

    讓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學(xué)狗叫?

    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好歹也是個官,請個破窯戶吃飯已是屈尊降貴,不得不為之,再當(dāng)著人學(xué)狗叫,他將會成為整個官場的大笑話!以后別想再做官了!

    “不可能!”他大聲吼了出來,使勁拍著桌子,鼻血一滴滴落到桌面上。

    “嘖,太臟了,這怎么吃啊?不吃了!我們還是逛街去!”邵璟嫌棄地站起來,一手拉著田父,一手拉著田幼薇,揚(yáng)長而去。

    “姓邵的,做人不要太絕,心走路碰到鬼!”周監(jiān)窯官怒吼,鼻血又噴了出來,于是趕緊捂鼻仰頭熄了聲。

    白老爺要追,卻被伙計抓住腰帶:“客官,先付錢再走!”

    白老爺看向周監(jiān)窯官,周監(jiān)窯官捂著鼻子,身子一晃暈了過去。

    白老爺氣了個半死,自認(rèn)倒霉。

    “阿璟,我們剛才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了?”田父有些不安,總覺得邵璟和田幼薇的處理方式過激了些。

    邵璟光明正大地牽著田幼薇的手,微笑:“不會。即便我們不這樣做,他們緩過氣來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先出一口惡氣,惡心惡心他們,再一巴掌拍死他們呢?”

    這是血的教訓(xùn)。

    對待不同的讓有不同的方法,惡人只配得到懲罰,不配得到寬恕。

    田幼薇深表贊同:“阿爹,您先別去想是不是過分,只想是不是神清氣爽?”

    “確實(shí)神清氣爽,從未如此舒爽!”田父爽朗,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索性不管了。

    田幼薇點(diǎn)頭:“那就是了?!?/br>
    三人高高興興一起逛街,把不開心的事全都暫時丟在一旁。

    次日,有消息傳來,朱將作監(jiān)突然查看今年的貢瓷上繳情況,查到差了一箱水仙花盆,追究一番,追到吳監(jiān)窯官和王副使頭上。

    王副使為求自保,盡數(shù)推到吳監(jiān)窯官身上,吳監(jiān)窯官被當(dāng)場革職查辦,并被要求賠償燒制花盆的費(fèi)用,搞得幾乎傾家蕩產(chǎn),病倒在寓所,從此斷了前程。

    白老爺也受了牽連,被查出上繳的貢瓷當(dāng)中有好幾件不合格,于是被奪了貢瓷資格,灰溜溜回了余姚。

    王副使忙著把田父叫去,撥付了燒制花盆的錢款支出。

    田父歡喜得叫了一桌好菜,讓邵璟陪他喝了兩杯。

    邵璟趁他高興,出自己的打算:“不能總是待在余姚,一輩子只做個尋常窯戶,動輒受氣,被人牽制陷害,提心吊膽。我想多在此處留些時候,多結(jié)交些人。”

    田父見識了他踢球的威力,也很贊同:“那就多留些時候,正好你楊伯父也在此處,等你踢完球,我們好去拜訪他?!?/br>
    田幼薇只叫邵璟多吃些好的:“接下來還有好幾場球賽呢,多補(bǔ)補(bǔ)?!?/br>
    田父破荒沒有吃醋,也給邵璟夾菜:“不要勉強(qiáng)自己?!?/br>
    次日,邵璟按著時辰到霖方,朱將作監(jiān)早就等著了,才看見他就讓隨從拿了一套嶄新的朱色蹴鞠服:“邵你換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