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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笑:“聽您吩咐?!?/br> 她的住處很安全,程保良新官上任三把火,將各處倒騰了一遍,特意把她的房間安排在白師傅的旁邊,另一邊,則是程保良自己的臨時住處。 如此一來,但凡她有個風(fēng)吹草動,兩邊都能及時發(fā)現(xiàn)。 田幼薇收拾妥當(dāng),看看左右兩間房,心里暖暖的。 雖然經(jīng)過的事有些多,遇到的好人也很多。 她去到廚房,連著程保良和郎戈的那一份也做了。 白師傅經(jīng)常會有這樣的要求,廚子雖然頗有一種“自己被人鄙視了”的酸溜溜,卻不敢多話,只笑瞇瞇地和田幼薇說道:“您需要什么只管自取,若是沒有就說一聲,稍后買菜時幫您帶回來。” 田幼薇笑瞇瞇地謝了,將現(xiàn)有的食材做了素三鮮貓耳朵,又給了廚子菜錢:“這是用了您的材料錢,去買菜的時候幫我?guī)┦巢幕貋怼?/br> 安排妥當(dāng),她拎著食盒出去,招呼白師傅和小蟲來吃飯,又把郎戈那一份放在窗臺上,對著空氣道:“這是你的。” 白師傅看見,不以為奇,喝住東問西問的小蟲:“吃你的,不餓就把你那份給我?!?/br> 程保良晃晃悠悠走進(jìn)來,看到這場景就酸唧唧地道:“又在開小灶,還三鮮的,你們不撐嗎?” 白師傅面無表情地道:“你撐嗎?撐就別吃?!?/br> 程保良一聽,立刻笑嘻嘻地道:“我不撐,正餓著呢?!?/br> 田幼薇招呼好這幾個,轉(zhuǎn)頭去看,只見放在窗臺上的那一碗貓耳朵已經(jīng)變成了空碗,那碗干凈得就和洗過似的,她嚴(yán)重懷疑是用郎戈的口水洗的。 田幼薇縮在窯場平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終于等來了穆家人。 ☆、第500章 吊祭 是郎戈給田幼薇的消息:“穆老夫人和穆二先生已于昨日傍晚入京,明天陛下會召見他們。” 田幼薇瞬間鼻腔一酸。 終于等來了! 一年的時光看似轉(zhuǎn)瞬而逝,她卻清楚地記得,每個深夜是怎么輾轉(zhuǎn)反側(cè)熬過來的,尤其天氣不好的時候,她整夜都不能睡安穩(wěn),一直牽掛著邵璟。 郎戈將她的表情盡數(shù)收入眼中,淡淡地道:“你今天要回家嗎?若要,就該走了。” 田幼薇搖搖頭:“不回。” 郎戈微皺眉頭:“使團(tuán)已在靺鞨見過淵圣次子,陛下褒獎追封英烈,定會盡力滿足遺屬的要求,穆老夫人曾為了邵探花專程入京,你何不去求她再使一把力,趁熱打鐵把邵探花接回家?” 他的話太多了。 田幼薇換了一張嬉皮笑臉:“看不出來嘛,你知道得還挺多的,你們郡王爺日常說話做事都不防你的嗎?” 郎戈立刻垮了臉,緊緊閉上嘴轉(zhuǎn)身要走。 田幼薇道:“我們阿璟也是英烈之后,該回來時自然就回來了。穆老夫人這一輩子不容易,我不想在這種時候去麻煩她?!?/br> 郎戈已經(jīng)邁出去的步子又停下來,沒再多話,安安靜靜地找個角落蹲著。 田幼薇也不管他,干自己的活兒。 郎戈被她早中晚一天三頓、變著花樣地喂了這一個月,對著她總算能多說幾句話,臉色也沒那么冷漠了。 果然啊,美食最能打動人心。 田幼薇畫完一張圖,冷不丁問道:“郎戈,如果有人要你殺死我和邵璟,你會嗎?” 郎戈沒理她,就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田幼薇故意找茬:“你吃了我那么多好吃的,真忍心對我下手嗎?” 郎戈還是沒出聲。 就在田幼薇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不一定。” “不一定?那就有那么一點點不忍心咯?”田幼薇對著這個前世射死邵璟的人,并沒有什么怨恨。 前世的郎戈和今生的郎戈,都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沒有自己的靈魂和意識,進(jìn)退不由自主。 這一次,她希望能讓他做一把有意識的刀,即便能把箭頭射偏一點點也好。 “我不殺好人?!崩筛杲K于忍無可忍,遁走了。 田幼薇一笑,拿著繪制好的圖去找工匠制作模具。 程保良在路上攔住她:“上頭下來了新任務(wù),禮器制作得差不多了,他們想要我們制作一些日常用具,要特別一點的,你先想想。” 特別一些的? 田幼薇覺得這個真難,今上的品味十分挑剔,可沒那么好打發(fā)。 “也不是立刻就要拿出來,你心里有個數(shù),過幾天我召集大家坐一起出出主意?!背瘫A颊f完這話也不走,就在那站著。 田幼薇以為他還有其他事,就把圖紙一揚(yáng):“您先忙著,我把這個送過去制模具?!?/br> 程保良躊躇道:“你還有其他話想和我說嗎?” “???”田幼薇一臉懵:“沒有啊?!?/br> 程保良有些挫敗地扶了一下額頭:“你走吧。” 田幼薇沉著地往前走,半垂眼簾藏住神思,每個人都很關(guān)心她是不是會去見穆家人。 又過了兩天,田幼薇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了,她和程保良請假:“想去祭拜忠暋公,想來這兩天他家的情緒也該平靜些了,不至于被我打擾到。” 程保良爽快地準(zhǔn)了,末了評價:“你倒是沉得住氣?!?/br> 田幼薇一笑而已。 待她走遠(yuǎn),程保良沉思片刻,取出筆墨寫了一封信,交給親隨:“送去普安郡王府?!?/br> 傍晚時分,田幼薇回到家中,才寒暄了幾句,就聽廖姝道:“聽聞穆老夫人向太后和陛下上書,懇請幫著尋找忠暋公的遺孤呢。” 謝氏嘆道:“聽說那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被送走了,這么多年過去了,又從哪里去找?依我看,多半是找不著的,無非就是個念想罷了。” 田父和田幼薇對視一眼,都沒出聲。 秋寶在一旁習(xí)字,豎著耳朵偷聽大人說話,插嘴道:“那可不一定,不是說吉人自有天相,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嗎?用心去找,總能尋到些線索。” 廖姝很不看好:“這事兒被交給尚國公去辦……我看啊,不靠譜?!?/br> 田幼薇心里“咯噔”一下,這件事絕對不能任由阿九去辦!不然以那個人的德行,必然要出幺蛾子。 她立時就要收拾了出門去尋霍繼先,走到門口被田秉攔住了。 “你要去哪里?”田秉穩(wěn)穩(wěn)地?fù)踝÷?,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在圖謀什么,但以我看來,已經(jīng)等了那么久,無需急在這一時。此刻盯著你的眼睛很多很多?!?/br> 田幼薇宛若醍醐灌頂,前世種種走馬燈似地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無一不在提醒她,宮中那位皇帝少有的多疑,此刻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她感激地和田秉比了個手勢,表示她二哥終于靠譜了。 田秉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