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蚌相爭，漁翁得利?！?/br>
就當(dāng)謝泯然轉(zhuǎn)過身，打算回到不遠(yuǎn)處那扇他剛剛走出來的金屬門內(nèi)之時，周離突然說話了。

不是咆哮，不是□□，是清清楚楚的說話了。

“還真是狼狽啊。”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周離看著自己指尖上帶著粉末的血垢，搖頭輕嘆了一聲。他抬起頭，對扭頭向他看過來的謝泯然微微一笑。

“好看嗎？”

指著自己的臉，周離如此問。

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換成誰來都不可能覺得此刻周離的那張臉有什么好看的地方?？芍x泯然只是遲疑了片刻，接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看?！彼绱嘶卮?。

回答完周離的問題，謝泯然轉(zhuǎn)身就走。事態(tài)已然明了，周離不是瘋了就是人格分裂，留在這里陪他發(fā)瘋？抱歉，謝泯然恕不奉陪。

“不要急著走啊，兄弟。”

周離的語調(diào)是與平常迥異的邪肆，然而當(dāng)他的話一出口，謝泯然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一只手搭住了謝泯然的肩，周離攬著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謝泯然，笑的純良。

“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龍晟，日成晟?！?/br>
周離，不，龍晟真誠的看著謝泯然，沖他伸出了右手。謝泯然看見龍晟瞳孔中紅芒一閃，發(fā)現(xiàn)自己又可以動了。他注視著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掌，略微思索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了上去。

“謝泯然?！彼f。

“哈哈哈，很好很好，謝泯然，你很好?！饼堦珊荛_心，他笑的爽朗，攬著謝泯然的左臂收緊?！澳闶俏艺J(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這可是值得喝酒慶祝的大事。走，我們?nèi)ズ染瓢桑　?/br>
喝酒？

謝泯然靜靜的注視著龍晟，他已經(jīng)推測出了大半事實。

“我認(rèn)識另一個你?！敝x泯然看著龍晟，冷漠道。

“哦？那無所謂?！饼堦赡樕媳砬闆]有絲毫動搖，他只是搖了搖頭，攬著謝泯然開始向通道外走。

“他是他，我是我，別把我們混為一談，你各交各的就好?！?/br>
說到這里，龍晟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盯著謝泯然，目光炯炯有神。

“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哪里有酒喝？”

五分鐘后，謝泯然的居室。

一室一廳一衛(wèi)，在空間極為有限的基地中，這種居住待遇已經(jīng)算得上頂級。謝泯然和龍晟面對面坐在客廳中的沙發(fā)上，舉杯相碰。

“酒啊，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币豢陲嫳M杯中的酒液，龍晟注視著空空如也的酒盞，聲音中滿是感慨。他遲滯了片刻，對謝泯然轉(zhuǎn)而一笑。

“讓你見笑了，我被封印了十幾年，乍然間重獲自由，心情還有點(diǎn)激動?！?/br>
謝泯然缺乏表情的臉上泄露出些許恍然，他拿起一旁的酒瓶為龍晟和自己將酒滿上，聲音雖然依舊冷漠，卻不再那么冰冷。

“酒還有很多?！彼f，這話的潛臺詞是，你盡管喝。

“謝了。”龍晟也不客氣，他一口喝掉盞中的酒，拿過放在旁邊的酒瓶直接對著瓶口仰脖狂灌起來。灌掉了瓶中足有指節(jié)高分量的白酒，龍晟低頭長長的出了口氣，搖晃著腦袋開始吟詩。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一場大夢，一場大夢，一場大夢哈哈哈......”

醉意癲狂。

謝泯然默然，他看著龍晟，突然有種久違了的共鳴之感。他一直都很寂寞，太寂寞。這個世界上能夠理解他胸懷中的志向，并且與他站在同一高度觀看這個世界的人，太少，少的幾近于沒有。

“謝泯然，若你明天就要死去，你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什么？”龍晟突然開口問。

“沒有這個可能性?！敝x泯然一點(diǎn)都不在乎龍晟的心情，很直白的駁回了對方的說法?！拔颐魈炀蜁肋@件事發(fā)生的概率，是零?！?/br>
龍晟笑了。

“也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換個問題?！?/br>
“若你馬上就要被我殺死，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龍晟抬起頭，看向謝泯然。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他那雙漆黑的瞳孔突然就紅了，被那雙紅芒閃爍的眼睛注視著，謝泯然又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了。

“我明天就要死了?！饼堦烧f。

“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留下足以證明我曾經(jīng)存在過的證據(jù)?！?/br>
他看向謝泯然，眼神平靜。

“謝泯然，我要你成為我存在過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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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下篇】

透明澄澈的酒液順著交纏的唇舌流走，龍晟伏在謝泯然身上，用嘴給他喂酒。寂靜的客廳內(nèi)只有些微yinmi的水聲回響，而身為主角的謝泯然，此刻卻著實高興不起來。

他嘗試過掙脫龍晟的束縛，重新獲得自己身體的掌控權(quán)。然而不知道對方究竟使用的是什么力量，居然讓他的大腦控制樞紐徹底癱瘓。

“不用掙扎了，這是我們一族的保命絕招。我們一族能夠延續(xù)上萬年，靠的就是這種超出人類范疇的力量?！?/br>
龍晟倒是說的坦然，他玩弄著謝泯然的黑發(fā)，促狹的笑笑。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又恰好很對我的胃口，所以我就直接選擇了你。”

“這該說是我的幸運(yùn)，還是你的不幸呢？”

冰冷的手掌在身上游走，謝泯然突然感到胸口一濕，接著就是□□被啃噬的酥麻和刺痛。大腦無法控制身體動作，但受到刺激的身體卻自行繃緊。這反應(yīng)又讓龍晟笑了，他含著謝泯然的乳珠，頗為欣喜的感慨道。

“真是誠實的身體啊?！?/br>
龍晟正欲繼續(xù)戲弄謝泯然，卻突然臉色一變，他幽紅的瞳孔猛地收縮，接著全身的動作都停頓了足有半分鐘。

“看來我活不到明天了?！?/br>
無人知曉說這話時龍晟的心情是怎樣的，他斂起眼中的笑意，稍顯粗魯?shù)膭邮置撓铝酥x泯然全身的衣物。

“人生總有各種不如意，但我不希望你將你我的相遇當(dāng)做一場噩夢。”

他如此說著話，在謝泯然唇上印下一吻。

謝泯然突然眼前一花，接著他整個人都被龍晟抱起來平放到了沙發(fā)上。面朝下趴在沙發(fā)上，謝泯然無法轉(zhuǎn)頭去看龍晟的舉動，他只能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聲，以此來推斷龍晟是在脫衣服。

龍晟拿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里面還有小半的酒液，接著把瓶口抵到謝泯然下身那個緊縮的入口處，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之前，手腕一用力。

抽搐。

謝泯然發(fā)不出聲音，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痛的抽搐，連腳尖都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