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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br> 秦賜低頭看著地板。 “沒有,可能看錯了。” 半小時后,姜未和李知云的談話結束。 她仍然建議姜未堅持吃藥,過一段時間看看效果如何。 “或許到那個時候,幻想就會消失?!?/br> 姜未送李知云走出書房,秦賜和展績勛正在客廳里。 “我送您出去。”秦賜并沒有看姜未一眼,他禮貌地帶李知云出去。 客廳里只剩下展績勛和姜未。 “好久不見了?!闭箍儎坠雌鹱旖恰?/br> 說不上為什么,展績勛是個愛笑的人,開朗健談,但給姜未感覺并不真誠。 笑容有時候是一種武裝,用來把自己,和他人隔開。 至少她感覺,展績勛沒他表現(xiàn)出來地那么喜歡她。 他像是那種,會把“自己人”,和“外人”分得清清楚楚的人。 姜未說:“好久不見,符娜還好嗎?” 上次見面,還是展績勛帶符娜來吃飯的時候。 展績勛笑了笑:“不清楚,我和符小姐最近沒聯(lián)系?!?/br> “這樣……” 他促狹一笑:“下次我?guī)笥褋沓燥垼苊们f別提起符小姐,免得她吃醋?!?/br> 上次還親親熱熱地叫娜娜,現(xiàn)在就變成了符小姐,這么快又換了新女友,果然冷情。 姜未委婉地說:“展先生的生活方式真瀟灑,令人羨慕。” “還行吧,我是不婚主義者,婚姻這種東西——”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姜未一眼,“害人不淺?!?/br> 姜未好像聽不出他話里的暗示,她心里裝著事。 當人把自己放得無限大的時候,就會忽略很多細節(jié)。 天不藍了,花不香了,只剩下一個自己。 秦賜去了幾分鐘都沒有回來,姜未有些焦慮,如果她此刻是只螞蟻,恐怕早已被煎熟了。 展績勛和姜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他說話時會直視著姜未。 那種眼神,不是朋友看朋友的眼神,是醫(yī)生看病人的眼神,就像李知云一樣。 姜未想起來,展績勛從前也是精神科醫(yī)生。 他和秦賜那么要好的關系,一定知道她的病。 “展先生,上次聽你說,你精通催眠術?” 展績勛謙虛地笑了笑:“謬贊了,談不上精通,只是曾經(jīng)給人做過催眠治療?!?/br> 姜未攥緊手指,緊張地問:“那你可以給我做一次催眠嗎?” “你想要催眠?” 姜未點頭:“我聽說,催眠可以幫助人恢復記憶,是這樣嗎?” “催眠并沒有電影里那么神奇,可以令人完全言聽計從,但如果方法得當,可以在晃神狀態(tài)下,調(diào)動被催眠者的潛意識甚至無意識,至于恢復記憶……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姜未迫不及待地說:“我愿意嘗試!” 展績勛收斂笑容,上下將姜未打量一眼,緩緩地說:“只要秦賜同意,我沒問題。” “為什么要他同意?”姜未有些錯愕。 展績勛難得換上正經(jīng)的表情,說:“秦太太,你現(xiàn)在屬于無行為能力人,你的一切治療方案,都要經(jīng)過監(jiān)護人同意,也就是秦賜——你的丈夫。” ☆、第 59 章 “不行, 我不同意?!鼻刭n表情沉郁, 直接拒絕了姜未的請求。 姜未愣了一下, “為什么?” 秦賜目不斜視, 冷淡地說:“你現(xiàn)在該做的是按時吃藥, 不要總想些歪門邪道的。” 他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太縱容你了?!?/br> 這回,秦賜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 姜未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逼我吃藥?秦賜, 我們之前說好了……” 不等她說完,秦賜轉(zhuǎn)過頭看她, 目光森嚴。 她第一次看到秦賜這樣嚴肅的樣子。 “對,我們是說好了,但你今天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證明你犯病了,”秦賜說, “這回沒得商量?!?/br> 姜未有些激動地說:“你都已經(jīng)把我關起來了,我吃不吃藥又怎樣?” “不吃藥, 你會繼續(xù)惡化?!?/br> “那我吃藥, 恢復了,你就肯放我走嗎?” 她因為生氣, 臉色漲紅, 從來不習慣這樣高聲說話,聲音都有些哽咽,帶了些哭腔。 秦賜沒說話。 沉默已經(jīng)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姜未早就猜到了。 無論她是生病還是健康, 無論是好轉(zhuǎn)還是惡化,秦賜都不會放她走。 既然這樣,目前吃不吃藥又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自私!不想讓我想起來, 就為了把我困在你身邊!” “姜未——”秦賜的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警告。 然而盛怒之下,話趕話地說,再理智的人,都容易口不擇言。 姜未情緒激動,控制不住地喊:“當初要不是你,我不會被綁架,后來也不會生病,我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是因為你,難道我連知道自己過去的權利都沒有嗎?” 秦賜明顯怔了一下。 他沒想到姜未會這么說,眼神有些迷惑,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姜未。 在他的眼底迅速地出現(xiàn)一抹痛苦,又很快消失,變得比剛才更加冷酷。 “隨便你怎么想,恨我也隨便你。” “我……”姜未忽然說不出話來。 從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時,心里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可那時候,仿佛被一股莫名極端的情緒cao控著,不由自主地想要傷害他。 然而已經(jīng)覆水難收。 她應該道歉。 為現(xiàn)在的惡語傷人,也為了之前利用秦賜的行為。 理智上,姜未都知道該怎么做,道歉,說對不起,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掐住了。 越是這種難堪的場面,自尊心越是空前的旺盛,拼命跳出來,想要保護自己。 這或許并不是好事。 就好像人的器官,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感覺到。 就像現(xiàn)在,姜未發(fā)這么大的脾氣,惹惱了秦賜,自己也氣得胃疼,她忍不住輕輕握拳,揉著自己的胃。 忽然聽到一聲笑,是展績勛。 秦賜冷冷地說:“熱鬧看夠了?還不走?” 展績勛無辜地沖姜未聳了聳肩,好像在說,你看,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幫不了你。 “行,我走,你們好好過日子。”展績勛似笑非笑地說。 他很快離開了。 秦賜轉(zhuǎn)身上樓,看都沒看姜未一眼。 她想要沖上去拉住他問個明白,可看著他的背影,姜未忽然涌起一股強烈的孤獨感。 他走進健身室,很久都沒出來。 展績勛不在這里,家里的氣氛越發(fā)凝重,安靜到仿佛時光凝固。 姜未固執(zhí)地不肯回到房間,她坐在沙發(fā)上,什么也不做,想等秦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