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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正事?!教主娶親算不算正事?!去去去,都別在這杵著了,趕緊去準備婚禮??!暗處人影幢幢,瑟諾蘭斯疑惑的轉(zhuǎn)頭四下張望,不明白原本偷偷摸摸往這邊打量的人,為什么突然緊張起來,而且懷著某種目的一般,開始一窩蜂的往外跑。曲笙簫回過頭,好笑的往遠處掃了一眼,捏捏瑟諾蘭斯的手,明知故問道:“怎么了?”瑟諾蘭斯頓了頓,忍住把手抽回來的念頭,耳根悄悄變得guntang,勉強回道:“……沒事。”走進一間屋子,穿過外間的會客室,往里進了一間再轉(zhuǎn)過一架屏風(fēng),看見床頭衣架上隨意搭著的零散衣物,和那張猶有人睡過痕跡的華美大床,瑟諾蘭斯才陡然意識到,曲笙簫竟然直接把他帶進了自己的臥室。純情的神祇像不小心誤入女神臥室的毛頭小子,緊張得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不知該往哪看,低下頭死死盯著腳尖,鮮活的緋紅從耳根蔓延至整張臉。眼看被曲笙簫牽著往床的方向走去,瑟諾蘭斯再也忍不住,用力抽回了手。他像只炸毛的兔子一般往后退了幾步,甚至想要掉頭逃跑,曲笙簫背對著他忍住笑意,方轉(zhuǎn)過身,故作不解的問:“怎么了?”瑟諾蘭斯緊張到呼吸不順,根本不敢抬頭,輕聲道:“我、我去外面坐……這里是你的臥室,我、我進來不太好……”“可茶點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鼻虾嵳f著,仿佛為了應(yīng)和他的話,一著紅裙,一穿綠裳的侍女捧著新茶和鮮果走進來,擺在正對床前的一張小幾上,而后躬身退出。瑟諾蘭斯慌忙道:“我端出去……”曲笙簫笑道:“究竟怎么了,外間和這里不都一樣嗎?”瑟諾蘭斯搖著頭,無措的回答:“這怎么一樣……我、我怎么好隨便進別人的臥室……”“可我們之前每次見面,不都是在創(chuàng)世神大人的臥室里?”曲笙簫一句反問,就把瑟諾蘭斯問住了。他眼中露出茫然之色,然而嘴上依然堅定的拒絕道:“……不是的……不一樣的……”見對方這么堅持,曲笙簫也不為難他,道:“好吧。”他走到床前,懶洋洋的橫臥在床,向瑟諾蘭斯擺了擺手,道:“我在這里躺一會兒,小諾你無需拘束,自便即可,有什么需要的,跟下人說一聲便是。”被對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打了個措手不及,瑟諾蘭斯愣愣的道:“嗯……好、好好休息?!?/br>曲笙簫向他笑了一笑,和衣握在枕上閉目小憩,不一會兒,呼吸變得綿長,仿佛確實累了,陷入深沉的夢鄉(xiāng)中。他這一合眼,瑟諾蘭斯反而不敢動了。回頭看向小幾上的茶果,可以用神力將這些悄無聲息的挪到外間,他也應(yīng)該退出去,才更不會打擾到對方休息。于情于理,他都不該繼續(xù)留下的。瑟諾蘭斯僵立了一會兒,然后輕輕的動了。他面向床,往后退了幾步,坐在了正對床前的那張小幾左側(cè)的雕花木椅上。滿眼是曲笙簫恬靜的睡眼,滿耳是對方起伏有致的悠然呼吸。瑟諾蘭斯沒碰茶水也沒看一眼鮮果,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不知為何,也開始覺得困倦起來。他側(cè)過身,臉頰枕著雙臂伏在小幾上,側(cè)過頭看著曲笙簫,只覺得什么也無法思考,只想這樣看著對方,一直看下去。第19章第019章吱呀——悠長的一聲響,非但沒有驚破午后的寧靜,反倒為室內(nèi)的靜謐增添了幾分慵懶。風(fēng)從半掩的窗戶吹進室內(nèi),瑟諾蘭斯月華傾瀉般的長發(fā)被撩起了幾絲,輕柔的觸感令他想起另一個同樣總喜歡勾他頭發(fā)的人。失神的望向風(fēng)來的方向,窗扇輕輕搖晃,發(fā)出些微聲響。幾片不知何處飛來的落花乘著微風(fēng),飄飄搖搖的進來,打著旋輕輕落在床上酣眠之人披身的黑發(fā)上。瑟諾蘭斯的目光追隨著落花,停留在曲笙簫沉靜的睡顏上。幾絲亂發(fā)垂過對方的臉頰,面色如玉,發(fā)色如墨,相互映襯之下越發(fā)黑白分明,卻又顯得無比美好。飄進來的大概是散落的紫薇花,一點輕薄的紫紅落在了曲笙簫眼角。睡著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不適,長睫輕輕顫動了幾下,卻并沒有醒來。瑟諾蘭斯看見,曲笙簫在睡夢中微微皺起眉,掙扎著動了動手臂,似乎想要拂去頑皮的落花,卻身陷夢境中無力醒來。“……”只是去幫忙而已。瑟諾蘭斯對自己說。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到床前,渾然忘記了自己身為神明,甚至不需要稍動手指,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令那片落花消失。停在一伸手就能夠到對方的距離,瑟諾蘭斯又無端緊張起來,盯著曲笙簫的臉,心想:他是真的睡著了吧?仿佛做賊心虛,瑟諾蘭斯僵立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曲笙簫忽然動了動,手臂虛虛抬起,緊閉雙眼,手指無力的擦過臉頰。然而位置不對,落花只是滾了幾滾,從眼角掉落到唇畔,更多的黑發(fā)被撥亂垂到臉上,反而令小憩之人睡得更不舒服了。瑟諾蘭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直到曲笙簫停止動作,才慢慢按住心口,安撫狂跳不止的心臟。見曲笙簫眉峰蹙得更緊,心疼終于戰(zhàn)勝了緊張,他又往前走了半步,俯身慢慢伸手,小心翼翼的捏住落花的一角輕輕拿開,然后再仔細的攏起對方臉頰上散亂的發(fā)絲,替他盡數(shù)撥到耳后。還沒來得及收回手,手背忽然就被另一個溫熱的掌心覆蓋住,曲笙簫睜開眼睛,漆黑的瞳中水霧迷蒙,半夢半醒之間嗓音低沉沙啞,溫柔又疑惑的喊:“小諾?”瑟諾蘭斯被他握著手,只能維持彎腰的姿勢看著對方。月光色的長發(fā)自他肩上垂落,像傾瀉了一汪流泉,長發(fā)和長發(fā)纏繞,像極了月色和夜色的纏綿。將此景看在眼里,曲笙簫心情明朗,瞇了瞇眼淺淺勾唇而笑。一手握著瑟諾蘭斯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屈指繞住對方的長發(fā),宛如抓住了虛幻的月光。明媚的月色被黑夜蠱惑,瑟諾蘭斯愣愣的望著曲笙簫,直到對方雙臂環(huán)過他的身側(cè),才陡然驚醒。“曲、曲大人?”緊張得臉頰guntang,渾身僵硬,瑟諾蘭斯正要掙扎,忽然聽見曲笙簫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小諾似乎很不愿意跟我親近,就這么討厭我嗎?”瑟諾蘭斯一頓,停下了掙扎的動作,不知該怎么回答。討厭曲笙簫?這怎么可能?!從在父神那里第一次見到對方起,甚至可以說瑟諾蘭斯每一次都是懷著見到曲笙簫的期許前往創(chuàng)世神的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