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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里面交談的倆人。 一個溜須,一個年輕,年輕的那個似曾相識……君微想了想,恍然記起此人正是白天在醉風樓見過的禁軍統(tǒng)領,名喚魏康的那個。 “……此番西蠻來犯,圣上御駕親征,我勢必也會同行,京城之中勞煩大人多多留意,如有儲君殿下的消息,盡快飛信傳書告知于我?!蔽嚎嫡f。 對面的中年男人應下后問:“只是圣上龍體抱恙,如何還能舟車勞頓奔赴前線?” “不親征還能如何?”魏康嘆息,“犯我國土,分毫必爭!圣上御駕親征,自然是為了提振士氣,一舉挫了西蠻的銳氣,絕了他們的念想?!?/br> “唉,可不就是欺我朝中無人,著實可恨……” 君微回頭,本想問問大狐貍還要繼續(xù)聽下去嗎? 結果正看見,月桂樹下錦衣的閻煌宛如謫仙,眉宇之間仿佛凝了千萬年的寒冰。 君微跑向他,剛想把聽來的話轉速,便被他捂住了嘴。 “要犯逃啦!” “去后院看看,別驚擾了大人!快去——” 嘈雜的人聲響起,是牢頭帶著衙役出來追人了。 “怎么辦?他們來了?!本⑿÷晢?。 閻煌一言不發(fā),雙手扶住她纖細的肩。 下一刻,他們已經身在空無一人的長慶街頭,身后正是醉風樓。 君微左右看看,沒見官差,這才放下心來,可再看大狐貍不知怎么憂心忡忡的,一點也不像平日那般老神在在。 “大狐貍,你怎么了?” 閻煌抬眼看她,又撇開視線,“我臨時有些事要處理,得離開一陣子。” 君微摸不著頭腦,離開?可棺木還在她的乾坤袋里呢。 “那我乾坤袋里的先人怎么辦?總不能丟我這兒吧?” 閻煌眼眸微垂,“本少爺?shù)臇|西你自替我好生保管,待我回來找你拿。若是有絲毫差池,我便切了你的靈芝根燉湯,剝了你的靈芝皮做藥?!?/br> 作者有話要說: 切根不信,剝皮倒是……嗯,有可能。 ☆、前朝 聽了他的威脅,君微簡直哭笑不得。 求人辦事兒,不都該客客氣氣的嘛?也就這大狐貍,居然威脅她! “過來?!?/br> 君微沒動。 閻煌蹙眉,“聽不見?過來?!?/br> 君微還是沒動,反而氣呼呼地問他:“干嘛?現(xiàn)在就要剝了我的皮做藥嗎?” 閻煌一時無語,吐了口氣,只得自己走到小妖怪面前,從袖籠里取出一枚虎符,信手化作塊拇指大小的玉墜子,掛在她胸前,“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許摘?!?/br> “那沐浴怎么辦?” “……沐浴也不許摘?!?/br> “為什么?” “不為什么,”閻煌沒好氣地說,“若你不想我不在的時候,被妖怪分食,就老老實實戴著?!?/br> 原來是護身符???君微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吧,我不摘?!?/br> “別以為我是為了保護你,”閻煌躲開了她充滿感恩的大眼睛,“我只是怕你死了,把我的東西弄丟?!?/br> 君微無奈地拍了拍腰間的乾坤袋,“知道了,人在東西在,我一定保護好它?!?/br> “也別想著帶著本少爺?shù)臇|西跑路,天上地下,到哪兒我都能把你給挖出來。” 君微欲哭無淚,誰會帶著個棺材跑路呀! “去找風樓主,我回來之前她會護你周全。”閻煌頓了頓,又說,“長慶城看起來歌舞升平,暗地里冤魂滾滾,你別大大咧咧到處亂跑,被吃干抹凈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君微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還有,這東西——”閻煌打了個響指,一個低矮的影子從遠處狂奔而來,“雖說是廢物,聊勝于無吧?!?/br> “阿璧!”君微興奮地蹲下身,像與阿貓阿狗親熱般抱住她的機甲小獸。 眼見小妖怪欣喜若狂的表情,閻煌眸光一沉。這小妖怪當真是山中寂寞,跟個機關獸都能生出友情來,當真傻得可笑。 待君微回過身,想起來旁邊還有大狐貍,再抬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不在了。 還真是……涼薄??!連句再見也不說,就走了。 君微撅起嘴,輕輕撫摸著阿壁的腦袋,才發(fā)現(xiàn)它沒有發(fā)出從前慣有的咯吱作響。 就好像,關節(jié)突然變靈活了,通體舒暢。 “你怎么好像跟從前不一樣了?”君微好奇地捧著阿壁的臉,問它,“大狐貍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機甲獸不會說話,只能親昵地拿臉蹭了蹭主人的掌心,就好像真的靈獸一般。 忽然,醉風樓的門開了,依舊是之前的大漢,這次對君微倒是恭敬,“樓主說姑娘今夜會來,鄙人等候多時了?!?/br> 君微帶著阿壁,跟著那人進樓,才發(fā)現(xiàn)長慶城雖然已經萬家閉戶,但這醉風樓里此刻卻正熱鬧,歌舞升平。 “鄙人孫平,是醉風樓的管事,姑娘有任何事盡管吩咐,這樓里吃喝用度盡管隨意,都記在閻公子的賬上。只一個要求,樓主吩咐了,姑娘只許在醉月閣活動,萬不能往聽風闕亂走?!?/br> 君微聽得云里霧里,什么醉月閣?什么又是聽風闕? 孫平領她走進廂房,自己停在門口,“姑娘所在地方就是醉月閣,南邊那棟是聽風闕。醉月閣樓下可以隨便取用膳食,樓上可過夜住宿,姑娘自便就好,遇事只管大聲喊我名諱,旁人自不敢與姑娘為難?!?/br> 君微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反正,就是樓主留她過夜,但不許她亂跑,吃喝拉撒的錢都由大狐貍付就是了! 孫平拱拱手,轉身離開,又不放心地在樓梯口吼了一嗓子,“萬不可去聽風闕,切記!” 這一嗓子,不光君微聽見了,整個大堂里的酒客也都聽見了。 簇簇目光一齊朝樓上投來,嚇得君微趕緊躲進廂房,背貼著門站了許久,見外面沒動靜,心才放回肚子里。 低頭看了眼舔著莫須有的毛發(fā)的阿壁,君微心道,這醉風樓雖然到處都怪怪的,但好在人多,陽氣盛,所以雖然已經入夜卻沒有妖氣環(huán)伺。 挺好,挺好……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 可惜,君微倒在柔軟噴香被褥里,輾轉來去都沒能睡著。 一來,想著清虹子道長死了,打聽先生下落的事兒又沒了著落。二來,樓下也真的太吵了。 酒客們喝酒劃拳也就算了,深更半夜的居然還有說書先生字正腔圓地講話本! 那聲音穿透力極佳,君微拿被子蓋住耳朵都擋不住,硬是讓她聽見了個熟悉的名字。 慕容鯤。 這名字,她倒是真熟悉——先生的藏書里,就有記載過這位前朝太子。 “——說起這慕容鯤啊,可真是天縱奇才,于修仙問道上可比他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