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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可以清晰地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心底。 “……自今日起,我族將不必屈安西域,瑯?gòu)种?、天地之大,處處可安家!?/br> 魔兵群情激憤,跟著山呼“處處可安家”。 連帶著妖獸也發(fā)出嘶鳴咆哮,氣勢滔天。 “但,”靳熠卻在這激憤之中重新開口,語聲冷淡中帶著不容小覷的威懾,“安家之后,若叫本尊發(fā)現(xiàn)有作惡不軌、濫殺無辜者,殺無赦。本尊不管什么天道倫理,但憑我意?!?/br> 不管天道,但憑我意。 眾魔一噤,很快,便又再度山呼,“單憑魔尊旨意!” 還能怎辦?不聽?怕是連暮河都休想渡過。 靳熠冷冷地掃過場下眾人,一拂斗篷,“出發(fā)!” 待兵馬依次離開時,他卻突然點了其中一個,“你過來?!?/br> 被相中的魔將長著雙又黑又大的爪子,此刻衣服鼓鼓囊囊,看起來宛如懷胎五月,正是之前帶君微來魔界的大黑爪,平翼。 他被同伴推了出來,不由噤若寒蟬,“魔、魔尊?!?/br> 靳熠余光瞅了眼身邊沉默的小姑娘,吩咐道:“一路上由你跟著她,吃穿用度,但凡她要的,你拿項上人頭也得給她換來?!?/br> 平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是,屬下明白!” 待靳熠離開,平翼便小心地走到小姑奶奶旁邊,“姑奶奶,你要什么嗎?” 君微被他這稱呼弄得哭笑不得,指了指他的衣襟。 平翼這才想起來,連忙扒拉開鎧甲,阿壁的腦袋頓時鉆了出來,也幸虧魔將身材高大,否則到哪兒能這般護(hù)著它? 一見到君微,阿壁立刻幸福地蹦跳落地,直往她身上撲。 君微也彎腰撫著它的腦袋,“我還以為你獨自回去了呢?!?/br> 遠(yuǎn)處,正與風(fēng)煙波說話的靳熠若有似無地瞥向他們,看見少女與機(jī)甲獸的親昵,眸中的厲色不覺就散了大半。 風(fēng)煙波順著他的視線過去,“你就不怕應(yīng)外合嗎?” 靳熠淡道,“你不也一樣?!闭f完,便走了。 風(fēng)煙波看向?qū)Ψ脚谏放竦谋秤?,有那么一瞬是真的跪伏于這人的心高氣傲之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話雖如此,絕大部分人也只能掛在嘴邊而已,唯有對自己極端自信的人,才能真的付與實踐。 魔兵過境,會掀起怎樣的恐慌,可想而知。 可是千軍萬馬橫渡暮河,途徑無數(shù)城鎮(zhèn),卻并無任何無辜百姓因此而喪命,反倒是魔兵自己,三天兩頭有觸怒魔尊的,命喪黃泉。 到后來,素來橫行霸道慣了的魔兵們,只要看見懸于船頭的那面黑色戰(zhàn)旗,想到那位大人暗紅色的眸子,就把哈喇子往肚子里咽,寧可餓著等開飯,也絕不敢擅自上岸sao擾普通老百姓,生怕肚子還沒填飽,就先一步成了魔尊的盤中餐。 君微坐在靠窗的桌邊,托著腮,盯著停在手上的紙鶴怔怔出神。 阿壁伏在她腳邊,打了個哈欠。 門被叩響,阿壁抬起頭。 平翼的聲音傳來,“小姑奶奶,我可以進(jìn)來嗎?” 君微手指一捏,紙鶴頓時化成星星點點的金光,消散無蹤,“嗯。” 魁梧的魔將走進(jìn)客艙,大腳掌踩得仿佛船身都在搖晃。 明明是妖魔,可阿壁只是懶洋洋地?fù)u了搖尾巴,似是勉為其難表達(dá)一下歡迎,完全沒有從前見著妖魔就拔腿而逃的敏感。 也不知,是阿壁變了。 還是魔族變了。 “這是尊上讓我拿來的,”平翼咽了口唾沫,“小姑奶奶你要不要嘗嘗?” 本來毫無胃口的君微瞥了眼在他手里顯得袖珍無比的盤子,頓時愣住了。 小塊糕點,裹著白色的糖絲。 “客官嘗嘗,這是本店的新品,姑蘇繞。” “原來人間的吃食這么好吃呀!” “沒見識的小尼姑,往后本少爺帶你吃香喝辣,有你吃不夠的時候。” “真的?” “反正記在你賬上。” “小氣鬼!” “那你吃還是不吃?” “吃!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最近好慢… 我也嫌棄自己了 像出去走走,換換心情 ☆、真心 一路往長慶去,君微沒怎么單獨見著靳熠的面, 可是平翼送來東西一直沒斷過。 小到吃食點心, 珠釵衣物, 大到人類戲班子……直接請上船來,說是唱點小曲解悶。 以靳熠當(dāng)年那粗蠻性子,聽曲兒這種事自然不是他的喜好,而更像是閻煌。 君微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點破。 可憐了被“請”上船來的戲班子被一群五大三粗嗑著瓜子、喝著酒的妖魔圍在中間盯著, 那心情不亞于被圈在屠宰場里的豬羊,手和嗓子都打顫。 君微先是倚在窗邊看熱鬧的,后來覺得他們抖得篩糠似的著實可憐,索性走上甲板來。 眾魔一見她, 頓時收起大腳丫子, 抹掉臉上的食物渣子, 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把視角最佳的位置讓給這位被尊上特殊對待的神明, 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姑奶奶, 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可君微并沒有坐在群魔之中,而是走進(jìn)人群中央,停在抱著琵琶彈曲的姑娘旁邊, 頷首做了個揖,“繼續(xù)吧。” 原本噤若寒蟬的姑娘見君微身材瘦弱,人也斯文和氣,竟也能在這妖魔之中全身進(jìn)退, 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再開口嗓子和手都穩(wěn)了,總算發(fā)揮出八成功力來。 群魔常居西荒,便是曾有過人世的經(jīng)歷,也早就恍若隔世忘得差不多了,一下聽見這天籟之音,恍惚想起前塵往事,一邊沉迷于回憶,一邊心生感慨,漸漸也忘了喝酒劃拳,安靜下來。 停泊在岸的行軍船,一時間變得像普通人家茶館。 張牙舞爪的魔托著腮,抱著膝蓋,形狀怪異的臉孔掛著各種表情,卻都沉浸在琵琶聲里,若有所思。 君微看在眼中,不由想假如他們沒有被放逐西荒,假如他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男耕女織,生兒育女,是不是就不會變得扭曲瘋魔? 許久之后,當(dāng)姑娘和樂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停下來了,周遭依舊一片寂靜。 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求助地看向身邊端坐的君微。 君微笑笑,“酬勞給了嗎?” 拉二胡的大爺連忙擺手,“不要了,不要了!” 能保住命就算老天保佑了,還要什么酬勞?! “那怎么行。”君微摸了摸腰間。 空蕩蕩。 她什么都有,就是沒銀錢。 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她都是個應(yīng)有盡有的窮光蛋——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一只手從肩頭伸過。 大爺抖霍霍地雙手捧著,從那只手里接過銀錢,然后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腦門哐哐地磕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