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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跟在王爺身后,穿過濃重的夜色,回到了房間。 燭火熄滅…… 第二天一大早,侍書被扣門的聲音驚醒,搖搖晃晃地前去開門。 “林夕姐……” 門外少女笑容似比蜜糖還甜,張口卻道:“侍書小少年,我?guī)闳パ菸鋱鲱I(lǐng)罰哦。” 侍書唇一抿,緊張地回頭看了眼,見王爺還沒醒,松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做賊似的輕輕關(guān)上門,又對林夕輕聲道:“林夕姐,走吧?!?/br> 林夕眨眨眼,“殿下說叫王爺一起去?!?/br> 侍書瞬間又緊張了起來,“叫……叫王爺干什么!” “看來她應(yīng)該是愿意給我個機(jī)會了?!?/br> 侍書猛地扭頭,便看見倚著門框輕笑的云宣巍。 “機(jī)……機(jī)會?什么機(jī)會?” “殿下向來說一不二,居然給機(jī)會……”林夕眼珠子一轉(zhuǎn)滿臉苦惱便如潮水消退,一拍手眼睛放光地看向云宣巍,興奮道:“云公子是用了美人計嗎!有沒有成功爬上殿下的床!” “美……美人計?!爬……爬床?!??!” ☆、第 8 章 侍書淚眼汪汪看向云宣巍,“王爺為居然為小的失了清白。” 云宣巍眉頭狠狠一跳,直接給了少年一個爆栗,“只是給她念話本而已,沒爬床,而且我一個男人說什么清白?!?/br> 林夕指節(jié)抵著下巴,盯著云宣巍的臉?biāo)妓鞯溃骸翱稍乒娱L得這般好看,身子又這么弱,一個人出門確實可能比姑娘家還危險哦?!?/br> 想到云國如狼似虎的女子,侍書捂著通紅的腦門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 云宣巍攤手道:“很可惜你們殿下對我似乎沒什么意思。” “確實很可惜?!绷窒χ刂氐貒@了口氣,頹喪著臉到前方引路。 …… 這宅子是攝政王特地送給衛(wèi)云傾的,自然投其所好,建了個不遜色于軍營的極大演武場。 衛(wèi)云傾著一身鮮紅勁裝立于射箭臺上—— 長弓拉滿,一支箭離弦而出,迅猛破開箭靶紅心上原有的箭,在紅心正中留下一個被穿透的小洞。 場邊立刻響起歡呼聲,燕虎站在衛(wèi)云傾身邊滿臉激動地鼓掌,神色突然一變道:“將軍,他們來了?!?/br> 衛(wèi)云傾應(yīng)了一聲,目不斜視又拿起一支箭搭上長弓,拉滿,放開,羽箭眨眼掠過數(shù)百米正穿入箭靶中心的小洞。 “殿下?!?/br> 衛(wèi)云傾放下弓看向臺下云宣巍,扯起唇角道:“你來射箭,二十棍,二十箭。無需中靶心,只要能碰到箭靶便能抵消一棍,邊打邊射,有一箭射中靶心之后軍棍一筆勾銷?!?/br> 這聽起來不是個讓人為難的事,可確實是極為難云宣巍的事。 箭靶在數(shù)百米之外,若是曾經(jīng),要他二十箭正中紅心也不是難事,可現(xiàn)在…… 藏在狐裘下的手握緊,云宣巍仰頭看著衛(wèi)云傾,眨了眨眼軟聲道:“殿下說的機(jī)會便是這個嗎?” “不樂意?”衛(wèi)云傾挑眉道:“不樂意那直接打?!?/br> 握緊的拳驟然松開,云宣巍笑道:“當(dāng)然樂意。” “用這把弓。” 云宣巍歪頭一笑,“將軍神力,用的這十石弓我怕是拉都拉不開?!?/br> 燕虎不屑地嗤笑一聲,衛(wèi)云傾倒是面色不變。 在她看來,明知自己實力不夠還為臉面逞強(qiáng)的人才是蠢貨。 “那你可以自己選一把?!?/br> 話雖如此,場邊擺的數(shù)百把弓中,弓力最低的也是一石,而且只有一把…… 燕虎嘀咕道:“選中了?這小白臉還會看弓?架勢也不錯……拉不開?哈哈哈!對哦,這小白臉怕是七斗弓都拉不開!將軍您說……”他說著看向衛(wèi)云傾,眼一瞪嚷嚷道:“將軍您又摳臉!” “??!”林夕飛快跑到衛(wèi)云傾面前,“不準(zhǔn)摳!會毀容的!” 衛(wèi)云傾手指一僵,尷尬摸著右眼下微凸的小紅痣,“沒摳啊,我就摸一摸。”說著她干咳一聲,扭頭眼神陰翳,“你還不去準(zhǔn)備行刑?!?/br> 燕虎臉色一僵,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讓你多嘴!將軍可記仇了! 他訕笑一下,走出幾步從士兵手中接過軍棍。 與此同時。 一箭脫靶。 燕虎笑得猙獰,“第一棍!” 長棍掀起破風(fēng)聲,狠狠打下。只一棍便讓侍書忍不住地慘叫出聲,全身衣物被汗?jié)裢?,屁股上的衣料更是微微滲出血色。 拿起第二支箭的云宣巍瞳孔一縮。 二等高手手中的軍棍,想要人命何須二十棍! “殿下,這怕是犯規(guī)了吧,您手下這樣打,我哪里有機(jī)會射出二十箭?!?/br> 男人嗓音微啞,帶出云國特有的輕軟口音,讓他如少年清亮,又如百靈悅耳的聲音似在撒嬌。只是其眼中驚怒,藏得不怎么好呢…… 看出來的衛(wèi)云傾不怒反笑,極其愉悅,燦爛又明朗,說出的話卻只讓人聽出殘忍—— “放心,只要二十棍不結(jié)束,他就會活著?!?/br> 言下之意,第二十棍一落下的時候,就是侍書的死期。 云宣巍咬牙。 鬼神將軍衛(wèi)云傾,這個女人確實說一不二,明明心中已給侍書定下了死刑,還給他這無用的又不得不抓住的機(jī)會…… 云宣巍抿緊唇,抬手射出第二箭—— 脫靶。 第二棍。 第三箭脫靶。 第四箭脫靶。 …… 第十箭脫靶。 云宣巍喘息著垂下手臂,過分嬌嫩的手指已被弓弦勒得一片血rou模糊,如侍書現(xiàn)在的下半身。 燕虎打出的每一棍都和第一棍一樣用力,侍書現(xiàn)在還活著……只因為一個地方打爛了之后軍棍就會在另一處落下。 這樣下去,就算他能做到一兩箭不脫靶,侍書能活下來下半身也會廢掉。 云宣巍額頭全是汗,伸手去拿箭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無人去扶,林夕雖是一臉心疼,卻沒半點想動的意思。 只要殿下沒有承認(rèn),云宣巍這個云國王爺就算再好看,在她心中與后院的那些男人也沒有太多區(qū)別。 云宣巍用弓撐著艱難站起,只覺腦中一片混沌,眼角一陣陣抽痛,似是隨時要暈過去。連視線都因疲憊渾濁起來,眼中痛快,唇邊苦笑。 若非事關(guān)侍書性命,他應(yīng)會很高興這樣難得無人擔(dān)憂緊張,肆意揮灑血汗的感覺。 在他又搭上一箭,遲遲難以射出的時候,衛(wèi)云傾突然道:“還有一個選擇,你受棍,五棍換一棍,只要中一箭,另外四棍一筆勾銷。” 場邊士兵一片嘩然,都驚訝將軍今日為何如此仁慈。可看著云宣巍搖搖欲墜的模樣又想明白了,燕虎手中的軍棍,這男人怕是一棍都受不住。 而云宣巍卻是笑了出來,看著衛(wèi)云傾高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