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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墻上的壁鐘秒針走動的聲響。桃木的床頭柜上擺著五六個藥瓶,還有那只和夢中一模一樣的馬克杯。意識逐漸恢復(fù),阮思行覺得手指冰涼,縮進(jìn)了被子里才發(fā)現(xiàn)正在輸液。三百毫升的輸液瓶身沒有標(biāo)簽,液體帶著淡淡的黃色,此時已經(jīng)輸入一半多了。阮思行像是做過了無數(shù)次般動作簡單準(zhǔn)確,拔下針頭,按住針孔坐起身靠在軟枕上。差不多剩下的液體要輸完的時間,杜忠輕聲推門而入??吹饺钏夹幸呀?jīng)清醒,目光在輸液瓶上頓了頓,表情畢恭畢敬,開口問道:“阮少,有什么需要的?”阮思行人醒了,思維卻還有些混亂。聽到杜忠的聲音,下意識的抬眼看去,神色中毫無防備??辞鍋砣撕?,眼神才逐漸變得同往常一樣,聲音發(fā)澀吐出一個字:“水?!?/br>等了將近一刻鐘,也不見杜忠的人影。馬克杯里空空如也,阮思行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撐起虛軟的身體。蠶絲被隨意的披在身體,光著腳下了地。臥室里的新西蘭純羊毛地毯柔和溫暖,阮思行打開門,腳踩在客廳的地板上還沒落實(shí),就感受到了冷氣由下而上瞬間襲來。身體比大腦更迅速的作出了判斷,踏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沒想太多,阮思行彎下腰捂住了圓潤的腳趾與發(fā)涼的腳心。然后,阮思行感受到了多束目光齊刷刷的射在他身上。抬頭望去,客廳里除了林浩天姿態(tài)肆意的坐在沙發(fā)上,其他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本應(yīng)給他端水的杜忠,此時卻立在林浩天身側(cè)。屋內(nèi)除了林浩天的保鏢,還有兩人。阮思行對其中一個人有印象。成毅,此人長相平凡,眼中卻透著一股子常人沒有的狠勁。他是趙老爺子的得力手下,趙家公認(rèn)的二把手,權(quán)力甚至比趙家直系子孫的趙嫣更大。而站在成毅身后不足半步的地方,站著一個明媚皓齒的男孩兒。一雙大眼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長長的睫毛向上翹起像一片小扇子忽閃忽閃。而當(dāng)他看到阮思行半赤裸的身體時,白皙的耳尖霎時染上一層粉嫩的紅暈。說不出的單純可愛。第7章阮思行面龐清秀,冷淡的眼睛微微上挑帶著不易接近的疏離感與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zhì),身材高挑比例完美,一雙腿修長筆直,彎腰的姿勢可以看到包裹在輕柔蠶絲被中的翹挺臀部,腰窩深陷,看在眼里美不勝收。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刻意與做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美感與撩人的妖冶。一個男人能生成這樣也真是絕了??磥淼郎狭鱾鞯南⒁膊槐M是空xue來風(fēng)。成毅心里轉(zhuǎn)了七八個彎彎繞,面部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趙老爺子算是撞槍口上了,用心調(diào)教了十多年的“小玩意兒”因阮思行一個隨意的動作就敗得體無完膚。掃了一眼身后瞬間變得不值錢的“賠禮”,成毅語氣誠懇道:“林爺見諒,是我有欠考慮。明天我會另帶賠禮再次奉上?!?/br>他與林浩天年紀(jì)相仿,卻稱林浩天為林爺,由此可見林浩天的地位不容小覷,也不可動搖。林浩天斜靠在沙發(fā)上,手臂拄在皮質(zhì)扶手上撐著下巴,一條長腿優(yōu)雅的覆在另一條腿上,目光卻停留在阮思行身上,開口命令道:“回去?!?/br>阮思行嘴角發(fā)干,蒼白的唇上甚至有著細(xì)微的裂痕,他看了眼客廳角落的凈水機(jī),垂下眼睛露出妥協(xié)的姿態(tài),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聽到林浩天再次開口說道:“東西我收下了?!?/br>拿起床柜上的馬克杯,阮思行進(jìn)了側(cè)臥的浴室。從洗漱臺上接了杯涼水,喝了一整杯才覺得口渴稍微緩解。蘸些水潤潤干燥的嘴唇,鏡中的自己面色憔悴。阮思行輕輕拍了拍臉,努力不再理會腦海中因?yàn)閴艟扯‖F(xiàn)出的記憶片段。被他刻意遺忘的那段記憶,卻像雨后春筍不停地從腦海里冒出來,歷歷在目。阮思行攥緊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浴室的瓷磚,疼痛感順著神經(jīng)傳到大腦。阮思行不斷催眠著自己,在內(nèi)心默念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卻突然濕潤了一雙眼睛。夢中那只溫暖的手,他是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的。他張張嘴,無聲的說道:“……”夕陽完全落入地平線,室內(nèi)進(jìn)入黑暗,阮思行沒有開燈,坐在床上眼神沒有焦距。室外一陣嘈雜后又恢復(fù)平靜。門很久都沒有被打開過,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還有阮思行這么個人。阮思行習(xí)慣了被遺忘,他眨了眨干澀的眼睛,穿上從地上撿起的皺皺巴巴的家居服,出了臥室。客廳只開了幾盞壁燈,玻璃茶幾上放著兩個精致的小盒子,不見林浩天與杜忠的身影。阮思行走到了主臥,推門而入,先是聽到了浴室的淋浴聲,隨著推門的動作又看到了林浩天收下的趙家“賠禮”。男孩兒亞麻色的頭發(fā)襯著小巧的臉蛋雪白,光滑的身上只穿了件略大的襯衫,領(lǐng)口一側(cè)露出白皙的肩膀與鎖骨,雙腿并攏有些忐忑的坐在床的邊緣。看到阮思行,眼中閃過細(xì)微的恐懼,猶豫了一下怯生生的叫了聲:“阮哥……”阮思行淡淡的看著男孩兒身上的襯衫,那是他前天送去干洗店剛剛熨好的衣服,Pima棉的材質(zhì),布料支數(shù)在300針以上,是阮思行難得穿的合身又合心的貼身襯衫。阮思行從小就是含著金勺出生的,雖然后來才被告知那金勺并不是自己的,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也享受過一段時間真正意義上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在這種環(huán)境下耳濡目染多年便對許多東西都有了講究。的確,林浩天在奢侈品方面從未虧待過他,車子房子腕表甚至是一枚袖扣,拿出來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大手筆。然而阮思行最想要的卻不是這些光鮮的外表,對于他來說沒有貴重與廉價,只有適合不適合??尚Φ氖牵⒅氐钠际橇趾铺焖鲆暤?。為了這些林浩天所忽視的小細(xì)節(jié),阮思行往往要花費(fèi)幾個月的工資。不是阮思行想要的東西貴的離譜,而是他所掙的工資根本達(dá)不到一個集團(tuán)的總裁理應(yīng)得到的。說來也挺寒磣,阮思行一個月的工資甚至比不上公司總部的接待前臺掙得多。表面上看他每年的收入上百萬,效益好時加上獎金甚至上千萬,然而這些不過是對外公開的一個虛有其表的數(shù)字罷了。阮思行真正拿到的少得可憐,而且這些錢還是林浩天身邊的財務(wù)每月按時給他匯款,每一筆花銷都在林浩天的掌控之下。阮思行不想放棄最后的底線,開口向林浩天要錢。又不能不吃不喝,只好省吃儉用兩個月才買下一件真正心儀的襯衫。此時這件買回來不久,僅穿了兩次的襯衫套在了男孩兒的身上。明明是埃及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