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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兒,你沒什么事吧?要不你先在這里等著,爹去給你找個大夫看看!”說完,也不等薄奚有何反應(yīng),直接就把人抱了下來,放到了一個角落里。薄奚雖然疼得臉色發(fā)白,但死死咬著嘴唇苦苦忍著,一聲也不吭。這么多年來,他被打被罵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次也就是比平時疼一點而已,他覺得自己咬咬牙,也就過忍去了。但現(xiàn)在他爹把他放在這里,雖然他還小,但也覺得有點不對。他下意識地就拽住了他爹的褲腳,嘴巴張了張,一個爹字還沒喊出口。他的手就被他爹給撥下來了。薄爹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邊說道,“奚兒,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找大夫來看看?!?/br>薄奚努力想坐起身體,奈何他爹那幾腳實在太狠,那口氣怎么也緩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爹駕著牛車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心口雖然還一抽一抽的疼,但在能坐起來的第一時間,薄奚就努力的坐起了身子。他爹怎么還不回來呢?他要去找他爹。只是當(dāng)他站起身時,一不小心好像踢到了什么東西。他轉(zhuǎn)頭望去,居然是裝饅頭的那個包袱。薄奚的動作一頓,一時間竟然連痛都忘記了,蹲下身,一點一點的解開包袱。果不其然,里面是幾個白花花的饅頭。在饅頭旁邊,還有一個小紙包,薄奚動作緩慢的一點點打開,里面居然是一把銅錢,十來個的樣子。薄奚是認(rèn)識銅錢的,只是爹娘一直不喜他,從未給過他零花錢,但他也就從來沒有機(jī)會碰過。只是今天,他突然擁有自己的銅錢了,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薄奚雖然看著比同齡人要小,但因為從小到大吃的苦遠(yuǎn)比同齡人來得多得多,所以,心智也比同齡人要來得成熟。他娘不想要他,他是知道的,幾次把他丟在大山深處,他都是自己記路找回來的。只是他沒想到,他爹也要丟掉他。而且,丟的還那么徹底。薄奚抱著膝蓋,把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他該找回去么?去找他爹他娘,然后再次被丟掉?可是,不找回去的話,他又該去哪兒?去哪兒呢?季言死死的盯著那個眼神空洞的孩子,只感覺心里一抽抽的疼。這是上輩子造了多大的孽?。坎艜谶@輩子受這樣的苦?他看不下去了,他真看不下去了!主腦你出來,我要離開這破地方!你快讓我離開這破玩意兒!季言還在那里徒勞的呼喚主腦,外面薄奚那里卻突然生出了變故。原來,薄爹把他丟下的地方雖然偏僻,但再偏僻的地方也是會有人經(jīng)過的。特別是那種無家可歸的乞丐,總喜歡穿梭在這種小巷之中。于是,現(xiàn)在薄奚就碰到了這么一群。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小的大概還只有三四歲的樣子,看到薄奚都是一愣,隨即就發(fā)現(xiàn)了他手里的饅頭。一個個眼神發(fā)亮的就沖過來開始瘋搶。薄奚是從小餓到大的,當(dāng)然知道食物的重要性,特別是現(xiàn)在他又被拋棄了,更是知道這些饅頭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他不管不顧的一把抱住包袱,想要護(hù)在懷里。但他的身子實在太小了,也由于他的動作太快,包袱又沒包穩(wěn),手中的饅頭跟個球似的就往地上滾了出去。小乞丐們絲毫不嫌棄饅頭上有灰,年紀(jì)小的就瘋狂的開始撿地上的,年紀(jì)大的就去搶薄奚懷里的包袱。有一個看著就像領(lǐng)頭的大孩子沖薄奚嚷嚷道,“小子,識相點,自己乖乖把食物交出來!”薄奚當(dāng)然不肯給,死死地抱住包袱。只是,他就那么大,且只有一個人,又怎么會是那些大孩子的對手呢?這些常年混跡在街道上的乞丐們,見他一點也不識相,都怒了,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最終,哪怕薄奚拼了命的想要護(hù)住饅頭,包袱還是被搶走了。連帶被搶走的,還有他爹留給他的那十來個銅錢。他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地,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絕望的。季言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誰揪了一把,心疼的厲害。從他第一天在這個孩子身邊起,就看著他是怎么被他爹娘毒打,看著他是怎么被鄰居嫌棄,被別的小孩子扔石頭…可哪怕就是這樣,他還是非常認(rèn)真的活著。比他所知道的那些生活在幸福窩里,卻各種覺得活不下去的人,強(qiáng)得太多太多了。老天何其不公,這么一個想要認(rèn)真活下去的孩子,他怎么就能這樣折騰他呢?季言氣得直拿腦袋往蛋殼上撞,他到想又用手捶,奈何他爪子抬不起來,無法完成那個動作。開始他還側(cè)著腦袋撞,不知怎的就改成往前面撞去了,而他前面,是長著一張尖嘴的。于是,只聽咔嚓一聲,面前一直阻擋他的蛋殼,碎掉了一個小縫隙。原來可以這樣的?后知后覺的季言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小雞出殼不也是自己啄的嗎?明才這樣有用的他眼睛一亮,開始用嘴瘋狂的啄著前面的蛋殼,只聽咔嚓咔嚓的幾下響起,面前終于出現(xiàn)了光亮。他瞇了瞇眼,等適應(yīng)了這種光線以后,繼續(xù)再接再厲地開始往外啄。洞口擴(kuò)大,他就開始動用爪子了,嘩啦往下一劃拉,困了他多日的蛋殼,終于開了。薄奚是側(cè)躺著的,這樣的姿勢,按理說出去應(yīng)該是不難的??墒撬@然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擠了半天也沒擠出去的他終于傻眼了。特么的,他就這么一丁點兒大,主腦,你特么的是在逗我嗎?夜幕慢慢的降臨,周圍寂靜一片,什么聲音也沒有。所以懷里有東西在動,哪怕不惜再神思不屬,薄奚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坐起身,在懷里掏了掏,一手就抓住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手?jǐn)傞_一看,就對上一雙紅寶石般的小眼睛。一只橙色的毛茸茸的小雞?他呆了半響,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懷里原本是沒有這東西的,有的只是一顆…蛋?這是孵化出來了?而且…居然也是紅眼睛。莫名的,薄奚對這個小雞崽就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薄奚在發(fā)呆,季言也在發(fā)呆。這是他第一次直接面對小孩,這個小屁孩兒的可憐樣給他的沖擊力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因為今天幾次挨打的關(guān)系,整個臉紅腫的不成樣子,根個豬頭也差不多了。就他估計,別說是臉,全身上下估計都是淤青,能找出一塊好的地方就不錯了。而最讓季言揪心的是這個小孩的雙眼,紅,像是能立刻滴出血來一般的顏色。而且里面竟然死寂一片。哪里有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子該有的對生活的無限向往與憧憬?里面有的只是茫然,無措,絕望以及死寂…就在這時,在他眼前突然跳出一個讀條欄,[認(rèn)可度以達(dá)百分之百,是否綁定宿主?]什么,原來的還沒綁定宿主的嗎?難怪被困在蛋殼里那么久!季言一臉